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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从手上移开,摇头:“我没这么说。”

许隐有点不高兴了:“那你刚才什么意思?”

孟临想了一下说:“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许隐心里咯噔了一下,拽着他的手更紧了,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对峙了一会儿,许隐赌气般的亲了上去,她蛮横的将他压在沙发上,撬开他的牙齿,像要把他吃了一般。

这头孟临试图将她掰开,手从脖子取下来她又缠到了腰上,他只能用手撑着自己坐起来,刚想要将她分开让她冷静下来,她两条腿就圈住了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大有一副要将他锁起来的架势。

实在分不开,他就将手放到她背后,一边慢慢安抚她,一边回应着她的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许隐放开他的时候,看到了他微微肿起来的嘴角,她赌气似咬了一口,听到他轻哼一声才松开。

孟临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摸她的嘴唇:“弄成这副样子,明天怎么去学校?”

许隐没想这么多,只是将他的手握住:“你要是敢反悔就死定了。”

说着将茶几上他的手机拿过来,解开锁点开微信,将自己设置为置顶,还把备注改成了“女朋友”三个字。

改完她将手机放回去,头埋到他颈窝:“我今天不走了,明天跟你一样早起。”

说完又补了一句:“我洗过了来的,”然后去牵他的手:“今天我们都睡床上吧。”

孟临晓得她脾气上来了,越是跟她反着来她越较劲,只能点头,见许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他只能就着那个姿势起身将人抱进房间去。

到了床边,她才撒了手盘腿坐着,孟临去找空调的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一点,然后出去关了大门,回来站门口,看她还是盘腿坐着,他清了一下嗓子:“睡吧,我关灯了。”

许隐还是坐着:“你关吧,我等你过来。”

无奈,他只能关灯过去,借着手机灯光,看她睡到了最里侧,他就着她空出来的位置躺下,身旁的人将他胳膊掰开枕了上来,手不安分的放到了腰上,腿也放到了他的腿上。

他盯着在夜色下泛着灰色的天花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在大伯的酒厂里有股份,但酒厂刚建起来,名气还没打出去,能维持不赔钱就很好,并且就算了赚了也得优先满足外头的投资人,自家的,特别是他这种白拿的股份,还不好意思提分红。

许隐提了嫁妆,她想要结婚,但他现在什么都给不起不说,还欠着债,稳定的安全感他自己都给不了自己,怎么能给得了她。

他想着这些问题,慢慢没了睡意,直到听到身旁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侧过身,借着月光打量她,伸手去摸她的脸,之后落了一个吻到她额头上。

许隐去学校后的第三天接到了褚翠的电话,电话里褚翠说有人想要以三百万的价格收购她家的那个挂面小作坊。

“是个年轻人,不像是会做生意的,”褚翠说:“过来看了两天,可能是看生意不错,一开始说要收购,两三百万七八年我们自己也能挣回来,我就给拒了,今天又来了,说投资我们,他出钱,我们出技术,最后四六分。”

许隐家挂面做得好,是远近闻名那种,碰到天气不太好的时候,就得限量发售,早些年县里有意扶持他们家,想要往本地特色产品方向发展,当时许强和褚翠也挺乐意的,觉得借着公家的风吹一吹,说不定能往大了做。

但后来合约一出来,褚翠大字不识几个的都看清了那些条条框框后打的主意,人家的意思就是我批地、我推广,我就是大哥,你一个出技术、出苦力的,乖乖给我挣钱就行了。

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之后再有人上门谈合作,许强和褚翠都是提着八百个心眼子,怕被人骗了。

褚翠这次竟然特地打电话来说了这事,许隐知道她妈应该是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来和她商量这事。

“你跟爸考虑呗,你身体也不好,那膝盖不是今天疼就是明天疼,有人来投,你们就当技术去指导一下,轻松一点也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毕竟是个大生意,我跟你爸没啥文化,还不得你回来看看,再一个是你爸还有点顾虑,现在这个就业形式这么严峻,公家那碗饭那是想吃就能吃得上的么?你弟跟宝林还没着落前,他不敢把技术放出去。”

“爸考虑这个是有道理的,”许隐这头打到了车,报了褚橙小区的名字:“现在技术比学历值钱,本科生、研究生一抓一大把,人才红利已经过了,这两年经济不景气,大家都想往体制内走,竞争不大才怪,您让人先等等吧,下午我跟褚橙回去,等我们到了再说。”

她挂了电话,给褚橙发了个微信,那边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下楼。

到小区门口许隐又给她发了一个微信,不一会儿她开车出来,许隐坐上副驾驶转头逗了一下后座的褚凝,折回头问褚橙:“怎么不是传宇过来?”昨天褚橙特意打电话来说,孟传宇想要见孩子,正好周末,她就和许隐一起回去。

“他加班了,昨天晚上打视频过来我看还在盯着工人卸货。”

许隐听她这么说就笑了:“你们这纯纯一家三口的相处模式嘛。”

褚橙也笑,只是没接话,过了一会儿瞧见后头的褚凝睡着,才开口:“说实话,我是有点那方面的想法。”

因为隔了好一会她才讲这话,许隐不确定这话的意思,只能问:“结婚?”

褚橙点头,又摇头:“给我哥办葬礼那几天,他帮我顶了不少事,某种程度上讲,我觉得我需要他,但,怎么说,可能我太自私了吧,我想跟他在一起,但我不想结婚。”

许隐听了忍不住皱眉,这让她想起了孟临,她转头看褚橙:“你这么想是基于什么心理?不喜欢他?还是单纯不想结婚?”

褚橙再次摇头:“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害怕,害怕结婚以后的日子鸡零狗碎的,把现在这种关系磨没了,我跟他还有个褚凝,连一拍两散都不可以,文艺一点就是,我太珍惜现在,不敢迈向未来。”

按照往常,她说了这话许隐就该笑她了,可许隐却没笑,而是盯着前头的马路:“可是未来是由当下决定的,这种事不是逃避就能行的。”

褚橙叹了一口气:“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许隐却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没觉得结婚有什么不好的,我很相信我自己,也很相信孟临。”

这话听着没什么,却像一根针慢慢的插入到了褚橙的心里,她试问自己是不相信孟传宇吗?不是,最后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她是不相信自己。

矛盾的源头在于太过贪心、不愿吃亏,特别是在感情这种事情上,得失之间判断得太精准就会陷入两难,这是精致利己主义者的通病。

“对了,”许隐将她拉回现实:“我妈说有个人想投我家那个小作坊,你明天有空没,去帮我把把关。”

褚橙点头:“明天让他带孩子,我陪你去看看。”

到家许隐回去洗了个澡,因为傍晚下过一场雨,温度降了不少,出门前想了想她还是带了一个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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