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分手
昨晚的夜风虽未及冬月寒风，但终究还是把人给折腾出病来。
张修齐和林焱森双双病倒了。
张修齐的症状比较轻微，于是他先到校医处拿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再打包了两碗瘦肉粥回来宿舍。
病症是在中午时愈渐严重，此时的林焱森全然没了早上的神采，正拧眉蜷缩在床上休息。
张修齐放下手上的东西，轻声唤醒了人。
生病的林焱森异常缠人，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舍得爬起身，一口一口地接受投喂，娇贵得很。
张修齐忍不住骂了他一句“祖宗”，手上的动作却不曾怠慢。
把人伺候好后，张修齐也跟着快速喝粥吃药，随后坐在林焱森的床边闭目养神。
还剩几天就要结束学生身份，正式实习了。
虽然两人不会分隔两地，但张修齐还是格外珍惜这段最后的校园时光。
只要一有空，两人就一定会待在一起，就算哪也不去也乐在其中。
这天两人没课，于是一起出去看电影，吃了顿火锅再慢慢走回宿舍。
“阿齐……”林焱森用手肘碰了碰张修齐，示意他看向自己的手机，“你觉得这套好看吗？”
张修齐低头一看，手机开着一家高定西服的官网页面，海报中的白人男模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灰蓝色西装，显得四肢修长，身姿挺拔；而颈部的深蓝领结犹如点睛之笔让这套西服更显矜贵。
他可以想象得到穿着这身造型的林焱森，会有多么的耀眼夺目。
可当他开口时，语气却是极度的敷衍，“还好。”
谁叫这身西装是要穿在孙辰的婚礼上。
林焱森不知他的内心想法，再次低头浏览西服的其他细节图，喃喃道：“明明就很好看啊。”
张修齐恶劣地掐住他的脸颊，红润的嘴唇被挤压得嘟成一圈，“穿着被我操会更好看。”
几天后，林家安排了那家西服店的裁缝师上门测量身形及挑选面料，林焱森也因此回了趟家。
张修齐原想陪着他一起回家，但想到林焱森的父母也在，自己多少显得有点多余，便留在宿舍等人回来了。
到了临近太阳下山的时间，张修齐接到了林焱森的电话。
“阿齐，我妈病了，所以今晚会在家过夜，你别等我了……”林焱森将声音压得很轻，听起来像是躲在某个角落打电话，“但是要想我哦。”
张修齐闻言，顿时只觉心脏酥麻，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起来。
他的爱人怎么会这么可爱。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俩的下一次对话，会是在两天后。
林焱森没有在隔天早上回来宿舍。
初时张修齐只当他恋家，毕竟他的父母不常回来隆城，作为孩子的于情于理都应该留在家。
但真正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自从昨晚的通话后，林焱森再也没有回复过他的信息，也不接他的电话，游戏也没有上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修齐焦躁地等了一天，眼看断联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于是他在晚上的时候找上了林焱森的家。
开门迎接他的是林家的家政阿姨。阿姨认得他，于是他很快就从对方嘴里探到不少信息。
林焱森昨晚确实回家了，见裁缝师、跟父母吃饭，所有行程都与他所知道的一样。只不过在吃过晚饭后，他就出门离开了，所以她只当他回宿舍了，至于今早林家夫妇搭机离开隆城，她就不确定林焱森有没有去送机了。
张修齐越想越担心，在询问了共同朋友也一无所得后，他决定再次拨打电话，要是再不接，他就要到警局报案了。
他忐忑地按下林焱森的名字，不到三秒，电话接通了。
可回应他的却不是他正在寻找的人。
“怎么是你？森森呢？！”
“你知道你很烦吗？”孙辰的语气极度不悦，再无一贯的温和。
“森森在哪里？！你把林焱森怎么了！！！”张修齐下意识握紧手机，莫名的不安和恐惧爬满全身，双手是止不住的颤抖。
“森森现在在我家，他很安全，请你不要一直打扰我们。”
张修齐还想再追问下去，电话那头就挂了。
“操！！！！！”
张修齐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也不知自己在床上愣了多久。
他唯一清楚记得的，便是那段不到1分钟的通话，宛如恶魔的低语萦绕在他脑海中，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早上8点左右，林焱森终于回来了。
尽管张修齐早就被各种猜疑摧残得快崩溃了，但在看到人平安回来的那一刻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林焱森一见到他，便立刻张开双臂埋进他怀里，用力得浑身都在发抖。
这下张修齐懵了，他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质问他？还是装作没有接过那通电话？
“阿齐，我好想你……”林焱森紧贴着他，双臂越缠越紧，活像只拼命寻找安全感的小猫。
张修齐思索了很久，最终只想到这么一句话，“你去哪里了？”
林焱森略微松开了他，抬眼望着他，当中是前所未有的晦涩。
此时此刻的张修齐只觉自己身处断头台，而林焱森接下来的回答，正牵引着那把垂直落下的刀片。
拜托，只要你诚实告诉我，只要你诚实告诉我就好。
“我在家呀，我爸妈回来了，所以……”
“你撒谎！”张修齐扯开腰间的双臂，拉开了跟林焱森的距离，“你他妈撒谎！你这几天都跟孙辰在一起！！！”
林焱森登时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张修齐不禁冷笑，“你觉得他会跟我说什么？”
林焱森默了半晌，无言以对。
“你看，你自己也回答不出来了……”张修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失控吼道：“林焱森你他妈就在撒谎！！！”
“没有！没有的事！”林焱森拼命摇头否认，“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操！那你告诉我，你这几天为什么跟孙辰在一起！你倒是说啊！！！”
林焱森撇开脸，泪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总之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不欢而散后，张修齐再也没有见过林焱森。
一直到一星期后的毕业散伙饭，他才见到了人。
林焱森憔悴了很多，一向神采飞扬的双眼犹如一滩死水，好像再也盛不住任何生气了。
分开的这些天，张修齐始终都没有忘记林焱森最后说的那句话。
林焱森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死都不肯透露半分关于他和孙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他俩真的清清白白，那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呢？
他郁闷透了，想不明白，哪哪都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中，他把自己灌醉了。
在他仅存的意识中，他记得林焱森提早离场，自己追出去的途中被室友拦住，送回了宿舍。
隔天酒醒过来的张修齐，把自己拾掇干净后便往林焱森的家里赶去。
他要去跟林焱森讨个说法，别以为这几天不理他就能甩了他，他可没想分手！
张修齐抵达的时候，很不巧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