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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走了,就我一人立在那儿,觉得特孤独特孤独。班长真的不好当…他也不现在跳出来训训我,教教我该真么做,我…真的很想他……”

强忍的泪水随着喊出的这句思念,带着咳嗽和粗重的呼吸而决堤。

刘话就像个孩子一样,委屈而无助地哭着。

过了不知多久,刘话把情绪都发泄完了,深深地吸了口气,用湿润的眼睛看了眼沈凯阳,立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手猛搓了搓鼻涕眼泪,笑了起来:“完了,糗的样子都被你看见了。”

“班长,”沈凯阳蹲在刘话膝边,“觉不觉得你是个好班长你带的兵才有发言权,我觉得你真的很好,对我们好,从来都没说我不行,所以被你说得…我好像真的是行的似的。”

“傻子!你要相信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班长干嘛要骗你啊,你是我的兵呐!”

“那班长你也是啊!”

刘话笑了,用手胡乱地摸摸沈凯阳干净的板寸脑袋:“明白了臭小子!啥都会过去的,过去了就会好起来。相信!没有权利不相信!”

“我说凯阳呐,真不行就别去训练了,都这样了……”王天航整好自己的作训服,抬头见沈凯阳疼得额头渗出了汗珠,有些于心不忍地说。

沈凯阳抬头笑笑,学着东北口音说:“都啥样了?”,凑到他面前转过身,“快,帮我扣下,我一个人看来不行了。”

王天航愣了愣,心里不知哪来一股无名火,一把拽掉他的武装带:“呈什么能!别去啦!”

“凯阳别去了,昨晚没休息好吧,你就呆在房间里,连长那儿我一早就去帮你请过假了。”刘话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

“班长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怎么睡…”

“废话,床架子吱吱嘎嘎响了一晚上。”王天航就睡在他上铺,最有发言权。

沈凯阳怔怔地看着大家,叹了口气,镇定地说:“天航,把武装带还我。”

“不给。”王天航倔强地说,并将武装带塞到背后,“班长都说不让你去我更不能给了!”

沈凯阳抢了半天,拗不过牛高马大的王天航,只好转而求起刘话。

“班长,昨晚你对我说,要相信自己行,要对自己有信心,能不能不要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是只脱离了大部队?哪怕只是跟着,跟在旁边看你们也行……”

刘话默不做声地一边收拾床板一边听完沈凯阳的话,面无表情,沈凯阳殷切的目光灼烧得他心头发紧,全班都沉默着,是去还是不让去,现在只等他给出一个决定。

刘话接过王天航死命护着的武装带走到沈凯阳面前,锃亮的帽檐下那双清澈的双眸显得深邃:“凯阳,假如你要这样认为,我能以说错了收回昨天的话吗?”

“不能!你没说错!所以不能!”

刘话闭起眼叹了口气,使劲将武装带向外抽,调得宽松后交到沈凯阳手里:“排到队伍最后头,吃不消就打报告,明白么?好了!大家检查下军容风纪,准备上战场啦!”

沈凯阳兴奋地笑着接过,立马扎上。

即使从排头兵落到了排尾,但总比一人在寝室里忍受折磨人的孤单强上百倍。

集合哨响起,大家向训练场进发。

沈凯阳努力忍住疼痛,但还是有些跟不上大家的步调,跑步的节奏颠得他不由自主地弯起腰来,这狼狈的样子被训练场上与副连长谈笑的崔斐看见了,他脸上放松的神情立马呼地拉下跟生铁般严肃。

等队伍立定,崔斐青着脸快步走到刘话面前厉声说:“不是不来么!”

“啊?”刘话有些不解。

“啊什么!”崔斐向外撇了撇下巴,“后头,那拖油瓶,不是请假来不了么?别以为藏到最后头就能把我忽悠过去,一路跑来扎眼得很,就他一个是躬着身子和老头似的,多难看多不协调知道么!”崔斐扯着嗓门,虽算是在数落刘话,但听着最难受的当然是队伍后头的沈凯阳。

“报告!”沈凯阳听不下去了,“连长,是我自己要来的!和班长没关系!”

“你来干什么?病了不养着跑来扬精神展风采?别以为你还先进了,告诉你不需要!一排长!”

“到!”巍邢岚应声跑过来。

“带他去卫生队看看。”

“就不能训完中午再去吗?”沈凯阳说。

“训个屁!废话别多快给我去!”

说完崔斐扭头就走,但沈凯阳仍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表示抗议,他皱着眉头回到沈凯阳跟前面对着他吼:“一排长!赶紧给我押走!这就是你招来的好兵!”说完愤愤地背着手远去。

因为自己,大早上连长竟把班长排长都数落了一顿,沈凯阳控制不住委屈,挺身刚想冲崔斐屁股后头去理论,却被巍邢岚扳了回来,他对他摇摇头,沈凯阳虽听了巍邢岚的的劝,但心里堵得慌,鼻根一酸又涌出了眼泪。

巍邢岚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先和我去卫生队吧。”

他俩一前一后地走着,过岗哨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哨兵笑着向巍邢岚敬礼,哨兵的脸在凛冽的寒风中冻得两颊深红,在他面前,巍邢岚一身冬常服显得相当单薄,但还是一丝不苟直挺挺地迈着方步向前走。

过了岗哨是一条长而蜿蜒的柏油马路,连接着场站和师部。

虽说是军管区,但之间夹着一座小村落,零零散散地时不时出现几幢小平房,袅袅的炊烟还在冒着,十分静谧而安详,被扫到道路旁的积雪估计是要等到春暖花开时才能消涣,这出没化尽,又有新雪覆盖而来,白净净地一片把道路映衬得反倒乌黑而压抑,两旁参天大树茂密的枝丫拢住整条小路的上空,切割得星星点点,就像穿梭在一条管道中。

若是夏天,这儿绝对会是条阴凉惬意的路。

沈凯阳默默地跟着,眼眶还红红的。

“把武装带解了。”巍邢岚转过去边走边说。

“不紧。”沈凯阳摇摇头。

“疼么?”

“走得这么慢,没事。”

“既然没事,干嘛拉着张脸?还对连长的话耿耿于怀?”

“才不,他老骂我,骂着骂着也就习惯了。”

“他就这样的人,容不得半点自认为不行的东西,总是以他的能力去衡量所有人的能力,有点独断,其实连长人很好,直率,说起话来虽然火气大但不掺假,毕竟他也是想你更好,只是表达方式和常人不同。”

“是。”沈凯阳心不在焉地回答。

巍邢岚放慢脚步,与他并肩前进。

“凯阳,别想太多,想太多成不了一个好兵。”

“排长,所以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招了我这样的兵,你听连长刚才的话,意思就说我够烂的,烂到不配做你招来的兵,不配这l师。”

“谁说你不好了?”

“所有人……”

“至少我从来没这样认为过。”

“这是事实,排长你就别安慰我了。”

“没在安慰你,你又多想了。”

其实沈凯阳早就了解巍邢岚寡言少语的性格,既然他说没有,就不该再怀疑,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经过把持后的尺度与分寸。

看来,多想还真是一个要命的毛病。

人们总是说四方的军营,沈凯阳现在终于领教到了,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任何柔和的线条,棱角分明而高耸的建筑,空旷而方正的广场,连两旁的树都是笔挺笔挺的,没有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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