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
寒假度过了一半，也快到过年的时候了。
褚秀仪已经给叶褚霖打过好几次电话，让他过年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家人瞧瞧，但叶褚霖一直以工作很忙，不方便为借口推脱。
不是他不想，是她儿媳妇想把自己藏着掖着，他也很无奈。
褚秀仪不管这些，一直嚷嚷着，过年不回来，就要冲到他的公寓，把他说教一顿。
婆婆太想见儿媳妇了也能理解。
戚可言一直觉得她和叶褚霖才谈恋爱谈了叁个月不到，就见家长了，是不是太快了。但叶褚霖总安慰她，别担心，他妈妈就是想看看他的女朋友，没有逼她干什么的意思，让她放轻松，如果她愿意，和他爸妈吃个随便饭也行，不用把他妈妈的催促放在心上。
这样一安慰，戚可言也就放宽心，不再想其他。
叶褚霖不在家的时候，戚可言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回家看父母，和许知意喝下午茶，以及一个人窝在家里撸撸猫。
很是清闲。
快过年了，戚可言和叶褚霖也商量过，今年过年，就先暂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等年后，两个人再回公寓住。
毕竟作为爸妈的儿女，春节还是要陪在他们身边的。
腊月二十八，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也是叶褚霖和戚可言年前住在一起的最后一天，许是因为快要分别，叶褚霖变得比平常格外黏人。
厨房中的两人，前贴后抱在一起，明明是一份菜，偏偏要四只手来洗。叶褚霖埋在戚可言的颈窝，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香槟色的贴身毛衣，亲肤，柔软，在室内，温度适宜，没有穿外套，薄薄的一件毛衣，勾勒出完美曲线。
又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他一直在她颈窝吸个不停，有一种上瘾的沉醉感。
他贴得很近，戚可言觉得即使隔着毛衣，他的呼吸也热热的，她比较怕痒，热气又喷在脸颊、耳垂上，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但又因为热气痒得直躲，把他衣服都蹭乱了。
“姐姐，别蹭。”他说完，戚可言洗菜的手霎时愣住，他又继续低沉着声音引诱，“容易忍不住。”
叶褚霖觉得每次和她在一起控制力都变差了。
这哪忍得住。
戚可言笑他话说得露骨，好像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也能越来越坦然接受他的情动。
无论是蓄谋或是突然。
“安心洗菜，做饭呢。”她笑着打了他一下。
叶褚霖眼神追随着她动作的轨迹，她明媚的笑就如同一剂催情良药，即笑即涨，他想要去吻她，去捕捉她的笑颜。
他这样想着，也确实付出了实际行动，手慢慢地伸进了她的毛衣，薄唇快要贴上她的时候，公寓门被推开了。
谁？
门没关？
戚可言吓了一跳，用手抵住叶褚霖靠近的胸膛，阻止他即将猖狂的动作，有人进来了。
看见来人有些熟悉，好像是叶涵的妈妈？
叶涵妈妈！
短路的大脑一下被接通。
这不也就是叶褚霖的妈妈！
戚可言反应过来，手里的菜直接掉进了洗手池里，溅起了很多水，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嘛，反而藏在了他的背后。
戚可言瞥了叶褚霖一眼，发现他没有丝毫慌乱，很是镇定。
“妈，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很平常，平常到让戚可言觉得这就是个日常的，有提前通知的见面。
但并不是，她和叶褚霖今天都不知道褚秀仪会来。
这又不是偷情，她怎么还怂了，叶褚霖心想。
褚秀仪笑得和蔼，看清楚儿子身后的人是戚老师，又联想到刚刚两人差点亲在一起，这晚上时间，在她儿子的公寓里，这样一推测，是非缘由也知道了大概，她儿子的女朋友就是戚可言戚老师。
“来看看你，不知道还有人在。”褚秀仪如是说，没说得很明白，看得出戚老师被她这样一袭击，还没适应。
戚可言被叶褚霖拉着从厨房岛台的位置来到了客厅，一起坐在了沙发上，褚秀仪也从玄关进入了客厅，坐下。戚可言这才明白，下午和叶褚霖下午买完菜回来，当时太着急去上厕所，进了公寓就忘记关门了。
也就凑巧，在他们未知的情况下，褚秀仪进来了。
“没打扰到你们吧？”
戚可言觉得，叶褚霖的冷静应该是向他妈妈学的，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冷静。她这样问，肯定也猜到他们是男女朋友了。
“不打扰，不打扰。”戚可言想钻进地缝里。
“妈，之前没机会介绍，现在介绍一下，戚可言，我的女朋友。”叶褚霖郑重地向褚秀仪介绍戚可言。
之前一直推迟的公开，也在这天毫无准备的完成了。
“褚阿姨你好。”戚可言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这种见男朋友妈妈的场面，自然还是要一些礼仪的。
褚秀仪第一次见戚可言的时候，就对她有莫名的好感，再加上她是叶涵的老师，这么的尽职尽责，好感就倍增，现在成了他儿子的女朋友，两个人在一起了，她觉得很满意，认为是他儿子捡了大便宜。
许是褚秀仪看出戚可言的紧张，挪动了下位置，坐近戚可言的身边，握着她手，嘴里开始滔滔不绝：“好好好，戚老师，我这个儿子简直就是走大运了，才碰见你这么好的女孩，他要是欺负你，就给我说，我收拾他。”褚秀仪凭借自己的巧嘴，硬生生让戚可言变得自在了，她此时笑得合不拢嘴，又使唤他儿子，“去做饭吧，我们俩说话，你就别待着了。”她刚刚看见他们在备菜。
好一个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的母亲。
叶褚霖觉得心里委屈，老婆被拐走了。
褚秀仪看见叶褚霖做菜的身影，感慨万分，平时菜都不择一个的人，出来住了一段时间，谈了个女朋友，饭都会做了，这女朋友真好啊，对戚可言的好感度又噌噌噌的往上涨。
“阿姨，你叫我可言就好了，老师就是个职业，平时在家，不用这么客气的。”戚可言渐渐放下悬着的心，和褚秀仪变得熟络起来。
她开始很担心，褚秀仪不能接受自己儿子的女朋友是自己女儿的老师，没想到褚秀仪这么开明，反而是她狭窄了。
放在别的家庭，自己的儿子找了一个比自己大几岁，又间接有一层师生关系的女朋友，或许是不能接受的。
看到褚秀仪对她态度这么好，也没表现出成见，她稍微安心了。
褚秀仪和戚可言又随便聊了些话题，她看见自己男朋友在厨房忙碌，多了一些想法。
平时没有打扰，备两个人的菜几分钟都能搞定，起先弄了十几分钟都没洗好，现在褚阿姨来了，速度反而提了上去。
她还是以后少进厨房，影响效率。
叶褚霖最后一个人做完了两菜一汤，菜式简单，不复杂，也在他能力范围内。
叁个人在饭桌上闲聊话题，叶褚霖才知道，他妈妈今天来就是歪打正着，亲自来请他儿子回家，平时打电话催没用，今天亲自来，没想到还碰到他女朋友，简直是意外收获。
“可言，过年来家里吃饭吗，我这儿子第一次谈女朋友，家里好久没热闹过了，邀请你来玩。”褚秀仪说得真诚。
戚可言也不好拂了长辈的面子，她过了除夕也的确没事，不把它当作是见家长那么郑重，去玩玩也不是不可以，笑着说：“好的，阿姨，那过年就打扰了。”
“欸，那行，到时候让褚霖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