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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节

 

上得舒适的车驾,李少游将他的美娇娘揽入怀中,与之谈笑嬉戏,尽享温柔。只是神宇之间,已然带上了些疑虑,他在考虑,还朝之后,该如何善后,善后他自己。

这些年,李少游别的能力没提升,但对于政治,对于君心的敏感性,却是蹭蹭地往上涨。当今天子,最为在意的是什么,无他,一皇权,二军队。

此番,他李郡公,在河东,可是切切实实地操纵了好大一盘棋。擒得刘崇,消变乱于无形,以全河东,为朝廷收兵制权,铺平了道路。

功莫大焉!

但是,李少游平日里浪荡不羁,但就好个琢磨。仔细想下来,为了完成使命,此番在河东,可干了不少犯忌讳的事。

与河东下属的官员、将吏,牵扯太深了,太原、汾辽、岢岚、忻代,武德司的渗透,太过厉害。换个角度想想,潜于暗处,悄然之间,便使得河东变了天。

可以说,在刘崇被擒之后,从那一刻开始,李少游就是整个河东,最有权势的人,即便是因为有天子刘承祐的授权在。

但是,如果他李郡公也有异心呢?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今日,能奉君诏,在河东,御文武,制兵将,异日换了个地方,矫诏乱命呢?

这些问题,李少游并不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且,以他对天子的了解,他相信,天子一定会考虑到。即便眼下没有,待事后,也一定会。

想得越多,李少游自己都怕了……

此番,在河东军政之间,武德司牵扯得太深了,已然过线了。那些身上,贴上了武德司标签的官吏、将校,几乎都在李少游掌中,但此时于他而言,只觉烫手。

“得交出来啊!”李少游幽幽地叹了口气。

“交出什么?”听李少游突兀的一声,怀中的新欢,好奇地问道。

回过神,偏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上的美人,这是他在晋阳城中寻摸的,一个良家小寡妇,玉面修容,身材丰满,又会伺候人,很中他意。

嘴角,慢慢地荡漾开一抹笑容,李少游抬指,点在那坚挺而柔软的胸上,如指山峦,轻轻划动,引得小少妇娇躯直颤。

李少游道:“将这绣着玫瑰的亵衣给本公交出来,本公粗略一观,必出自名工之手,要把玩品鉴一番……”

功名于我如浮云,美酒佳人是最爱!

李少游此人,从来都是个聪明人,早些年,或许还有些权欲,但人总归会变的。手执重权,人人敬畏,在武德使的位置上,也体验过了,但事实证明,并不足以让他逍遥快活……

当初,主动分权与王景崇,又力劝其父去职解权归养。到如今也一样,自觉危险,能够消除皇帝戒心的权力与事务,便绝不会舍不得。

天子的态度

已然入夏,谷稼茁长,万物茂郁,赖天公作美,江河给面,开年以来,大汉朝没有什么灾害发生。也就是在四月初一这天,发生了日食,引起了一阵波澜,仿佛与河东的风云变幻,相互映衬一般。

天气逐渐炎热,汉宫之中的后妃、宫娥们,衣裳日渐单薄,姣好的身材展露出来,继续诱惑着汉家天子。

崇政殿内,刘承祐照常坐位理政。大抵是身上污垢未清理干净,气候一暖,瘙痒难耐,刘承祐拿着柄细长如意,探入衣领,慢慢地挠着。

“安排一下,今夜朕要泡汤浴,让符惠妃侍寝!”刘承祐朝张德钧吩咐着。

“是!”

摊开在刘承祐面前的,是刘崇那张还未及向东京上呈的请封奏绢,连同河东的各方奏报,一齐呈于刘承祐案头。前一步还想着列土封疆,后一步已为阶下之囚,思之也颇为讽刺。

对于刘崇,如论亲情,刘承祐可以毫不违心地说,没有。且,了解刘崇在河东的那些不轨动作之后,更生厌恶,杀心都有,比起当初的刘信,更重。

但是,就如李少游所猜测的一般,河东情势,虽生波澜,但终究在掌控之中,没有酿成大乱。将刘崇之罪,明诏天下,昭示其罪,令其伏法,刘承祐有这个念头,但也仅此而已。

他要考虑舆情非议,考虑人心稳定,更要考虑整体的削藩大局。于当今大汉天下而言,河东仍为第一强藩,这边若是顺当地处置下来,那么也有力于接下来的铺开,安抚一些剩下那些旧臣老藩的心。

秉国之初,刘承祐忙着稳固帝位,收拢军权,虽有安抚民心之善政举措,但对于人心、民意什么的,实则并没有过于看重。

然随着天下逐渐化乱归治,在这个过程中,不自觉地,刘承祐也真正地考虑、在意起来了。如欲治世平天下,必须收拾人心,这刘承祐早早地就意识到的。

虽然,到此刻为止,刘承祐仍旧没有考虑好如何处置刘崇,但从其后续所发之诏,避“叛乱”而不谈就可知,纵使心中深恨,也绝不会明告于天下,即便很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陛下,武德副使王景崇求见!”

“宣!”刘承祐回过神,将如意搁于案上。

“陛下,北边来报,寿阳公已押送于刘崇一家,南返东京,已过泽州!”王景崇见礼后,向刘承祐禀道:“另,刘崇在外州任职诸子,臣已下令,悉数控制住,由司吏解送开封听候发落。巨鹿郡王府,已经彻底监控起来了,刘承赟在府中,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想必其定是,闻河东事变,做贼心虚……”

“谁让你擅作主张,拘押太原王诸子的!”闻之,刘承祐却怒了,拍案斥道。

王景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跪下:“臣,臣只是以为……”

“以为什么?”刘承祐说道:“是不是见李少游在河东立了大功,坐不住了?”

“你是怕河东之事,不够大,替朕将之哄传天下,让臣民议论纷纷吗?”刘承祐冷冷地盯着王景崇。

刘崇生了十几个儿子,除了几个年幼的,长成的基本都在各地为官。见天子发怒了,王景崇暗骂自己失了心志,赶忙道:“臣立刻下令,将之都放了!”

“抓都抓了,再放之,自打其脸吗?”刘承祐说道,考虑几许,抬指道:“都带回东京吧!记住,是护送,不是羁押!”

“是!”

“这个王景崇,行事都越来越擅断放肆了,朕都还没有决议,他便敢将太原王诸子当罪人拘押,来向朕邀宠?”待其退下后,刘承祐偏头看着张德钧。

张德钧埋头,有些不敢接话。

“妄揣上意,其心可诛!”一句话,更是说得张德钧战战兢兢。

“看来,皇城司,也当提上日程了……”悠悠然地,说了句,冲张德钧道:“朕若是让你,替朕做鹰犬爪牙,可愿意?”

迎着天子那深邃至让人心寒的目光,张德钧赶忙应道:“小的本为官家奴仆走狗!”

“呵。”刘承祐淡淡一笑,并未再多说什么。

未几,一名内侍又来报,说巨鹿郡王刘承赟求见。

刘承赟是刘崇的长子,高祖刘知远收为养子,立国之后,也算厚待,当初,宗室之中,权柄地位,仅次于刘崇与刘信。

乾祐二年刘承祐北上冬巡,受“杨邠案”的影响,被刘承祐解职还静,其后一直待在开封,担着宗正的差事,奉敬宗庙,管理皇室事务。

刘承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为人宽厚谦下,少主见,不算聪明,但知趣。

“赟哥,坐!”殿中,刘承祐态度和蔼,打量着他。神情疲惫,面容憔悴,眉宇之间尽是愁绪。

闻声,刘承赟却是直接跪倒了,语带哭腔:“臣,请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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