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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秦岚先是一阵沉默,然后说:“管他聪明傻呢,男啊女的,只要你喜欢就行。”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富贵脑子里浮现出祁云的脸。他才出门不到一天,就开始想念家里的傻子。

他说:“确实。我还挺喜欢他的。”

秦岚这次从偷偷抹眼泪变成大哭,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李富贵束手无措,他紧张地问她哭什么呢。

她说:“我在替哥哥你高兴,因为你说有喜欢的人啦。”

李富贵在城里待了三天,他其中一天去参加了秦岚的婚礼。他在角落看到妹妹穿上婚纱的美丽模样,看到秦岚和丈夫幸福的交杯,同时看到他的母亲、他的继父,他们和他的弟弟坐在一起。他们也一脸喜悦地看着秦岚。李富贵看着他们,想明白他们四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他只是个局外人,或许他就算正大光明的坐下吃饭都不会有人认出他。

还有一天,李富贵用来到处逛逛。他去了趟百货商场,给祁云买了双新鞋,又买了两件新衣服,还有大盒的正宗进口巧克力。这花了李富贵不少钱,但他想到祁云吃到后的模样,就觉得这钱花下去值当。

他迫不及待想回去。李富贵买了最早的大巴车票,他的心一路跟着大巴摇摇晃晃驶到乡下去。

他直奔寡妇家接祁云。

他还未到就在街上开始喊,他大声地喊云子云子。他突然的声音把邻家的狗都惊得汪汪叫。

他跑进张嫂家,一眼就看到祁云坐在院里头的板凳上。

他又喊了一声,“云子!”同时张开双臂,等祁云扑过来。

可祁云不来。

祁云见到他就开始在原地哭。他哭得伤心,眼泪和鼻涕一块往下掉。没办法,李富贵只好自己跑过去,他跑去一把抱住祁云。

李富贵用袖子擦着傻子的脸,问他怎么哭得那么伤心。祁云只摇头不说话。

这时张嫂从厨房探出头,她正打算给祁云做些吃的哄他开心。张嫂说:“还用问吗?想你想得呗。云子天天问你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一天到晚不停的问,醒来问一遍,睡前问一遍,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还是别问他了,赶紧领回去哄哄他吧。”

李富贵把祁云带回家里,他让祁云试试新鞋,又掏出进口巧克力向祁云示好。祁云尝了口巧克力就不再继续哭了。

到晚上,李富贵和祁云躺在炕上相互抱在一起的时候又问他今天为什么哭。祁云才说,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李富贵,以为李富贵跟他爹娘跟他叔一样不要他了。

听完李富贵就心疼地紧紧抱住祁云。他说:“怎么会不要你,我哪里舍得不要你。”说完狠狠地亲了下祁云的嘴巴,“我的小傻瓜啊。”

李富贵在27岁的这一年再次对活着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他和祁云原本是两个孤伶伶的人,可从他们相遇的那刻起他们不再孑然一身。他想他活着就是为了遇到祁云,他想和这傻子过一辈子。

阿强没有名字,他从小就被叫阿强。但他爸有名有姓,他爸姓王,叫王顺,是白家的长工。白家是和平村的大地主,他们家的地多到数不完,村里目之所及的土地有一半都是他们家的。

现在白家的大当家是白云昌,他今年五十六岁,他有三房老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他的大小儿子都娶了老婆,女儿也都已经出嫁,本该是开始享清福的年纪,可白云昌却不甘寂寞,他又娶了第四房老婆。

这第四房可不一般,是个男人,是米行老板的小儿子,叫徐文羽。他生得漂亮,打小爱穿女装。徐文羽身材纤瘦,三庭五眼都透着阴柔,他嘴角下的一点小痣更是显得他媚态十足,前些日子白云昌去收租一眼瞧见他直接魂就被勾走了。白文昌回去后茶饭不思,说什么都要娶徐文羽进门。他不顾三房老婆们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顾儿女们的极力劝阻,硬是用威逼利诱的方法强娶下徐文羽。

成亲当天,白家的大宅子里到处张贴红色的喜字,阿强不识字,所以他不知道当家的家里在办什么大事。他只知道一大家主子除了白云昌外各个神色难看,一副屙不出屎的表情。

阿强跑去问他正在忙活的爹,“阿爸,这是在干嘛?”

“主儿家娶媳妇呢。啊呀,阿强你今天可别去大院里乱跑,你给我老实在马厩待住。”

王顺再三嘱咐让阿强别捣乱,其原因是阿强天生智力低人一等,分不清大小场合,也看不懂人脸色。

阿强嗯了一声。

不过在王顺背去身子的时候,他趁机溜去了前门。因为他听到礼炮声越来越大,现在街上正敲锣打鼓,是新娘子的花轿到门口了。

阿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娶妻场面,光是鸣炮奏乐的就有二三十人个人,鞭炮一路从米行放到白家大院,街上更是围满人来看。乡亲们凑热闹和阿强不一样,他们是没见过男人娶男人,更多的是带看笑话的心情看的。

乡亲们的嬉笑窃语全被鞭炮声吞没,白云昌听见也全都当没听到,他迫不及待地下马去接他的新娘子,他把徐文羽从轿上小心接下……

阿强当天左顾右盼都没见到新娘的样子,他只看到四姨太的背影还有听见他夜里叫床的声音。阿强不是故意去听的,他是半夜撒尿不小心听到的。

徐文羽被安排入住的院子在偏院,原来是一处无人居住的空房,阿强半夜特爱去那里院边的草丛撒尿。他夜起憋不住习惯性地又去那边撒,他刚脱下裤子就听到屋里传来阵阵声响。那声音夹着哭腔,不停地喊着老爷你轻点你慢点。阿强不知道他们是在洞房,他只知道自己听到那几声软绵的声音后撒尿的地方硬得发疼。

阿强好奇地趴在墙根偷听,他听到白云昌气喘吁吁的声音好像匹快累死的马。

“哟,没想到你长得跟个女儿家也就算了,你这处还长了个女人东西,日起来真跟个女人一样。”

“老爷日得可舒服?”

“舒服嘞,舒服死了。我感觉今天我年轻了不止二十岁,我要把你日得下不了地。”

“好好…老爷您慢点,我这里头还是第一次进人。啊……老爷您可别忘了东坡上的那块地要给我爹。”

“忘不了忘不了,明儿就签地契给你爹。好了,你可别用这腔调喊爹了,再喊我可持不住。”

“咋啦,难道老爷心里头还想做一回我爹,让我喊爹爹不成?”

“你试试。”

接下去的声音就是四姨太放荡的叫床声,还有床板的剧烈摇晃声。阿强蹲坐在地,裤裆热得跟团火似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跑去冲凉澡。他冲了好几回才把燥热冲走,他爬回自己床的时候王顺醒了问他去哪里了,阿强支支吾吾说去撒尿。王顺就说这泡尿时间还挺长,阿强只能说他尿完又去屙屎了。又屎又尿的,王顺不想再听,闭上眼不再跟自己的傻儿子搭话。

这夜过得特别漫长,阿强闭上眼睛就是四姨太穿红裙披盖头的模样。醒来阿强裤子就湿了一片,他这是想徐文羽想到梦遗了,但他当时还不知道那是射精,他以为自己尿裤子,还一连尿了好几天。

白云昌一连三天没从徐文羽的院里出来过,中间出来过一次是去给徐文羽爹签地契,办完事就匆匆回来了。阿强是在新婚后第四天才见到四姨太的模样,他在扫庭院,看到徐文羽披了件单薄的衣裳踏出房门伸懒腰。

阿强不敢直接去盯新进门的四姨太看,他只敢用余光时不时瞄两眼。他顺着纤瘦的脚腕往上看,一双白花花赤条条的腿从裙底探出露在外头。他又瞥了几眼,这次往胸部上看去。徐文羽底衣襟是敞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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