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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许隐伸出一条腿:“我这样怎么回去啊。”

孟临看了一眼时间:“你等一下,我去买一个。”

许隐急忙把他抓住了:“你多久回来,我害怕。”

孟临真是觉得进退为难:“五分钟,就在路口的小超市。”

“嗯,那你快一点。”许隐说,说完还把他送到了门口,看着人消失她赶紧回来调大了电视的音量。

果然五分钟不到他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折叠的吹风:“只有这种,先将就用吧,明天再去买。”

“没事,能用就行,”许隐拿着去厕所将头发吹干,出来看他还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抱着手,一副不会挪地的样子。

她走到他旁边坐下,两个人身上都是相同的味道,本来是很熟悉的气味,孟临此刻却对这个气味十分敏感。

他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电视里去,那头拿着手机在看的许隐却一下笑了出来,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因为自然卷的缘故,肩膀上都是一卷卷的散着,额头上的碎发也是微微卷曲着,皮肤白,因为穿的是红色,整个人又透着一股妖冶的感觉,真的挺好看的。

这么想的时候,许隐突然抬头看他,心突然收缩了一下,他急忙转移了视线。

手机里,褚橙还在狂轰乱炸,骂孟传宇是多么多么不识好歹。

许隐悄悄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过去,图片里自己穿着孟临的衣服,而一旁的人正看电视看得专心。

褚橙发过来几个感叹号,过了一会说:“你太猛了,已经让他跪在你的脚下了?”

许隐没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她大约估算了一下,如果孟临要五点起床,这个时间睡就差不多了。

于是她站起来对孟临说:“我们睡觉吧,时间差不多了。”

孟临拿过手机过来看了一眼,点头:“你先去吧,我一会儿来。”

“不行,我害怕,”她还是张口就是那三个字,孟临只能无奈跟着她起身,她坐到床边,就着地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褚橙:“这不就让他跪在我脚下了?”

那边发过来两个字:“牛逼!”

她看着手机笑,抬头才看到孟临还站在门口。

“我关灯了,”孟临说,说完啪的一声关了灯,许隐就着手机灯光,看他背对着自己坐下,再躺下,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好吧,上辈子可能跟许杰盛一样,和尚投胎的,许隐想。

这么想着她也抬脚倒在了床上,因为将才他突然跑出去,也没人再提换床单的事,许隐这会儿睡在床上,周围都充斥着他的味道,这让她很安心。

就如同她此刻就算光着身子睡在这里,她也能笃定孟临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一样,她觉得跟他待在一起就是让人安心。

她将头埋在枕头里闻了闻,又拉过被子闻了闻,底下的孟临终于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

“我觉得你的床挺好闻的,你用的什么洗衣液?还是你喷香水了?”

“没喷,”孟临说。

“这个味道让我安心,跟你小时候床上的味道一样。”

孟临终于转头看她:“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许隐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我小时候经常让你背我,你都校服上也是这个味道。”

话落她听到了孟临轻笑出来的声音,于是伸出一只手搭到床边,说:“我们牵手,我困了。”

两句话毫无逻辑,也没有必然联系,但是孟临还是伸手过去,两人十指相扣,他说:“快睡吧,我就在旁边。”

我姐特能打

孟临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这一夜睡得还挺好,甚至在起床的时候他都忘记了许隐的存在。

直到开灯看到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衣不蔽体的人,才从恍惚中猛然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迅速关上了灯。他搞不懂许隐这些年在外面是怎么活下来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许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被子从头到脚将她裹住,热得要死。

她简单在孟临家收拾了一下,穿回自己的衣服,将他的t恤扔到了洗衣机里,临走时给他发了个微信。

回去照常是做饭,褚翠做完收尾工作,从小作坊过来,全程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她有些心虚,盯着一锅汤搅拌不敢说话。

褚翠进了厨房前往外瞥了一眼,见许强没过来,进门一巴掌拍到了许隐的背上:“昨晚去哪了?”

“不是跟您说了吗?同学聚会。”许隐佯装理直气壮,摸着背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

“你也同学聚会,你弟也同学聚会,你俩是一波同学?”褚翠问。

许隐在心里骂许杰盛编借口之前也不和她商量一下,但面对她妈一番质问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回:“这不要开学了,肯定都是这个时间段。”

“他的同学们在上学是要开学了,你还有哪门子同学要开学?”褚翠依旧不依不饶的。

“哎哟,”许隐受不了她了:“将就我,将就我成了吧。”她说得也没错,孟临本来就算是她的同学,自己昨晚就是简单跟同学聚了一下,这个说辞和实际情况并不违和。

说完不等褚翠再说话她端着汤出去,叫许强吃饭,吃饭时她说了要去看中医的事,褚翠觉得挺好:“去把把脉看人家怎么说,让你忌口你就忌,别不让吃辣就跟要你命似的。”

“知道知道,”许隐点头:“医生的话我难道还能不听?”

下午孟临过来接她,因为河滩边的小路有一个小桥,车开不过去,就绕个弯从镇小学附近过去,许隐算了一下,绕一个圈子就多花了十分钟。

“你一会儿上班不要紧吧?”她问孟临:“要不我自己去,我应该能找到。”

“下午没什么事,”孟临说:“今天工作日,不会太挤。”

确实也没有很挤,许隐前面排了两个人,老中医已经八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很精神,跟孟临是本家。

他先捏着许隐的手腕,大约两分钟后又捏住许隐中指根部的两侧,一边摸一边说:“脾胃不太好,少吃辣,忌生冷,肝上郁结,不要生气,凡事想开点……”

许隐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放暑假之前她在学校过挺水深火热的,教研室主任和她很不对付,她用了很多方法才甩掉了身上的行政职务,而且回来前去体检,做b超的护士告诉她肝上有一个小囊肿,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人家一模就觉出了一些问题,她觉得中医还是有自己的一些依据的。

老中医给她开了两副药,让吃完再来看。

回去的路上孟临问她这学期课多不多?

她急忙将头窜出来,放到他肩膀上:“不多,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找我,或者我回来也行。”

“我是说,如果课不多你吃完就回来,接着过来拿药……”

“停停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隐打断了,正想回头问怎么了,耳边突然生出一阵风,许隐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等再搜索到她的时候,她正往镇小学的墙边冲,孟临清楚的看到她一脚踢在了一个人的屁股上,那一脚应该是卯足了劲儿,因为那人被踢出去好远。

“操!”孟临想也没想,扔了车就跑过去了,近了才看到原先地上已经躺了一个人了,是许杰盛,他衣服上都是灰,裤子也破破烂烂的。

孟临往旁边看了一眼,离酒厂不远,他赶紧跟孟传宇打了个电话,一边打一边在路边捡了一根比手腕略细的木棍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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