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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但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这么做:“学文,有些话不能瞎说啊,你爸爸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我撞见了他开车带着小三,我身上的伤就是他为了甩开我猛踩油门摔的!”章学文满脸讥讽,掀起自己的衣服给奶奶看,都是大片大片的擦伤。
“真是你干的?”奶奶缓缓转身问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人。
章生福没有回答,一味地指着自己的儿子骂:“他妈的,老子当初就不该生你,当初你刚出生老子就该把你丢到痰盂一泡尿呛死你,要没有你,老子能因为超生从国企下岗?”
“你少往我身上扯原因,你他妈的自己选择生的,我他妈的没跪着求你!”章学文脑子转的很快,章生福话一落他立马骂了回去。
章学文骂得没错,在他刚出生的那个年代,依然提倡着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发着独生子女证。
当时的章生福虽然也疼爱章如晨,但内心里还是想着想要一个儿子来传宗接代,冒着很大的风险让妻子任翠美左躲右藏,把这个孩子怀到了满月生了下来。
但好景不长,计生人员很快就找上了门,被罚了三千的款还不够,单位知道后直接让他下了岗。
那时候的工资才两三百,三千块对于这个家庭来说都是大出血,这下连工作都丢了,但章生福依然强行让自己乐观起来,好歹如愿生了儿子,传宗接代有了保障。
章生福被章学文骂的无话可说,知道自己继续待下去落不到好,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以后别找他要钱就扭开门把手离开了。
章学文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句:“不要就不要!拿着你的臭钱留着给你自己买棺材吧!”
章学文本来打算也离开,最终还是没忍心留下不知所措流泪的奶奶自己一个人走,安慰了奶奶好一阵。
奶奶这时候却说让他别告诉爷爷,爷爷身体不好挺不住这个消息。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奶奶的请求离开了。
回到家,看着妈妈依然装作无事一身轻的样子,他哭着跟妈妈说自己知道了。
任翠美微笑僵住,一个没忍住就哭出了声,自己所受的罪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地方。
母子俩抱头痛哭,但任翠美却叮嘱儿子不要告诉姐姐。
女儿马上就高考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点被这个破事影响。
章学文含泪点头。
变得更加懂事,抢着帮妈妈做家务,章如晨过周末的时候都不习惯,一个懒虫突然勤快到这种程度。
章学文在校的时候还接了帮同学们抄作业、跑腿的业务,妈妈做一些家政保洁之类的临时工作,他有空就会跟过去帮忙分担,他那个所谓的爹已经那样了,他得像个男子汉一样帮忙把家扛起来。
只要她们娘仨在一起,她们就是家。
终于出场了!还有一个杨薇君也在这章出来了,她应该是这本里最复杂最难塑造的角色,我想着都头疼。
还有一些骂人的言语习惯,我都是按照这个人物的形象来写的,像章如晨我一般就会写他爹的,因为她是一个已经开始觉醒的形象,而有的角色还是没有这个意识到,所以骂人的口癖是不一样的,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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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过年越来越近,章如晨家里买年货、打扫屋子忙的不亦乐乎。
但问题同样来临,任翠美想着过年了,丈夫总归回家或者拿一些钱回来,毕竟家是两个人一起撑起来的,就算出轨也应该顾家,再怎么样过年也应该回家来团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任翠美还是想着自己是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对章生福的感情依然又爱又恨,但爱总是占着上风。
在这场三个人的风波里,她更恨的是另一个女人,总觉得是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虽然有时会转念认为是丈夫的错更多,但每次思绪都会飘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这天,任翠美提着刚刚买回来的猪肉、鸡、干果、水果等年货,不知不觉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的丈夫临近过年都一分不给。
她先后到儿子章学文和女儿章如晨的房间,让她们去联系她们的父亲要钱。
章学文却说:“我没爹,我爹死了。”
直接堵死了任翠美想继续劝儿子和丈夫和好的心思。
章如晨疑惑问道:“妈,我前几天不是给你转了三万块钱吗?这些钱买年货足够了,为什么要找他要钱,我们又不是过不来日子。”
先前被章学文拒绝,任翠美的心情本来就差到了低谷,神色不耐烦地说:“三万我存了,哪能一分不攒一个劲花?你去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给我卡里打点钱,你们俩不是他孩子?我不是他老婆?跟他要钱不是理所应当的?去去去,赶紧给他打电话!”
“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章如晨也拒绝了她的要求,“我一会要给带的小孩讲期末试卷,你别过来打扰我。”
章如晨的话彻底惹怒了任翠美,她发出尖利的怒骂声,指责两个孩子一点用都没有,连个电话都不敢打。
章学文直接锁了门,戴上耳机杜绝了从耳朵往脑子里钻的声音,专心致志打游戏。
章如晨马上要连视频,劝说无果,穿好羽绒服和鞋,便走出了家门。去了家附近的公园,找到了的一处路灯正好照耀着长椅的位置,用手扫干净落在上面的雪,坐在长椅上,铁製的长椅坐下来的瞬间屁股就感到了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