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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旧友

 

有若无的笑。

王勇忽然心头一滞,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了,紧接着,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开始呼吸不畅,身体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是他是他他

“怎么你不不可能”

王勇胸膛开始剧烈起伏起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没发现自己在节节后退,高大的身躯颤抖着,显得有些可怜。

正当他慌乱的语无伦次时,对面的自己却忽然变透明,如烟般消散了,而那个人,缓缓地从床上下来,径直朝自己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浑身赤裸着,身形高挑,宽肩窄腰,身上却没几两肉,极耳长的黑发和他极白的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胯下那根东西如同凶器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立着,随着他的走动小幅度地抖动着。

王勇出了一身汗,脸上铁青一片,那人越是朝他走来,他便是越往后边退。退到后面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板上。

青年缓缓逼近他,蹲了下来,青白的手指抚上了王勇那张惊慌失措的脸,目光里满是痴迷和欣喜。

“阿勇,你终于回来啦”

青年捧着他的脸,低下头来,抵上了王勇的额头,轻轻地蹭着,像是猫咪在撒娇。

刺骨的温度从青年身上传来,鼻尖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王勇僵在原地,胸腔大幅度起伏着,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急喘着气。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

他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同一句话,目眦尽裂,额间青筋暴凸着,神情狰狞。

“我好想你啊,阿勇阿勇”

青年用嘴唇轻轻地蹭了蹭王勇的鼻尖,随后呢喃着伸出舌尖舔上了王勇的嘴唇。

滑腻冰冷的恶心触感终于让王勇彻底爆发了,他猛地推开青年,扬起拳头砸了过去。

“啊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啊啊啊啊”

此时的他像个疯子,牟足了劲使劲砸着底下的青年,即便底下的人已经血肉模糊了,他也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直到一声暴喝将他的理智拉回了笼。

王勇回过头,隐约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门边,因为是逆光,所以他压根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他只觉得有些刺眼,他眨了下眼睛,恍惚间那人又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片日光倾斜进来,暖暖的。

他猛然清醒过来,再回过头来时,那个青年也不见了,破败的屋子内空荡荡的,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尤为大声。

瞬间,王勇喉间涌上一股腥臭味,他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跌在路边疯狂地呕吐了起来。

“勇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肥成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一阵脚步声朝他逼近。

王勇吐得泪眼婆娑的,仿佛要将胆汁都吐出来才罢休,而不远处的破败房子里,一抹灰白的影子隐于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赶紧走开,这地方不是你们能来的!”

正当他吐的昏天暗地时,后边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老头胡子花白,眉毛粗而短,一双眼睛如同火炬般望着他们。

这老头看着有些眼熟

3死人了

王勇吃不下饭,早上被吓了一阵导致他整个人都是颓靡的,睡了一会后便又被叫起来去送老叔公上山下葬,他浑浑噩噩地跟在送葬的队伍里,脑子一片发蒙。

可即便他精神不济,也能感觉到人群中有一道令他不舒服的目光在盯着他。王勇抬起头来,四周打量了一下,却又没发现什么。

中午的太阳大的很,额上的汗水渗进了他的眼睛里,一片热辣辣的疼。

男人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半跌在地上了,得亏一旁的肥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他才得以没有摔个狗吃屎。

“没事吧勇哥?”

王勇撑住肥成的肩膀,缓过神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平时自己身强体壮的,在工地上搬砖,顶着36度的高温都没事,今天区区秋老虎而已,于是他拍了拍肥成的肩膀,继续往前走了。

整个下葬过程,都没有什么人和王勇说过话,那些亲戚都冷着脸,眼神麻木。王勇看着逐渐被泥土埋住的棺材,忽然想起了以前,自己没饭吃的时候总会去他家偷吃,可老叔公发现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笑呵呵地招呼他再来,不要害怕

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和老叔公的关系就不错,所以即便自己有多憎恨这个地方,也必须要回来送老叔公最后一程。

下葬的地方在一个半山腰,山清水秀的,倒也不错,这里离父母的坟山也就两里路,王勇决定一会去看看父母。

“哥们,借支烟。”

周围的送葬队伍在吹吹打打,王勇正坐在一颗树下抽着烟发呆,冷不丁地一旁一个嘶哑的男声响起。

王勇抬起头来,发现一个穿着黑色t恤,浑身白的发光的青年正双手插兜,站在他眼前,眨着深邃的眼睛,懒懒地看着他。

王勇皱了皱眉,将一支烟丢给他之后,便垂下了头。

没想到那人也跟着坐了下来,将烟叼在嘴里,用肩膀撞了撞王勇。

“再借个火。”

王勇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肢体接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给他,那人接过打火机点燃了指尖的烟,深深吸了一口,再陶醉的呼出来。

这人长的就不像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五官深刻俊美的如同电视上的模特,也不知道和老叔公什么关系。

“你是谁啊,刚刚看你在山下差点晕倒了,长的人高马大的,体质这么弱吗?”

青年吞云吐雾之间,侧过头来看王勇,浓密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乌黑的碎发凌乱地耷拉在他的额头上,倒是有股子忧郁感。

王勇有些烦躁,将手上的烟头摁灭了之后,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葬礼结束后,王勇拎了些祭祀的东西去看父母,两座不大的坟头孤零零地立在他眼前,他眼眶瞬间一热,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最后一次匍匐在地,久久没有起来。

一股寒风吹来,周边的杂草被吹的“梭梭”直响,他却没有任何寒意,只是哽咽着趴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将带来的祭品一一摆了出来,奇怪的是,即使他十年没回来,父母的坟墓周围依旧很干净,并没有杂草生长,看起来像是有人经常来清理,而墓碑前还遗留着香烛燃烧过的痕迹。

他不知道是谁来帮他整理并祭拜的父母,据他所知,他们家是在赤沙村里独一户姓王的,除了认的老叔公,根本没有亲戚

祭品摆放整齐后,他掏出香烛纸钱烧了起来,随后在两老坟前坐了好久。

他这次回来,可以说是鼓足了勇气,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带给他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十年前逃离这里后,他几乎是战战兢兢地生活了好几年,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像个过街老鼠一般,拼命地躲藏

最近好不容易安稳了些,肥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电话号码,打电话通知了他老叔公去世的噩耗,他这才回来要不是老叔公小时候对他有恩,他压根不会踏进赤沙村一步。

下山的时候,王勇有些惆怅,太阳渐落,橙黄色的光线暖暖地打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就连那短短的发茬上都透着金黄。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前面小道上似乎有个穿着藏蓝色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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