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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

 

“戚晚怕了,所以装作什么都不记得。”辛念边点头边说:“可她是真的不记得么?”

黎湘:“目前来看,不管她是否真的‘失忆’,她都选择了用这套自保的方式继续生活。她很聪明,知道只要她不记得,就没有人可以为难她。”

这一次沉默的是辛念。

她依然觉得违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清楚。

她和黎湘的看事角度不同,黎湘的角度是有利与不利,选择有利的一面,剔除掉不利的因素。所以在黎湘看来,戚晚的选择不管是出于什么前提,都是合理的。

或者这么说,戚晚选择不记得,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黎湘需要处理的麻烦就会少一些,形势越简单越好。

然而辛念看到的却是,一个人刚亲眼目睹命案,尚在惊魂未定之时,就受到另外一拨人的威胁,居然没有恐惧、恐慌,而是像没事儿人一样的冷静?

辛念在做记者期间采访过许多当事人,他们有的经历过生死,有的目睹过生死,还有的谈到亲人的生死。都是切身相关的事,即便过了许久,也不可能没有情绪波动。

如果这个人是黎湘,辛念相信她可以。

但对于一个十年来只有住院经历和写作经验的戚晚来说,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处事不惊的?这实在不可思议。

……

另一边,戚晚离开工作室之后不久,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像之前一样在街上游荡。这已经是她排除焦虑情绪,整理思路的习惯动作了。

戚晚在街边的小卖店买了酸奶,吃完两包觉得饱了,脑子却没有分解出最优解。

她没想到,刘锋鸣也在那些骸骨当中。

张大丰、周长生、刘锋鸣,有三个她认识的人,处理尸体的人实在太不走心了。

这些年她受到许多余钺的影响,尤其是思维方面。

像是这种聚堆处理尸体的案子,虽然案情复杂,线索千头万绪,却是最容易整理出关系图的,等于是犯罪分子亲手将线索埋在同一处,和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同样的道理。

只要找到骸骨的身份,捋出他们的生前轨迹,再通过这些轨迹找到交汇点、相似之处,锁定嫌疑人并不难。

这么看来,靳寻已经被盯上了。

黎湘和辛念应该还在调查重点的边缘徘徊。

可一旦十三年前的事被挖出来,辛念会第一个卷进中心。

如果到时候警方查到黎湘和郗晨的微妙联系……

想到这里,戚晚用力吸着吸管,酸奶盒底部发出“滋滋”声。

她将酸奶盒扔到垃圾桶,正准备继续溜达,电话就在这时响起,是一个匿名号码。

戚晚站住脚,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接起来:“喂。”

“戚晚小姐,有没有时间见个面,聊两句?”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戚晚知道他是谁。

戚晚问:“哦,聊什么?”

对方提了两个名字:“张大丰、刘锋鸣。”

戚晚拿着电话看向天空,想了想说:“好吧,什么时候,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狐狼的棋局

黎湘刚回到公寓, 家里就来了人,是姚珹那里的阿姨送了汤水过来。

汤水都是密封好的,每天拿出来热一热就可以喝。

黎湘给阿姨倒了杯热水, 阿姨没有喝, 说还要赶着回去。

其实黎湘知道为什么姚珹的阿姨会亲自过来,多半是因为那天的“不欢而散”,她逼出姚珹嘴里的实话, 等同浇灭了他们之间的情愫, 那之后她就没有联系过他。

阿姨临走之前又说了一些姚珹的事, 比如他总是一个人,看到他和女孩子在一起还能有说有笑, 就知道他很在意黎湘。

阿姨还说, 姚珹总是看黎湘演的电视剧,上过的综艺,反复看, 有时候还会看黎湘的照片。

黎湘顿住了:“我的照片?”

阿姨说:“是啊, 就是用那个影院设备, 有时候失眠了会看到很晚, 就在沙发上睡了,我们早上才发现。”

直到黎湘将阿姨送出门口,折回来热了一碗汤,随即给姚珹发了信息:“汤水送到了, 谢谢。”

姚珹回道:“那就好。”

没多久,姚珹又问:“这两天怎么样?”

黎湘说:“昨天警察来过, 问了很多事。今天我去见了靳疏。”

这一次, 姚珹没有回信息, 而是直接打了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 黎湘面带微笑。

姚珹问:“怎么?”

黎湘将大概过程告知,又道:“现在的情况是,辛念担心靳寻会将我们咬进去,但我觉得他目前不会这样做,除非他自己跑不掉,才有可能鱼死网破。”

“他到底在想什么。”姚珹如此自言自语着。

黎湘:“你是说他送照片给专案小组的事?还能因为什么,无非是用来警告我们。”

姚珹却说:“他要发出警告有多种途径,这不是最优选。”

黎湘顺着思路想,的确是这样,有什么理由需要发出一个惊动专案小组的警告呢,江进很容易就想到是他。

姚珹又问:“还发生过什么事,细节也算,你再想想。”

黎湘说:“签股权协议那天,他来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茬儿姚珹还记得:“说了什么?”

黎湘:“说让我离开国内,去国外生活,还说只要在婚姻存续期内,他的所有财产和资源都愿意与我共享。我觉得他真是疯了,为了阻止我,抛出这么大的诱饵。”

此言一出,姚珹瞬间沉了脸,他许久没有回应,也不知在想什么。

黎湘并未催促,就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影,不知道的还以为网络卡顿了。

“我知道了。”姚珹的嘴唇动了动,忽然说:“你不要再见他。”

黎湘:“嗯。”

黎湘想起一茬儿,又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现在又觉得好像不认识他。他对靳清誉没有亲情,却愿意接纳小小心。他养着靳清誉的儿子,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图什么呢?”

还有,他是怎么对小心的,看到小小心他心里就一点情绪都没有么?

姚珹说:“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这不是他的性格。所以我让人查了他在法国医院的就诊记录。”

黎湘:“?”

姚珹语气很淡:“是无精症。”

黎湘好一会儿说不出话,但也只有这样的原因可以解释他的举动。

他不能随便收养一个外来的小孩当做自己的继承人,靳家各个势力不会允许,但如果是他的亲弟弟那就不一样了,哪怕有点自闭和精神问题,也有大把时间去治疗。

再说靳寻对她提出的条件,是在股权协议签订之后。

他连一分钟都等不了,又威胁又恐吓的说要结婚,还拿出他有史以来“最大的诚意”。

这事要是换做以前,黎湘自问,她恐怕还真的会计算自己得到多少,毕竟那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反抗,与其一味地恐惧,倒不如劝自己,这些利益是值得交换的。

抚养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连接姚家、谢家利益,且继承靳家股权的“姚涓”结婚,他想的还真美。

……

同一天傍晚,戚晚来到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家私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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