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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土《同谋者何人》

 

就发烧了,整日躺在昏暗的床上迷迷糊糊,手机亮过几次,中国移动的短信。

白粥熬得绵且稠,他拿勺子捞起又放下,在热腾腾的白雾里看向窗外,笼中鸟曾远飞过,他就快被一个人驯服了,可那个人不要他了。

……好像又搞砸了一件事呢。

何同学回忆起初见,他在天台上向一个女孩告白。两年啊,两年的感情喷涌而出,他爱得死去活来。何同学每天一睁眼就觉得“我好爱她”,每天下课都要到她的教室追寻她的身影,可是,这有用吗?

吕严安慰过他,下台时无声递过一张纸巾,闲来无事似的,跟他坐在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儿。

吕严拿出烟来,问他会不会。

何同学摇了头。

吕严也就没抽。他手上那支揉皱了撒出沫子来,干脆倒在地上,勾勾画画,歪歪扭扭的一个心形。

吕严问:“你会画心吗?我怎么画不好?”

何同学颤着手给他画,依旧歪歪扭扭,但他多画了一颗心,加了一支丘比特之箭。

“这样好点吗?”何同学问。

“嗯。”吕严认真地点点头。

何同学想,或许自己还是太贪心了。

……

大学还是要上。一百多分是天台上胡诌的,那时何同学只是觉得,没办法跟她考上同一个大学,分多或少都没什么意义了。吕严倒是给了些建议,说了好些他大学时好玩的事,听上去还不错。

唉,又是吕严。

算算日子,明天就要离家,需要道别吗?何同学没想好。

他走到楼下丢垃圾的时候,惊讶地看见了靠在车上的吕严。

他是想跑,可吕严一招手他就定住了,愣是迈不动步子。

吕严走近,先打量了他一番:“脸色不太好。没休息好吗?”

何同学摇了摇头。

见他不答,吕严便又轻笑道:“快去上学了吧?东西买齐了吗?”

何同学想了想,犹豫着正想点头,却被拉到车上去:“我带你去买。”

他们一起去了超市。何同学跟在吕严身后,看着他往购物车里扔东西:“牙刷有了吗?……哦,没事,备着呗。床单被套总是要有的,来,挑个颜色。你去了之后要是遇见什么推销流量卡的学长学姐,记得不要买啊,都是骗人的……”

何同学话不多,只是应下了。逛超市挺好的,他从小就爱逛超市。那时爸爸妈妈都在身边,他就站在购物车里,指挥着他们往左往右。

好久不逛了。

人长大了,感觉货架都矮了,错身而过的人倒没什么区别,上年纪的爷爷奶奶、年轻的情侣或夫妇、带着孩子的母亲……就好像在某一刻遇见过。

何同学扯吕严衣袖问:“为啥啊?”

他没问明白。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吕严转过头道:“我要走了,去成都。”

“去多久?”

“可能……一年,可能三年五年,也可能之后就去别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说不准。”

何同学有些惊讶,原本鼓起勇气想问的话一下咽了回去,最终小声道:“是吗,但我恐怕不会去找你的。”

“我知道。”吕严笑得很欣慰。

路又走了很久,何同学突然小声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如果我那天不骗你我喝了那杯水,如果我没有死缠烂打跟你再去酒吧,如果我不惹你生气……”

吕严笑着摇了摇头。

“我要是连你喝没喝都分不出来,我就别混了。”

“什么?……”

何同学愣住了,他的心跳又快起来:“那为什么……”

吕严叹道:“你不是说,这么久一件事都没做成吗?……总得让你得手一次啊。”

何同学哑口无言,眼里莫名盈出泪来:“那你和我,到底算什么?”

吕严轻声答:“……算男朋友啊。”他执起对方的手,慢慢握紧:“法地戳弄几下,郭洪泽就觉得头脑昏沉,身下酸胀。吕严似乎有些太照顾人了,总盯着他脸看,郭洪泽尴尬地别过脸去开口道:“别看我了……”

哼得像只慵懒的猫。

吕严咬着他那根笑,喉咙里震动起来,他当真不再看,指尖搅得郭洪泽穴肉泥泞,抖腰想逃。

“可以了……”郭洪泽不想被手指操射,至少……至少也得是……他粗喘着要哭,喃喃喊道,“吕严,不要了……”

吕严从他身下钻出来,脸上乱七八糟的沾了些水,在过于诚恳的问询目光里显得又纯又色,郭洪泽看着他,却问不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看上去,像是爱了我很久?

郭洪泽心里疑惑,他分不清什么真的假的,他已经无法思考。

埋在穴里的手指仍缓缓抽插着,郭洪泽露出一种脆弱的欢愉,他抓着吕严手臂,抓得很紧。

还不操吗?你忍了那么久了。吕严显然是在强压欲望,准备工作久得郭洪泽想要骂人。

“郭洪泽,我……”

妈的,还磨磨蹭蹭。

“我得承认,我对你有欲望。”

郭洪泽翻了个白眼,瞎子都看见了吧。

“我想要你爱我。”

郭洪泽心里一紧,他起身想骂,看见吕严抿嘴又忍了。

“……你把我搞成这样才说?”

吕严被那雄浑低音质问得冷汗直流,郭洪泽拍掉给他扩张的手又道:“重新说。”

“我……我知道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对不起,可能只是一些占有欲作祟,我是说,如果这是喜欢的话,那我喜欢你。”

“但我不想让你觉得恶心。”

郭洪泽皱起眉头:“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差。”

吕严后来想了很久这句话什么意思。

然后下一秒就被扯着领子接吻。

郭洪泽气喘吁吁,他闭上眼道:“别废话。”

有些人生来就擅长左灯右行、似是而非,却也会在忍无可忍处坦诚,这貌似是个学习勇敢的过程。

第一次做吕严动得很慢,庆幸的是能在对方眼里看到片刻失神。他刚进去,郭洪泽就被刺激得流了一股,前端一抖一抖挂着水珠。吕严怕他难堪,搂着他一边亲一边操,没给他分心的机会。

郭洪泽大脑放空,吕严扣着他手腕压在床上,让人爽得挣扎不动。他眼角流下生理眼泪,又想起以前演出散场有人向吕严表白,现在他彻底不在乎了,吕严顶得很深,填得很满,抱得很紧,身下随着操干抖得厉害,剧烈时他想喊不要,缓过来又希望别停,如此反复,实在羞耻。

郭洪泽恍恍惚惚,抖得太过了好累。起初不习惯,像被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浑身发寒直冒冷汗,恐慌着被按得死紧,想喊又被唇舌堵住。吕严这时顶胯猛干,穴道无法抵抗地被深深贯入,撞得身上翻起肉浪,太舒服以至于有些欲罢不能。

吕严伏过来替他擦了把汗,轻声问“还好吗?”,郭洪泽还发着情,摸到他身下就低头含进去了,吕严托了两把没拦住,伸出手想往他头上按又强忍。吕严很难不惊讶,或者说在他眼里郭洪泽就是个直男,把人干了已经够过分了,他没指望郭洪泽能乐意给他口。

但郭洪泽不像是为难。他也不往敏感带上舔,好像只是想含着,被摸摸头就很开心。

好想更过分一点啊。吕严下意识挺胯,郭洪泽鼻腔里哼出一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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