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赵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心情不太好。
皇上的目光收回时看到顾昭华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老五身边。
这也是个混账玩意,宠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见了这混账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多关心几句。
可怕的习惯!
皇上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脑子中灵光一闪。
这孩子和陆家丫头倒是不错的,这次皇子们选妃,把这郡王妃也一起选了吧。
皇上越想越觉得这实在是门不错的婚事。
赵恒看到皇上一脸慈父的看着昭华,总觉怪异。
这顾家都交出军权多年了,又想打什么主意?
顾昭华总算看到舅舅慈爱的目光,举起酒杯朝皇上敬酒:“舅舅,孩儿敬您!”
皇上自然要给外甥面子,喝了杯中酒,端起自己面前的果盘:“把朕的果盘赐给郡王!”
常贵接了,端给下面的小太监,小太监颠颠的送到顾昭华面前。
顾昭华拿起咬了一口,显摆道:“谢谢舅舅,这果子可真甜!”
皇上大笑,这孩子就会讨他欢心。
众大臣:这顾郡王可真受宠,这果子可是御赐的果子,就给了郡王一个人。
贵妃顺着儿子的目光,心里冷哼一声,过了今晚,可不是她求着他陆伯山了。
贵妃看了方姑姑一眼,方姑姑点头微笑,让贵妃放心,绝对万无一失,还查不到她们头上。
“皇上,臣妾敬您!”贵妃染了丹蔻的指甲在酒杯的映衬下更加鲜艳。
皇上也举杯和贵妃对饮了一杯,贵妃喝完酒,余光扫向皇后,
皇后看到鼻子都气歪了,小贱人,又勾引皇上。
今晚,不让这个贱人出丑她就不姓崔。
贵妃垂眸,敛去眸中的算计,皇后对她刚才的挑衅自然是不能忍的。
她对这位皇后娘娘的气量太了解了。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一派君臣同乐的场面。
“哥,你要不要来一个?”顾昭华问赵恒。
赵恒没理人,哪还有心情吃果子,他吃人的心都有了。
这劳什子宫宴什么时候结束,真是烦都烦死了。
“哥,我听说,过几日这宫里又要举行选妃宴,给你们选正妃呢!”顾昭华这是听他母亲说的。
赵恒手中的杯中咚的放下,敢给他选个试试。
“不选!”脸色沉的吓人。
“你这和我说没用,得舅舅答应才行!”
赵恒灌了口酒,谁敢给他选妃他弄死谁。
喝酒时朝陆瑶那边看了眼,发现人不在了。
这一眨眼的功夫,去哪了?
陆瑶这会儿正在和四公主说话,她本来想去康郡王府拜访,可郡王府人多眼杂。
康郡王都只是个挂名王爷,更何况是世子。
可父亲的事,这次只能靠四公主帮忙了。
皇上或许会罔顾兄妹,兄弟之情,可对儿女却是疼爱的。
上一世睿王谋反,皇上也并未赐死他,可见皇上心中对儿女并不冷血。
四公主和淑妃娘娘的六公主颇有几分交情。
六公主最受皇上宠爱,同为公主,她们更能理解彼此的苦楚,由他们呢开口最合适。
“瑶妹妹,你放心,这件事就是你不来找本宫,本宫也会进宫求父皇的!”四公主也听说了此事。
只是她人微言轻,母妃不受宠,父皇虽不曾亏待她,可也并不看重。
当年若不是平宁侯在朝堂一力反对,搞不好她早就死在和亲路上了。
原来平宁侯当年会反对她和亲,是因为十三姑姑的惨死。
“臣女替陆家谢公主!”陆瑶向四公主行礼。
“瑶妹妹快起来,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平宁侯是我大齐的肱股之臣,是本宫的救命恩人,本宫会尽全力!”四公主承诺道。
她为侯府争一条出路,何尝不是给夫君争一条出路呢。
猪油蒙心
康郡王府早就只剩个空壳子,她也是个空有其名的公主,渐渐被排除在京中贵族圈子之外。
同样是郡王,楚郡王和康郡王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楚郡王在皇上面前受宠比皇子也不差。
可她的公公康郡王在皇上面前却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为母则刚,就算不为自己,她总要为自己的孩子谋个前程。
陆瑶和四公主并没有待太久,为了避嫌,四公主先回了宴席。
夏竹看到四公主走了才过来的:“小姐,没人看到,你放心!”
“我们在这边坐会儿再回去!”两人一起回去难免惹人猜疑。
“小姐,这四公主能帮我们吗?”夏竹问道。
这四公主又不受宠,她的话皇上会听吗?
“四公主的话皇上不会听,可六公主的话皇上是听的进的!”陆瑶很笃定。
这前朝后宫看似两个阵营,可这后宫人的一句话,抵得上前朝大臣一百句。
这四公主就算不看在过往爹爹的恩情,为这十万两银子也会帮忙。
有了这十万两银子,康郡王世子也能谋个好差事。
没有永远的恩情,只有永远的利益。
陆瑶正要回去时,看到迎春朝这边过来:“奴婢可找到你了,魏小姐在前边等你呢,说宫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陆瑶笑了笑:“是吗?”
迎春迅速点头:“是啊,奴婢陪你过去吧!”
陆瑶点头,没有拒绝:“好!”
“夏竹,你先回宴会,告诉夫人一声,免得她担心,我出来时忘记告诉夫人了。”
“不行,我要陪着小姐,若遇到危险我能保护小姐,还是你回宴会,我陪小姐找魏小姐!”夏竹摇头。
进宫前常嬷嬷交代过她,要她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
迎春有些着急:“你也不知道魏小姐在哪啊!”
陆瑶开口打断了二人:“夏竹,你先回宴会,夫人一个人带着瑾儿我也不大放心!”
夏竹虽不愿意,但小姐说的,她也只能听。
迎春看着夏竹离开才和陆瑶一起继续朝前走。
宴会是在东面,刚才她和四公主说话的地方在南面,如今还在继续往南面走。
“迎春!”陆瑶忽然开口。
“小姐!”迎春像是被吓到了似的。
陆瑶笑道:“你爹娘在庄子过的可好好?”
“好的,他们很好,奴婢多谢夫人小姐为他们安排!”迎春看着陆瑶,并不敢和她对视太久,低下头,搓着衣角。
迎春爹娘都是陆家的家生子,半年前迎春爹爹摔断了腿,夫人便让她爹到庄子休养,她娘也跟着去了。
养了几个月,好的差不多了,走路虽有点跛,但影响不大。
夫人放了她爹娘的身契,还给了他们房舍和田地,让他们在京郊的庄子养老。
庄子虽不如侯府富贵,但那房舍田地也够他们老两口做个殷实的小地主,养个奴婢养老,总比做下人自在。
夫人放了父母身契时,小姐也放了她的身契,说等明年春天就放她回家,给她说门好亲事。
迎春一家几代人都在陆家为奴,就算再得脸,那也是奴籍。
如今脱了奴籍身份,那将来的后代便也能同常嬷嬷儿子一般走科举,当官老爷,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