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长相厮守(产卵/推腹)
他开始有心在茫茫的浪潮中寻找那个人的身影,找那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终于,柳又遇见他了,这次的他是皇室贵胄,是皇帝的兄弟。
两个人一见如故。他笑着问柳,你怎么只有一个姓,你爹娘没给你起名字吗?
柳眨眨眼睛,说他其实是蛇妖,没有爹娘。
柳以为王爷会害怕,没想到他只是顿了顿,又接话道。蛇妖也有爹娘啊。
他沉吟片刻,自然而然揽着柳的腰肢,握着柳的手在纸上写了一个“繇”字。说,你以后就叫柳繇吧。
柳繇只觉得心跳得很快,他深吸口气,摔了手中的笔,说这个笔画也太多了。
两人贴得很近,柳繇莫名有些悲伤。他突然倾身上去吻住王爷的嘴唇,两个人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柳繇偷偷拔了自己心口上的蛇鳞,化为了一颗红珠送给王爷。王爷身为皇室,什么都见过,却还是把珠子宝贝得像什么一样。
王爷向皇帝递了信,求皇帝赐婚。柳繇终于知道嫁娶是什么意思,他第一次动了情窍,他知道了,嫁娶就是和心仪之人共度余生。
他都想好了,王爷寿终正寝后,他也不再找转世了,大不了同人一起去了就是……
可是,他还是没有等到王爷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王爷死在大婚前夜,死在一封诬告的折子下。柳繇感觉胸口什么东西郁结,他骤然吐出一口鲜血。夜里突然大雨磅礴,雷电交错。一声轰雷应亮了柳繇如同死灰一样的脸,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
他还是走了,随便找了个什么地方睡了几十年。再醒来时,他还是难以避免地遇到了那个人的转世。
那个人是某个世家的次子,闲散得很,似乎很容易就幸福美满一生。柳繇沉闷的心终于开心了一点,只是这次太晚了,那个人已经有了妻儿,虽然只是父母之命的婚姻,并不相爱,但好在互相尊重,相敬如宾。
柳繇并不打算再与他有交集,但也不想让他再年纪轻轻死于非命,于是总是暗中偷偷保护他,免去他可能的劫难。他还是发现了柳繇,与柳繇成为了知己好友。柳繇一直把他护到三十几岁,以为短寿的死咒终于可以化解,没想到他最后患了消渴之疾,还是死去了。
柳繇开始发觉异样,他开始有意留意那个人的转世。然而柳繇苦守了两千年,与那个人有过各种各样的纠缠,他却无一不是英年早逝,死于非命。
面对这样的真相,柳繇的内心只是灰蒙死寂一片。他没想过随那个人一同去了。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也死了,那又有谁为那个人申冤?
天道如此不公,为何苦苦为难一人?
两千年,有时好似磋磨,又有时匆匆度过。柳繇已经成了功力高深的大妖,有了相当深厚的实力。他搭了能与天道沟通的祭坛,生生剖了自己的妖丹,奉于祭坛之上。
不会有人问他是否疼,流了多少血。他对那个人的感情已经完全超脱情爱,只是为了他申不公而已。也没有人问他值不值,茫茫天地之间,根本没有人关心一个蛇妖的死活。
天道受了柳繇的妖丹,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他。命定的短寿,似乎是无解的死局。柳繇却坚持追问天道有没有更改的方法,哪怕天雷已经让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改变命数,本就逆天而行。若是改了凡人的命数,要以命易命。那个人乃是轩辕剑的一部分,要改他的命数,更是难如登天。
柳繇向天道索要了谢净的命格书,只有半口气撑着他寻找藏身之处了。柳繇藏在了人烟稀少的谬山,他现在修为道行全无,要先保住自己的命。
可是现在妖丹也没有了,他要用什么换那个人的命?
伤口有血滴到命格书上,金光一闪而过,顿时锥心刺骨地疼。柳繇却激动万分,自己还有一身千年的蛇血呢!
他根本等不到身上的伤愈合,立刻刺破了手腕,沾着血开始书写。每写一个笔画,都宛如死去一次一样疼,他一刻也不敢停,怕停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就这样藏在谬山,一刻不休,不分昼夜地写了整整五百年。
他给那个人修改了一个家庭美满,修真之士,长寿长生的命格,命里的神铁化为了一把剑,不再有什么影响。只是他写得过于匆忙,情字少写一笔,因此那人天生情缺一窍,缺的那一部分在柳繇身上。
谢净小时候总是做梦,梦见有个什么人在等他,只是前去修行之后,就没有梦到过了。
柳繇身上的妖血几乎换了个遍,随便什么人踩一脚都能杀死他。他只好在谬山修养,期间有许多小蛇前来投奔,他也只当没看见。
他与谢净的命,因为一腔痴心紧紧地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永生永世不会断绝。
……
谢净再醒来时,已经泪流满面。他彼时正枕在柳繇的蛇尾之上,柳繇哼着什么歌,有一搭没一搭顺着谢净的头发。
谢净还以为自己对柳繇是一见钟情,没曾想过竟有生生世世的纠葛,欠了他无数条命。谢净猛然坐起来,一把抱住了他。“我……”
“嘶。”柳繇连忙护住自己的肚子,嗔怪道。“我让你知道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对我心怀愧疚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谢净很难不心怀愧疚。有连续好几天,他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柳繇掉眼泪。柳繇从一开始感觉动容,到后来有些莫名其妙,最后懒得理他了。
只是兴许是孕期思虑太重,柳繇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不断回放着谢净从前各种各样的死状。那人的身体已经没了生机,灰蒙蒙的眼睛盯着自己。柳繇只感觉悲痛欲绝,肝胆欲裂。他猛然惊醒,不顾肚子一抽一抽地疼,慌乱地在床榻上摸索,却没有发现谢净的踪迹。
梦境和现实几乎分不清,他以为自己修改好命格只不过是一场美梦。他想要下床去找,可是蛇尾不论如何都变不回人腿。过于焦急惹得他肚子疼得厉害,他忍不住痛吟出声,苦苦撑着腹底挪动着身体,却还是体力不支摔回了床上。
门外的谢净补好了消音隐形的结界,紧接着就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急忙赶回来,就发现了面色苍白的柳繇,吓了一大跳。
柳繇看见谢净平平安安的,噩梦带来的惊惧被驱散了不少。谢净连忙抱起柳繇,问他怎么回事。
柳繇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蛇尾抽搐着卷起来。他的雌穴已经张开,水液不住往外泄,孕肚往下坠着,显然是要生了。
虽然很难受,但柳繇还算得上镇定。谢净却慌了阵脚,一会儿怎么办,一会儿冷不冷热不热。柳繇回答不上,只是颤抖着嘴唇呜咽着。
一枚蛇卵已经冒了尖,光是尖头就把窄小的雌穴撑到发白。柳繇抖得很厉害,身上冰凉冰凉的。第一枚卵就卡在了穴口,好不容易挤下来一点,一吸气又重新撞回了穴道里,碾得剩下的卵躁动不已。
柳繇双目神采都淡了很多,他死死抓着谢净的手臂,用力到挠出了血痕。“疼!谢净……啊……疼得受不了了……!”
谢净比他先急得眼眶通红,掉了眼泪。他单手掐了个诀,暖烘烘的手心覆在柳繇的小腹上,让疼痛稍微缓解了点。
折腾了许久,柳繇痛苦地长吟一声,这颗蛇蛋终于滚落下来。谢净攥着柳繇的手,源源不断地运功给他传着力气过去。宫口已经被撑开了,往后的一颗蛋产得格外顺利。
柳繇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窍门,绷着腰肢闷声用着力。可这次再怎么用力都只是疼得厉害,不见蛇卵的踪影。穴口开始往外淌血,这血不知道让谢净想起了什么,他虽然知道柳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