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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他当时登记的武器是十指连环,此类武器少有人使用,甚至连兵院都未分到,直接分去了术院。

兵院与术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遥遥相对。

早知如此,他就该学剑才对。

慕从云道:“听说诡道院的先生乃是自偃都请来的强者,精通各种机巧之物,你得其授课,应能学到不少东西。”

沈弃攥着符牌暗暗生气:“但我想和师兄一起。”

慕从云难得沉默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反而是赵槐序凑上来呵呵笑道:“沈师弟,我也在术院。日后我们俩正可以结伴同行。”

关聆月、肖观音还有金猊都是剑修,理所当然都去了剑院。只有他与沈弃分到了术院。

原本他还有些一丝不快,但瞧见沈弃后,便高兴了起来。

这不是还有人作伴么?

沈弃掀起眼皮,阴恻恻看了他一眼。

只是眼下情况如此,他若不想暴露实力,就只能先按学宫的规矩来。

划分了课院之后,学子们便要去报道。

一行人离开上岚峰之后,便各自离去。

等慕从云一行人走远了,赵槐序才笑嘻嘻地凑上去,道:“我们得想个办法换到兵院去。”

否则两院之间隔着那么远,关聆月的院子他又不方便去,连见上一面都是难事!

“你有办法换?”沈弃压下了怒意瞥向他。

“暂时没有。”赵槐序摊手。

沈弃冷笑;“那你在这里废话什么?”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赵槐序不满嘀咕:“你自己藏藏掖掖被分到了诡道院去,怎么还冲我撒气?”

他又看了沈弃一眼,提醒道:“咱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沈弃额头青筋直蹦,攥了攥手指,才压下了将他嘴巴封上的想法。

头一日先生并没有正经授课,只是挨个点了名,将班上的学生都认了一遍。

慕从云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集体上课的环境,被先生点到名字时,感受着四周投来的目光,很是艰难地压下了心中的排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好在先生并不啰嗦,只随意问了几句,便放他做下。

慕从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习惯性坐在角落里,出神看着窗外。

眼下的环境难免叫他又想起前世来,他蹙起眉将脑海中不好的记忆驱散,再回过神来,就听见关聆月在叫自己。

“大师兄可要一起去用午饭?”

慕从云定了定神,颔首道:“沈弃还在术院,叫上他一同去吧。”

于是几人便一道去寻沈弃。

好在术院今日也提前放了人,两拨人行到半路就碰上了。

沈弃看着人群里白色的身影,阴沉了一个上午的心情才略微转好。

几人汇合后结伴往食堂去,赵槐序厚着脸凑上去,也一道同行。

十方学宫的食堂设在两院居中的位置,共有三层,从普通饭菜到酒楼大厨都有。玄陵弟子自然不缺银钱,一行人便径自往三楼去。

刚上三楼,迎面就与另一拨人撞上了。

为首的人很有些面熟,面带敌意看着他们:“喲,竟是玄陵道友,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他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再看他的相貌与之前那位花家三少爷很有些相似,不出意外也是花家哪位少爷。

慕从云心中有了数。

食堂人多,他不欲与对方起冲突,略微颔首之后便绕过对方往内行去。

但花千锦心中压着火气,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离开?

先前他三弟在千金台与对方起了冲突,当晚气不过便遣了家中的客卿去给他们一点教训,却不想当晚便尸首分离被挂在了花家的大门上。

有动机做下此事的人除了玄陵这一行人,不做他想。

但家中长辈却偏偏压着他们不许再生事,只能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

可今日既然冤家路窄又撞上了,如此奇耻大辱,如何能咽下?

花千锦以剑鞘挡住去路,皮笑肉不笑道:“相逢便是有缘,不如一道喝杯水酒?”

“黄鼠狼给鸡拜年。”金猊翻了个白眼,伸手将他的剑鞘拨开:“我们忙得很,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唱戏。”

花千锦面色一变,正要发难,但看清他的模样后却又一滞,接着便死死盯住了他。

他的目光实在太过诡异,金猊被他看得发毛,收回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嫌弃道:“看什么?嫉妒小爷长得比你英俊?”

花千锦收回目光,意味不明笑了下。这回却没有再拦住去路,而是道:“我本只是想代舍弟给诸位赔礼道歉,诸位既不领情那便罢了。”

他让开路,瞧着慕从云一行走远。又定定看了许久,才转身下楼,低声道:“走,回祖宅。”

狗脾气

“花家的人真是莫名其妙。”金猊坐下之后,还有些费解地往楼梯口看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其他人:“难不成我今天比往日更英俊吗?”

肖观音呵呵笑了一声:“将一盘馒头推到他面前,多吃点,看你都饿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金猊不满地哼哼两声,拿起一个松软的大馒头塞进了嘴里。

另一边的阴雪将两拨人马的交锋看在眼里,问阴识道:“方才和他们起冲突的是什么人?”

阴识小声道:“那是阆州花氏的二少爷花千锦。前些阵子花家的客卿被人斩首,尸体血淋淋挂在了大门口。只是不知为何花家却压下了此事,并未彻查。据说那些客卿本是三少爷花千安因为在千金台和玄陵弟子起了冲突派出去的,结果玄陵的人没事,花家却丢了人,如今已大门紧闭数日。原定和花千锦一道入学宫的三少爷花千安也没有来学宫报道。”

“这倒是有意思了。”阴雪嗤了一声,玩味地把玩着手中茶盏。

“而且我发现还有一点蹊跷。”阴识迟疑着道。

“什么?”

“传言之中那些客卿的伤,听起来与那日二哥受的伤,很有几分相似。”阴识道。

阴雪动作一顿,陡然攥紧了茶盏,咬牙切齿道:“果然是玄陵之人搞的鬼。”

碎裂的茶盏在手中化作粉末,他摸了摸颈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面色阴沉半晌,吩咐道:“去和花家的人接触接触。”顿了下,又道:“别让大哥知道。”

阴识喏喏应是。

下午不必去上课,用过午饭之后,一行人便回了住所。

慕从云闲来无事,听闻学宫的藏书楼藏书浩瀚,便打算去一观。沈弃见状自然要与他同行,只是还未开口就被赵槐序揽住了肩膀,他嬉皮笑脸对慕从云道:“慕师兄,我与沈师弟有些话说,借用片刻。”

沈弃不快地甩开他的手,正要拒绝,却见赵槐序疯狂给他使眼色。

想起先前说到的转院一事,沈弃犹豫一瞬,还是对慕从云道:“我等会儿再去藏书楼寻师兄。”

他既有事,慕从云自然不强求,微微颔首后便先行去藏书楼。

出了院门后回头看一眼,就见赵槐序将人往自己屋里拉。沈弃瞧着神色是有些不快的,眉头紧紧拧着,但却到底没有推拒,跟着他进了屋。

慕从云停留了数息,这才转身去了藏书阁。

……

进了屋,沈弃嫌弃地甩开赵槐序,拿出帕子来仔仔细细擦了擦手:“有话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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