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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别用这个称呼,恶心

 

己的手,踏步进了屋子。她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到有些迷茫的跪在餐桌边的夏佑时愣了愣。

“姑姑,”洛川指了指自己的卧室。

南嵘玉馨的注意力落回洛川身上,笑着跟他进了卧室。

“小川,车子就在楼下,跟姑姑回枫州住几天吧。”南嵘玉馨是洛川的亲姑姑,尊主的三女儿。她慈爱的拉住洛川的手坐到床边。

“姑姑,我还有工作呢。过些日子休假我再去玖安看您吧。”洛川自然知道姑姑来的目的。

“小川,你祖父年纪大了,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今年入冬开始就一直精神不济,时常卧病在床。我今儿出门的时候,他老人家都还没能下床,一直念叨着你呢。”

“姑姑,祖父身边有您和四叔呢。”洛川抽回自己的手。

南嵘玉馨性子比较急,劝说了几句不见效不由就有些不悦:“小川,斯人已逝,你得向前看。再则,当年的事也不能怪你祖父的,当时负责护送的人员皆都严惩了,也让詹事府详细调查了一番,根本查不出实质性的问题来。”

“姑姑,我不想跟您争论当年的事。车祸当时的情景这些年我试着想过,总是记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夏叔叔跟父亲的关系,他对父亲有着绝对的忠诚。”

洛川也情绪激动了起来。车祸时他还小,许多事都回忆不起来了。但他记得夏叔叔将他护在身下说的“这不是意外”,也记得他养伤时被人往药里动手脚的事。那时候祖母病危,他祖父是打算将他父亲召回后传位给他的。他父亲与祖父闹翻多年,久不在主宅经营,想要趁机夺权上位的大有人在,那车祸怎么可能是意外呢?

“那你也不能因此就跟你祖父生了嫌隙。当初你父亲就是非要娶你母亲,才与家里闹翻,离家出走。若他肯听从长辈的意思,你祖母也不会因为忧思过重,早早坏了身子。”

南嵘玉馨和南嵘沁不一样。南嵘沁生母早亡,他小时候是养在嫡母膝下的,所以与大哥亲厚,也理解大哥追求自己的幸福与平民女子结婚的行为。

而南嵘玉馨更多的是记得大哥离家出走后的几年,母亲整日忧伤难过,病体缠身。最后弥留之际都没有见到儿子,含恨而终。所以她对大哥有怨,对那迷惑他大哥的女子有恨。

她重视这个亲侄子,毕竟是南嵘家唯一的嫡亲孙辈,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继承人。所以她无法理解他这些年的荒唐行经,在她看来这是在走她大哥的老路子。这样放纵肆意,如何与那虎视眈眈的老二老三抗衡?

洛川有些情绪激动起来,他不能理解他的亲姑姑,他父亲同父同母的胞妹,为何要这么看待他的父母呢?

“姑姑,冬夜天寒,您还是回去早点安歇吧。”洛川说着,干脆是打开了卧室门。

“小川!”南嵘玉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厉声呵了一声,她抬手就要去拽洛川。

当了半天背景板的余嘉之赶紧扶住南嵘玉馨的手,把她往外推:“表姑,嘉之可想您了。走走走,侄儿送您回去休息。要不去侄儿那儿坐坐吧…”

“你起开!”南嵘玉馨气恼的胸膛起伏,耳垂上的宝石耳坠胡乱晃动着,发出耀眼的光芒。

“表姑,这儿毕竟是袁家的地盘,您在这儿可不能久留…”余嘉之三寸不烂之舌展开攻势。一边哄着南嵘玉馨往外走,还偷偷回头朝洛川使了个眼色。“表姑,阿川的性格您还不了解吗,这事您别急,侄儿一定好好替您开导开导他…”

夏佑不知道来的客人是什么身份,他只隐约听到卧室里有争吵声。因为担心主人,他一直留意着卧室里的动静。看到余先生把那位夫人送出门后,他才犹豫着到了卧室门口探头进去,小心地喊了一声:“主人…”

洛川捂着心口喘息,因为情绪激动,脸色有些难看。夏佑心里一紧也就不管什么规矩了,快速倒了杯温水奉到主人跟前。

“滚!”洛川烦躁的挥手推开了杯子。他今夜接连被勾起尘封往事,脑子里不断闪现出车祸时的惨烈画面,只觉得心中憋闷难受。这下气血一下子翻涌起来,眼睛就是一黑,身子跟着晃了晃。

“主人…”夏佑连忙扶住洛川,眼中满是关切。

洛川此刻看谁都觉得不安好心似的。他用力推开夏佑的手斥道:“滚远点!”

夏佑被推得一个趔趋,手掌本能的在地上撑了一把,正好摁在了一块碎玻璃上,血渍瞬间溢出,染红了地板。

鲜红的血色唤回了洛川的意识。他看到夏佑那指尖还缠着纱布的手这会儿掌心里都是血红,还有他过分消瘦的身形和身上一些未完全长好的伤口,突然升起一股子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他们都有着身不由己的枷锁,连想寻一方安宁都是奢求。

洛川把人拽到了卫生间清洗伤口,又拿了碘伏和伤药给夏佑处理,好在伤口不深。很快就处理好了。

夏佑惴惴不安的被主人抓着手,不敢吱声。脑子里一片呆愣。直到主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手上,他才突然惊觉过来。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膝盖已经落在了地上。

“贱奴该死,贱奴无用…”他脑子里浮现起那日被生生扒掉指甲的锥心之痛来,恐惧瞬间爬满脊背,冷汗布满了额头。

洛川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那么大反应,以为他是被方才自己的样子吓着了。看着那匍匐在地上,弓起的脊背瘦骨嶙嶙,不由轻叹了口气。

夏佑满脑子都是主人要拔他的指甲,听到主人的叹气还以为是嫌弃自己不自觉,身子不由颤抖的更厉害了两分。但他还是红着眼眶忍着泪,去工具箱里翻出一把老虎钳,然后颤巍巍的将自己的手伸到了主人面前。

“贱奴不该…试图逃刑,请主人…请主人责罚…”

看到夏佑的言行莫名其妙的洛川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随即想到了什么,“先前你的指甲怎么回事?犯了什么错?”

夏佑的眼里全是泪,视线都有着模糊了。他举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没有哭出声来:“因为…因为三少要用烟头…玩儿贱奴的骚奶子…贱奴不该…不该伸手挡…主人,贱奴错了…求您,手指甲还没长好…您拔贱奴脚指甲行吗?”

脚趾甲没有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多少空闲走路。可手指甲没了就没办法干活了,只会更招主人厌弃。

洛川没料到只是那么荒唐的理由。他想到了那年在龙鳞台,一个小侍奴因为不小心碰了他二叔喜欢的一株花,就被打断了十根手指。

所以他才那么不喜欢祖宅,那里规矩太多,“家人们”也不和善。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防备他顾忌他,想要从他祖父手里夺得更多的权势财富。

他也不喜欢他祖父。他是这天下的主人,至高无上的君王。固执,专横,多疑,凉薄…只因为他父亲喜欢上的是个平民女子,便要以权压人,棒打鸳鸯。最后闹得父子生隙,他父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既然当初那么心狠,不肯接受他母亲,如今又何必要求他配合演一出父慈子孝呢?他的二叔三叔四叔,谁喜欢那个位置就尽管挣去吧。

久久不见主人反应,夏佑很快就懊恼自己不该跟主人讲条件。是手指甲还是脚趾甲哪里轮得到他说了算?哪怕两者都要,那也是主人的权利。

“对不起主人,贱奴不该放肆…贱奴该死…”夏佑不顾手上的伤,左右开弓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行了!”洛川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赶紧呵斥住了夏佑的动作。那缠在手掌上的纱布已经浸透了血渍,看上去倒比脸更惨一些。

“我对你指甲没兴趣。”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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