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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

 

空旷的客厅里只有那莫的呻吟,水乳交融,他坐在卡尔怀里颠簸,分分合合插进滑腻滚烫的肉里,细碎的吻密密麻麻落在额头、眉眼、鼻梁和嘴唇。

裤子不知道丢去哪里,睡衣也单单挂在手臂上。可卡尔还穿戴整齐,仅腰腹处沾上液体。

一番云雨,卡尔食饱餍足抽烟,那莫毫无气力,趴在卡尔身上。

那莫虚着气说:“卡尔先生。那莎南做错了事,不对,是我做错了事。”

话罢,支起酸乏至极的腰肢坐起来。

卡尔漫不经心道:“什么?说清楚点儿。”

“那莎南撬开了地下室”那莫仰头去看卡尔反应,可反应冷淡淡的,“她被华叔发现了。是我没有看好她,是我的错。”

卡尔依旧兀自抽着烟。

那莫慌了,“我知道我们不该去地下室,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你觉得我会惩罚她,还是怎么样?”卡尔抽烟的心思都没有了,“今天晚上这么主动跑来跟我做爱,是觉得我会动怒而对你妹妹做些什么?”

“那莫,不要期待其他答案。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会让下属杀了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听他说的一番话,那莫假笑附和一下,手脚都渗出细汗,指尖微微颤抖。

人的性命于他而言,真的如同蝼蚁。

卡尔抚摸他因性爱湿汗的头发,“你胆子这么小,看见那些东西害怕吗?”

他迟疑地摇了摇头,又迅速点头。

“你一直都很怕我,对吗?不管你言行上是怎样亲近我,但如果你有选择,你会毫不犹豫抛弃我,找一个我永远不会看见你的地方躲起来。”

卡尔看向他逐渐恐慌的瞳孔,慢条斯理地继续说:“你也觉得我贩毒就是罪无可恕,也不该成立黑社会性质的黑帮。因为你妹妹被迫吸毒,因为这样的话你永远都无法逃脱我。”

“是这样吗?那莫。”

那莫一时间慌不择路,胡乱撑住卡尔的胸膛想要站起来,离他远一些。可是卡尔一只手臂死死环住那莫的腰,磨蹭后穴里的下体反而心灼如焚。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在剖露那莫的内心,刚开始那莫想反驳,但他发现卡尔说得无比正确。

可是又不对

他偶尔是愿意跟卡尔呆在一起的,觉得异常安心,可是一个让他恐惧的人怎么会产生依恋呢?

那莫急切回复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妹妹会演戏,你比你妹妹更会。”卡尔低哑着嗓音,像地狱的魔鬼。

“没有我没有”那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卡尔扼住那莫的下颚,“那莫,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不屈服于恐惧的喜欢。”

那莫心脏跳得很快,绞痛般扼制他的呼吸,耳朵霎时听不见声音,模糊又清晰,眼眶落下一串泪花。

他分不清那是喜欢,还是简单的想寻求庇护。

“那莫,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也不会对那莎南怎么样。我知道你想离开,你告诉我,我不逼你了。”

卡尔此刻很冷静,冷静到冷漠的地步。淡淡的事不关己的磁性嗓音仿佛在询问一个十分平常的问题。

卡尔已经无比平和了。

却见那莫咬紧牙齿没有开口,那懵懂迷离的像走失方向小鹿般的眼神又露出来。

卡尔放开他,那莫压抑不住哭了出来。

卡尔刚抹去他眼角的泪水,眼泪又源源不断地倾泄下来,“你认识桑基,我知道他给了你毒药让你杀死我。但到目前为止,我活得很不错。”

那莫呜咽道:“卡尔先生,我没有背叛你。”

胸口再次如同重石压过,刺痛侵袭,那莫像被人从后脑勺闷了一棍,连呼吸都断断续续,嘴唇逐渐冰冷发紫。

那莫颤抖着抓住卡尔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疼我好疼胸口”

“什么,你说什么?那莫。”卡尔摸到那莫身上短时间冒出的细汗,神色凝重。

卡尔原本以为自己能等到什么结果,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一切。

————“哥哥,你在客厅吗?你去哪里了?”

黏人的那莎南开门找哥哥,她看见了哥哥,正一丝不挂背对她,坐在卡尔怀里。

“你在做和妈妈一样的事吗?”她说。

那莎南停滞在门前,“哥哥,妈妈不希望你接客,她会不高兴的。”

“哥——”

“滚进去。”卡尔呵斥一句。

那莎南害怕卡尔,但此刻她一点也没有退缩,“你放过我哥哥,他不喜欢这里,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尚存一丝意识的那莫,听到那莎南的话,似把他又赤裸裸凌辱了一遍。

好像每个人都懂得他的心思,哪怕是六岁童言无忌的那莎南,但那莫却什么都感知不到,或者说不想感知到多余的情感。

他对卡尔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感情?

砰!

卡尔一枪击碎了玻璃,五光十色的琉璃顷刻砸落在地面上。

他失去了理智,怒骂道:“滚进去,不然我就杀了你,也杀了你哥。”

那莎南被突如其来枪声吓跌在地上,但远没有被吓哭的地步,她赌气般重复一句:“这里才不是我们的家!”再手脚并用跑回屋内。

原本滚烫的背部开始冰凉,卡尔慌神扯过沙发毯子盖在那莫背上,低声呼唤时,发觉他早已昏死过去。

再有知觉已不知过了多久。

那莫明明感觉自己躺着,却异常颠簸,甚至听到了风的呼啸声、汽车轰隆声,以及卡尔与别人模糊的对话。

一个模糊浑厚的嗓音问:“卡尔先生,q5还存在吗?”

卡尔说:“不是我理事了而已,你想金盆洗手的话开完这趟车就早点离开,不然就投靠他们去吧。”

那莫浑浑噩噩听着,原来他们是在车上,那紧紧抱着他的人是卡尔。他是不是魂魄离体了,身体似梦般的飘呼呼,说不出一句话,也无法思考。

华叔问:“先生,难道我们不能去找国会议员和市长吗?他们明明很看重也很敬畏您,怎么风向突然就变了。”

卡尔抚摸那莫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语气里透露出微不可言的遗憾:“货源被桑基掐断了,那条铁路也不再属于我,我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

其实卡尔早就被国会议员抛弃了,只是没想到争斗多年,竟然被桑基这个毛头小子暗算一刀。

想来,也颇有些不甘。

“华叔,你有妻儿。早点金盆洗手,老老实实去做个体力活,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更好。”

从前的卡尔决计不会说这句话。

华叔看向后视镜,卡尔抚摸那莫那极尽温柔的模样,无比陌生,微不可叹道:“可先生明知你我是如何走上这条道的,若是付出就会有回报,我就不会选择用命去赌一条生路。”

卡尔打开窗透点新鲜空气进来,没有接华叔的话。

按捺不住的华叔问:“先生,您后悔了吗?”

“这是我选择的路,生死都是命中注定。他们不会放过我,尤其是桑基。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狗崽子盯着我不放吗?”

卡尔自问自答:“掌管buzzi的甘地一家,他家的小女儿是桑基的初恋,但被我杀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到目前为止明里暗里给我使了数不清的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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