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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怎麽?心疼了吧?

 

焦母眼里仅有徐砚青颤抖的身子,她指头想轻抚那脸庞,却怕弄疼眼前人,而收回了手,只是不断落着泪,「孩子,你疼吗?」

「刚刚焦浊想报复我……」徐砚青哽咽着,眼泪如断线珠滑落。

虽然他话只说了一半,但焦母却也是明白了,这些伤是焦浊打出来的。

焦母一个箭步上前,啪啪给了焦浊好几个巴掌。

「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她又说了这句话,但是此时的焦浊却只想笑了。他突然不是那麽想要t谅母亲了。

毕竟,她连对自己的信任都没有,这麽明显的作戏,任谁都能看出来。

母亲,究竟是你对我的恨意蒙蔽你的双眼,还是其实从父亲离开後,我对你而言就只是个让你痛苦的存在?焦浊神se复杂的垂着眼睫思忖着。

焦浊觉得依旧挺直背脊,但如今的他也被打肿了脸,焦母手上染满了他脸ˋ旁上的血w。

盯着母亲着急的领着徐砚青回了屋内,焦浊暗自想着:母亲,我也对你好失望、好失望。

他倔强的跪着,尽管视线都因为过度失血而有些模糊,但焦浊仍然努力挺直着身子,跪坐的端正。

焦母劝着徐砚青留宿家中,或许是怕对方父母知道自己儿子伤害了他们家的孩子,也或许她觉得有徐砚青陪她,她能不那麽孤单吧。

夜se深沉,寒冬腊月的风势刺骨的,焦浊衣衫单薄的跪着。

门忽然被打了开来,徐砚青笑着倚着门,享受的看着他仇恨的人如此狼狈的模样:「看到了吗?她跟本不在乎你,同样也不ai你。」

「那又如何?为了这些而伤害自己,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焦浊嗓音有些颤抖,许是冻着了。

「徐砚青,你这次真的做得过火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两人身旁,来人双脚赤足,同样衣衫单薄。

徐砚青一时语塞,盯着她什麽也说不出来,最後只嗫嚅着吐出二字:「……又暖。」他不知道舒又暖怎麽找到这里的。

「在你来的不久後我也到了,整件事情我都看见了。」舒又暖的嗓音充满了失望,「徐砚青,你明明知道徐晓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你为什麽也要做出一样的事情?」

「你认为用同样的方式去伤害罪魁祸首就能帮徐晓报仇了吗?」

「你知道徐晓的x子,她不会想看见你这样的……」

「你不该打着报仇的名义而公报私仇。这些都不是焦浊该承担的。」

「你看不见他受伤了吗?为什麽还要火上添油?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徐砚青,以後我们不要再联络了,你让我太失望了。」

徐砚青听到那句:不要再联络了。他感觉自己理智线断裂了。

他喜欢那麽久的人,他惦念那麽久的人,现在却为了别的男生而和他断绝关系?

「舒又暖,是谁答应要一起报仇的?」

「你喜欢上焦浊了吧?所以不舍得了,心疼他了。」

「舒又暖,你以为我只做了这些吗?」

他直接摊牌了,把以前做过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舒又暖越听,脸se越发地难看。

「怎麽?心疼了吧?」徐砚青笑得疯狂,笑得灿烂。

舒又暖感觉此时的徐砚青是破碎的,但他自己却没发现。

虽然他笑得张狂,但是他眼底仍被悲伤萦绕。

仇恨与嫉妒使他变得面目全非。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你这是霸凌,你在霸凌同学,你知道吗?」

这两句话舒又暖说得轻慢,她太过失望了,对徐砚青的所有行为,她无法认同。

虽然她曾经答应过要替徐晓报仇,但她所认为的并非以暴制暴。

她已经把属於自己的复仇完成了,那就是让焦浊看到现在的徐晓。

倘若焦浊不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那他这辈子都将受到罪恶的谴责。或许只要在他眼前发生霸凌事件,就会一次次g起那个不堪的回忆。

徐砚青一瞬不瞬地盯着舒又暖,他想走上前靠近她,却被她退後拉开了距离:「你怎麽可以为了我们的仇人……而不和我当朋友?」腥红血丝布满他曾经清澈的双眸。

舒又暖却没再搭理他,而是想把这一切都告诉焦母,让她知道,是他误会了自己的儿子。

她迫切地想让焦母知道:焦浊并没有伤害徐砚青,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

看见她跑到门边,si命地敲着门,徐砚青也大抵看出她的意图。

「你疯了吗?」徐砚青怎麽也没想到舒又暖竟如此这般决绝,「焦浊这麽让你在意?他现在好好的,你做这一切对得起徐晓吗?」

他奋力拉扯着舒又暖,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用力过猛,他多害怕他的假面具被摘下,被看见真正作恶的是自己。

徐砚青无法反驳舒又暖,他确实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才g下这些事情。

他打着替姊姊报仇的名号,不断的伤害着焦浊。

「放开我,徐砚青!」舒又暖挣扎着想挣脱,却徒劳无功。

徐砚青的嗓音显得悲伤无b:「我喜欢你啊,又暖,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不光是为了我而已,我也是为了让你离开焦浊那样的人……」

「这些都不是你伤害焦浊的理由!」舒又暖的手被徐砚青掐得青紫,她却仍奋力的敲击着大门,发出匡当作响。

忽然,她被一把拽进柔软却强而有力的x膛,焦浊咳嗽着,将她护在怀中:「真的是够了。」他此时还因为久跪,步伐显得踉跄。

他嗓子哑了,浑身是血:「你说你喜欢又暖,可是你连弄伤她了都没注意到,只为了维持你那虚伪的样子。你真的喜欢又暖吗?还是你那可悲的占有yu与不甘得不到宣泄?」

目之所及处,皆是漫漶。眼前人的身影都显得影影绰绰。

焦浊知道自己或许脑震荡了,他脚步虚浮,却仍将舒又暖紧紧抱住。

徐砚青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顿觉得气血上涌,冲上前就想推开俩人。

焦浊本来就t力透支,他被猛然推倒在地,脸颊在沥青路面划出一道口子。

好困啊。焦浊想着,他感觉自己身子逐渐动不了了……

「舒又暖……你快走。」焦浊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能清醒点,他知道不能就这麽倒下。

现在的徐砚青太危险了,必须让舒又暖离开这里!

「我不能走,我走了你怎麽办?」

焦浊吼了一嗓子:「我让你走!」这是他,搭配音乐:搜【俄罗斯摇篮曲】

???真的很搭……

在舒又暖把母亲仅存的一些遗物整理成盒,交给焦浊後,她离开了病房。

她想,是该让焦浊静静了。

毕竟天人永隔的打击,挚ai的离去,任谁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接受的。

焦浊平日里虽然显得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关心。

但是在他故作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早就惊滔骇浪。

以前舒又暖哂笑,曾打趣他:「故作坚强的晴天。」

明明该下雨,却又逞能。

如今烟雾成云,他眼眸终於落下点点泪滴。

焦浊沉默地看着母亲的遗物,他翻看着,突然看到一张被火灼烧过,余下一角的满分试卷,以及他国小毕业时的奖状,还有他折的纸鹤,以及自己做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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