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不必!”赵恒干脆利落的拒绝。
他的女人还不劳别人照顾,他会派人暗中保护她的。
毕竟,此行湖山,父皇万寿节都不一定能赶回来。
最好的情况也是能赶回京城过元日,很多年没有在京中过年了。
以前倒没什么,如今有瑶瑶,一切便不同了。
赵绾没想到赵恒拒绝的如此干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不过,很快消失,笑了笑,挽尊道:“这样最好,我就不和五哥抢功劳了!”
赵绾能在母妃并不是最受宠的情况下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识时务的能力自然非常人能比。
她这个五哥占有欲很强啊,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事情说清楚后,赵绾识相的先走人,再不走,楚王殿下只怕就要发飙了。
皇家之人能做到如此真性情也是少见了。
怪不得每次五哥都能把父皇气的跳脚。
这才一会儿功夫,她都想跳脚了。
等赵绾离开,陆瑶才敢挣扎抽回自己的手。
可握住的时候容易,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赵恒拽着不肯放。
赵恒又不傻,好不容易主动上门,他才不放呢。
天色还早,不着急回家。
“你松手!”陆瑶手用了些力气,反正这会儿也不怕有人看到了。
“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哪里学的?”
“你把我手捏疼了!”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你再乱动会更疼!”赵恒放松了力道,但恰好陆瑶又逃不脱的那种。
陆瑶只得作罢,换了隔话题:“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青风会收拾!”他每次出门的行装都是青风准备。
“哦!”陆瑶哦了一声,又是沉默。
“我要去两三个月,你就没什么对我叮嘱的?”赵恒嫌这样说话不够亲密,直接把人抱自己怀里了。
这次不仅是不松手,连人都不松开了。
其实是有很多话要交代,但他这么一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怎么不说话了,昨晚不是厉害的很?”赵恒语气轻柔,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陆瑶要躲,可这一躲,头贴到了赵恒胸口,倒像是在撒娇似的。
赵恒看到认怂的陆瑶,心情一下舒畅。
“地动天灾固然可怕,但你和睿王同去湖山,还是要小心!”最难防的不是天灾是人心。
“放心!”赵恒唇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深,抚摸她脸颊的动作亦愈发温柔:“我十一岁上战场,经历生死无数,这算什么!”
又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谋算人心的本事虽比不过陆三,可也不差。
只是懒得和这些人玩弄心眼,能直接解决,就不浪费那个时间。
赵恒的语气颇为轻松,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也许最残酷的并不是战场!”战场都是明刀明枪,可那里却是谋算人心,比战场更为可怕。
“无欲则刚,坦坦荡荡,没什么好怕!”睿王敢让他背什么黑锅,他也不必从湖山回来了。
父皇只要不想要赵显这个儿子,尽管纵容就是。
只是,这话,他不会和陆瑶说,免得她担心。
她一个闺阁女子敢只身下江南,又知山东江氏,就知她胸中有丘壑,见识不凡。
可他对那个位置无意,管他是勾搭江家还是勾搭上官家,都和他没有关系。
赵恒没有留陆瑶太久,天未黑前把陆瑶送回了陆家。
陆伯山从衙门回来,正巧在门口碰到还未离开的赵恒。
陆伯山握了握腰跨的刀,直眉瞪眼的行礼:“下官参见楚王殿下!”
这表情,只怕恨的要杀了他吧?
唉,娶妻路漫漫啊。
“陆大人快快请起!”赵恒倒是想扶,可陆伯山已经快一步起身。
赵恒也不觉尴尬,摸了摸鼻子,这算什么,父皇不也砸过他的脑袋吗?
都是长辈,尊敬点,应该的!
“瑶儿,还不进去!”陆伯山看向站在一边装鹌鹑的女儿。
“是!”然后转身假模假样的给赵恒行礼:“多谢殿下送臣女回来!”
赵恒也故作正经:“陆小姐客气!”
陆伯山:演,使劲演,当他没有年轻过吗?
瞧这臭小子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瑶儿,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陆伯山气的握拳,想打死这小子。
陆瑶看到自家爹爹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再多逗留,带着夏竹进去了。
昆仑要跟着的时候被陆伯山拦住了:“殿下,昆仑是殿下爱宠,十分金贵,只怕陆府简陋,怠慢了昆仑,殿下还是接昆仑回王府吧!”
昆仑摇着尾巴,什么,不让进?
它这是被迁怒了吧?
怎么有好事没有它的份,一有坏事它就第一个倒霉。
作为一个正正经经的狼,它到底得罪谁了?
赵恒讪笑:“昆仑最近多有打扰,还望陆大人海涵,本王这就带它回去!”
陆伯山迫不及待拱手行礼:“恭送殿下!”
赵恒:……
这陆大人真是……忍了!
“告辞!”赵恒一颗不安分的心呐,能怎么办?
先走呗!
昆仑无精打采的跟在赵恒身后,唉,苦日子要开始了。
善始善终
明日便要出发,刚才竟忘记和瑶瑶告别了。
算了,晚上再来一趟吧!
反正路线都踩熟了。
赵恒低头看到耷拉着脑袋的昆仑,抬脚踹了它屁股下:“你愁眉苦脸的什么劲?”
昆仑嗷了一声,它能不愁眉苦脸吗?
瞧这一脚踢的,它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整日面对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它也很为难的好不好?
不想理人,让它安静的思考下狼生。
陆瑶刚回到院子不久,陆伯山就过来了。
至于原因,父女俩心照不宣,如今,她和赵恒的关系,在陆家已经不是秘密了。
陆伯山进到女儿房间,扫了眼夏竹和秋霜:“你们两个出去!”
两人齐齐看向陆瑶,但家主的命令也不敢不听,到底是离开了房间。
陆瑶不待陆伯山开口,走到爹爹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下:“爹爹,是女儿的错,还请爹爹不要怪罪楚王殿下。”
陆伯山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脸色并不好看。
这个丫头从小便善揣度人心,做事快人一步。
就如现在,他还没开口,她就自己开口请罪,倒让他不好再凶她了。
还替楚王开脱,看来,心里已经是打定主意了。
父女俩都没有再开口,这样的沉默更像是对峙,心理上的较量。
陆伯山看着女儿,心情复杂,瑶儿看似乖巧,实则倔强,是个不甘居于人下的性子。
在某些方面很像他的母亲,如果他的母亲不是嫁给不爱她的父亲,而是嫁给一个愿意爱她宠她的男人,她的一生不会那般凄凉。
侯府夫人又如何,不过是块冰凉的牌匾。
皇族子弟更是妻妾成群,他怕瑶儿的一生都耗在深宅大院的妻妾争斗中,郁郁而终。
她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