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与陷阱
手正唱着一首r≈ap;b,抒情随性的歌调荡漾在空气中,令人身心愉悦。
“她唱歌唱得挺不错的。”虞冉双手搭在杆上说道。
尤槐则背后栏杆,双臂反靠着,她扭头看了一眼台下的女歌手:“这酒吧老驻唱,偶尔跟袁云景来过几次,都是她上台唱歌。”
“嗯…”
女歌手唱歌时很投入,声线纯净,转调自然顺滑,是功底的,只在酒吧驻唱,有些屈才。
“今晚还真是爽啊,头一次上台我们就配合这么好,咱们是不是还真有些缘分?”尤槐嚼着薄荷糖,以此去除口里的酒味。
虞冉:“或许有点吧。”
尤槐轻笑:“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这个年纪的少女总是非常憧憬未来与理想。
虞冉:“没想过。”
是没想过,而不是没想好。
未来她会怎么样,明天会怎么样,从来不是虞冉会考虑的东西。
“啊?那你准备你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哦。”
“没准过几天就死了,哪来的一辈子。”
“呸呸呸。”尤槐赶忙帮虞冉呸掉晦气,“你怎么老是这么丧。”
虞冉喝了口酒,没说话。
尤槐:“我问你啊,你为什么会来南川,听袁云景说,你是从黎城来的,黎城发展可比南川好得不是一点半儿。”
虞冉犹豫片刻,开口:“我爸妈在南川相遇相爱,有了我。”
“在这里,会让我觉得他们还在我身边。”
虞冉说这话时很平静,尤槐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酒吧蓝紫色灯光散落在女孩脸庞上,虚虚实实,仿佛距离人很远很远,就像路旁的石头,跟着风雨漂泊过许多地方,却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没有归宿的终点。
尤槐想抱抱她,想了想,最后并没有这样做。
两人默契地在静默中听歌。
虞冉没跟后半场,提前回去了。
公寓楼配套一架老式电梯,运行缓慢不如爬楼梯。
虞冉上楼一般走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感应灯坏了,虞冉开着手机手电筒照明,另只手还捏着半罐鸡尾酒,摇晃的酒水声几乎与脚步声同步。
两步做一步,半分钟不到,虞冉已经上了平台,伸掌准备推开安全门。
一阵呼气声拂过耳畔,生理性鸡皮疙瘩瞬间立起。
虞冉下意识往旁边一看,一张人脸半明半暗挂在距离头顶十公分左右的位置,简直像鬼。
手电筒立刻转变方向,往旁边一打。
白衣黑裤,站立如同雕塑。
灯光再往上,那张鬼脸赫然变成一张熟悉的脸。
陈泊修……
他并没有躲开灯光,就这样盯着光,仿佛要透过光看穿虞冉。
这样的楼道,这样的人站在墙角,阴森诡异。
虞冉面色惨白,唇上的口红都显得几分僵硬。
“你是不是有病?!”虞冉语气不好,夹杂着怒气,任谁吓到还能笑出来。
陈泊修替她打开安全门,走廊里暖光的灯光泄入,柔和脸部轮廓,不那么恐怖了。
“抱歉,我以为你故意装没看见我。”
“无聊,有病。”
虞冉推门进去,她显然被吓得不轻,掌心濡出一层冷汗,后背的皮肤仿佛脱离骨肉,变得异常冰凉。
她现在真想拿手里的易拉罐砸死陈泊修。
背后站着人这种感觉让虞冉不太好受。
掏出钥匙,丢给陈泊修。
“你开门,先进去。”
陈泊修接住,什么都没说,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后背被人一推,还没来得及反应,膝窝一痛,陈泊修不乏控制往下跪去,还好,手掌撑地及时,不至于下巴砸到地板,可一只膝盖是实打实跪着。
头皮倏地一痒,柔软的掌心贴着发根,如同蚁群爬过,酥酥麻麻。
虞冉反手关上门,走到陈泊修面前,跪着的人抬眼看向她。
没有情绪,冷得像块石头。
猛地扯住头发,迫使陈泊修仰头与她正视。
“别再莫名其妙吓我,再有下次,我必定先捅你一刀。”
或许意识到自己行为的确不该,陈泊修依旧维持着跪姿:“对不起,并非我…”
本意。
话强势被打断。
“谁要听你道歉?第二个要求,你还没完成。”虞冉说完,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俯身,弯腰。吻住男孩的唇,手攫住他的下巴,顺利地将酒渡进口腔。
以防陈泊修吐出来,虞冉迅速捂住他的嘴。
“给我咽下去。”
“敢吐出来,我掐死你。”
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侵染女孩气味的白桃酒,酒精顺着食管流进肠胃,仿佛携带着火星,一点点灼烧着五脏六腑。
有了第一口,便会有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直至喝掉所有酒。
最后一口不再是单独的渡酒,是猛烈的撕咬与啃食。
虞冉掐住陈泊修的脖子,舌头不断伸进喉管深处,舌尖刺激软壁,恶心感与窒息并行。
虞冉加深着这个吻,是泄愤。
陈泊修回应着吻,是沉醉,坠落在女孩的吻里。
一吻结束。
虞冉鼻尖抵着男孩的鼻尖,一滴酒流出唇角,刚好停在那颗小痣上,她勾起舌尖卷掉。
“你想不想做,陈泊修,嗯?”
她在勾引。
脖上的十字架项链垂落,一下又一下地摇晃。
降落人间不一定是天使,可能是魔鬼,她会将口是心非的人钉上十字架,以爱与救赎之名,日日夜夜,永永远远惩戒他。
陈泊修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在窃笑狂喜。只要蒙住天空,让猎鹰失去方向,引诱她赤足行走,渐渐地,她会忘却自己还有一双可以飞翔的翅膀。
自大贪婪的鹰,吃过嫩肉之后,再也无法抵制肉的诱惑,一步一步走进他设下的陷阱。
现在他只需要
桎梏她,私养她,困禁她。
让她永远离不开他。
他抬起下颌,轻轻吻了吻虞冉的唇角。
“我不能拒绝,不是吗…”
——
昨天生日,许了很多愿望!
我说下章吃肉,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