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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霍念生餍丨足地表扬:“乖。”

明月当空, 船静静地浮在海上,算体会了一把古人“从流飘荡,任意东西”的意境。

陈文港切了蛋糕, 五寸大,小小圆圆的一个, 袖珍可爱,上头铺着水果。

本来也不必过了午夜就开, 但毕竟是从岸上带过来的,就算在冰箱里放着,时间长了也会一点点融化, 还是早点吃了越好。好在也没人在意那么多细节, 霍念生点了两根数字蜡烛。

烛光映亮了轮廓柔和的脸。

他问陈文港许了什么愿。

陈文港想了许久:“我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他说这话是微笑着说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霍念生甚至觉得这比那句“我爱你”还真心些。

月下美人灯下玉, 他抱着陈文港, 抚摸他的头髮, 这一刻的确显得隽永悠长。手心里的发丝柔软服帖,别人说头髮这样软的人, 心也是一样的软。船下浪花掀起雪白的泡沫, 他像泡沫一样脆弱。霍念生低头看怀里的人,在陈文港不肯告诉他的秘密中, 至少霍念生明白了其中最大的一件,也看透了他那种脆弱感的来源。

那源自他是个不知道怎么被爱的人。

到次日晚上,风景看够了, 也赏过中秋的月亮,才向游艇会的码头返航。

进入基站覆盖的范围, 离岸还有老远, 手机就开始一条一条往外蹦消息。

像从红尘之外一下掉入世俗罗网。

霍念生在驾船, 陈文港坐在甲板上的沙发里,一时间差点卡到死机。

他还没忘了自己闯了什么祸。

在比较糟糕的设想里,何家骏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去报警,当然,那也是应该的。

消息一股脑轰炸进来的时候,陈文港甚至等了半天,看会不会有警方通知。

但似乎还是霍念生的恐吓更有力度,那个败家子倒没敢那么做。

陈文港也没想逃避责任。何家骏到底是挨了一顿胖揍,这件事本身就不太可能轻飘飘地揭过去——好端端在饭店吃饭,离席四十分钟回来就变成了猪头,说是摔的显然傻子也不信。

他那个样子回去必然所有的人都要询问,还有何宛心在,她不会不添油加醋的。

再加上另一个失踪人员不打招呼擅自离开,联想到一起并不难。

郑宝秋第二天索性直接问了陈文港是不是他干的,口气里有褒扬的意思。

她想得简单,当然,一时衝动和快意恩仇也都简单。但陈文港知道,那天郑秉义必定也想了办法为他善后。不管是为了维护跟何家的关系,还是为了自家面子,这么做是必须的。

然后才是会关起门来算帐的时间。

他被霍念生捞走是一时幸运,总还要回去负荆请罪。

消息从上往下翻,不出意料看到林伯问他在哪,然后让他回家以后去见他义父。

陈文港叹气,靠在船舷上,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和灯塔白帆走神。

他脑海中一桩桩一幕幕都是往事,有前世也有今生,海风吹乱他的发丝,他撩了一下,掖到耳后,手指白皙修长。霍念生回头正撞见这一幕,一时间话都没有说,又扭回头去。

但那一瞬间的模样已烙在他眼底。

陈文港穿着淡白的衬衣,脖颈下敞着一颗扣子,领口随风翻飞,被吹得纸页般哗啦作响。

就像大海写给陆地的情书。

这时进了码头,工作人员正在等候,泊好船,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岸上。

在海上晃久了,已经适应颠簸的节奏,到了平地上反而有踩着蹦床走路的感觉。

陈文港低着头,小幅度跺了跺脚,霍念生自然而然伸手,来揽他的腰。

他知道陈文港看了半天手机,开口揶揄:“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吗?”

“没有。”陈文港说,“不过如果算好消息的话,至少我不用去警察局。”

霍念生笑笑,正值中午,他们去了餐厅。

海上生活固然浪漫,但这里终于可以吃到顿厨艺含量高一点的正餐。

陈文港一边看菜单一边想着要给郑秉义的说辞,霍念生则从他屏幕上看到林伯的消息。

“你就是太乖了。其实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这样教唆陈文港,“你越做好学生,别人对你期待越高,你也会被辜负得越厉害。有时候任性一点未尝不可。”

“但我是什么身份,”陈文港托腮看他,“别人本来就没义务要给我奶吃呀?”

羽惜……

“那一定是你不会哭。”霍念生说,“有机会是可以学一学练一练的。”

“这又是哪跟哪的话。”陈文港嗤笑出声。

“你不信?”霍念生耍流氓,在餐桌下够他的腿,“就像昨天那样,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你那个模样你自己没有看见,但那会儿你要我下海捞月亮,我都是不敢有二话的。”

陈文港脸颊飞红,借桌布掩护踢了他一脚,反而被他用小腿夹住了。

服务员把两杯柠檬水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霍念生在底下放开了他。

他说:“至少在我面前,可以该哭就哭。不管别人在不在意,我肯定吃这一套。”

陈文港噗嗤被逗乐了:“刚跟你相熟没多久的时候,不是就有过一回。”

他说的那次在学校看展的事。

霍念生说:“是啊,所以那时候我很高兴——你见了谁都是在笑,隻到了我面前才会哭。你隻把脆弱的一面给我看,当然让我觉得自己很不一样,在你心里一定有特别的位置。”

陈文港把手在桌上伸过去,霍念生握住他的手。

“你趴在我怀里哭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有什么事这么伤心?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他蛊惑似的说,“我想知道你痛苦什么,难过什么。任何事我都可以跟你分担,除非你觉得不到时候。”

这顿饭后,司机送他们回城。

陈文港脑子里还在反覆循环刚刚的话。霍念生讲情话的本事简直信手拈来,叫你听他说完,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再落一场泪,讲出所有秘密,好换来他珍重怜惜。

可怎么讲呢,要怎么样跟一个人说,你曾到死都惦记着我有没有爱过你呢?

陈文港开不了这个口。

他系上安全带,两手无处安放,便又下意识拿起手机。

霍念生随他去了,手放在他的膝头摸了摸。

剩下的未读消息大部分是群发的祝福,其中还有以前国际学校的老师发来的,说在请一些优秀校友回母校参加动员会,给面临毕业的这届学生讲讲选择专业和未来职业的建议。

陈文港想了想,一时没有决定,暂且忽略过去。

他漫无目的,看完消息再浏览网页,搜何家骏的名字时搜出个新闻标题。

才知道离岸两天与世隔绝的时候,这个闹剧还有了一点意料之外的发酵。

——毕竟何家骏不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得住的脾气,次日他在马场出没,就有小记者留心多看了几眼,发现何家少爷嘴角青肿,脸颊擦伤,那一看就是打架打的。

这就有意思了,个中原因,是不是值得好奇一下?

是跟人争风吃醋动了手?还是碰到硬茬被教训了?被绑架了或者在赌场出了老千?

陈文港点进去,发表人冠着实习记者的前缀,也不是很知名的媒体,关注度并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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