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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秋高气爽,回时银装素裹。
时间不知不觉就从指缝间流逝,也为她添上了一抹思乡的念头,好想下了飞机就吃上一碗家乡的面,无论在学校吃过多少面,总觉得还是家乡的最好,尤其是倒上家乡的醋,满满的都是来自家乡独有的味道。
顺利下了飞机,拿上行李,发现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区别真的太大了,光机场的大小都有着天壤之别,家乡的机场只有两个行李传送带,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的行李。
走出机场收到了妈妈发过来的消息,妈妈说打了车在路上走着,来接她回家。
放下了想坐机场中巴自己回去的心,不断朝来回的路上望着,生怕没有第一时间捕捉到妈妈的身影。
不得不说,家乡的冬天还是这么冻人,寒风吹在脸上像一个又一个耳光,脸吹的通红,戴着毛茸茸的手套在脸上揉搓也抵不住,不停地在原地走来走去都改变不了脚冻得生疼的注定结局,眼泪鼻涕还是不争气地冻了出来。
等了二十分钟终于等到了妈妈,幸亏穿了瞿妍卓送的超保暖的长款羽绒服,不然今天就冻死在路边了。
上了出租车,任翠美捂着章如晨的手,“冻坏了吧,怎不在里边等?”
“在里面如晨亲昵地往妈妈身边靠了靠。
“妈今天休息呢,上车饺子下车面,妈在家擀麵呢,结果没留意时间出门迟了。”任翠美向女儿解释。
“今天吃什么臊子啊?”章如晨听到回家就有面吃,嘴里立马分泌了好多唾液不停地吞咽,妈妈做面一绝,她每次起码吃两碗。
“猪肉臊子,妈还炖了排骨,回家再炒两个小菜,一会儿就吃上了。”任翠美怜爱地看着女儿,时不时帮她把垂下来的头髮掖到耳后。
孩子长到这么大了,还是个小馋猫,小的时候每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骂完她,都是用好吃的哄好的,特别乖特别省心,有的时候还流着眼泪撇着小嘴,但给一块好吃的就会马上吃,委屈巴巴的特别可爱。
“你想什么呢?”章如晨看着妈妈笑得一脸莫名其妙,不解问道。
“想起你小时候了,每次一挨骂嘴撅的能栓头驴。”任翠美笑得很开心,“一转眼就二十多了,都上大学了,日子一天天的过得真快。”
“哼,你嘴才栓驴。”章如晨不服气地仰起头狡辩道,丝毫不承认小时候天天哭的小孩是自己。
“还不认帐了,啊?”任翠美轻轻捏起章如晨的耳朵,“这耳环哪来的,挺好看的。”
“现在做家教的雇主送的生日礼物。”章如晨没完全说实话,妈妈还不知道她的性取向,她和瞿妍卓之间的事还是暂时不说为好。
“这个雇主挺好,好好教,别骂人家孩子。”任翠美想到女儿的脾气,好心嘱咐道。
“我在外面脾气可好了,从来不骂人,特别有素质,你不要抹黑我的形象。”章如晨反驳。
“也不知道谁天天在家跟弟弟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任翠美笑着说出了大实话,两个孩子年龄差距不大,就两岁,从小吵吵打打到大。
“怪我啊,谁让他天天那么欠。”虽然并不完全每次都怪弟弟,但章如晨依然嘴硬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下车哇,到了。”任翠美给了司机钱,从后备箱拿出章如晨拿的行李,推开了女儿想要自己拎的手,“妈提就行了,又不沉。”
“检查检查东西,看看有忘拿的没。”又叮嘱道。
“全拿上了,我们回家吧。”章如晨听话又去检查了一番。
拉开年久失修已经不能完全关上的单元门,楼道里昏黄的灯光,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掉漆掉到斑驳的楼梯扶手,一层三户的老机构,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楼的老旧。
两个人拿着行李,一路走走歇歇,总算到了六楼左侧的家门前,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自己家小狗胡胡哼哼唧唧欢迎的声音。
任翠美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还是熟悉的水泥地板,一些地方掉腻子的白墙,一眼就能看出年代感的旧冰箱和有个大后脑杓的老电视,都写满了与时代不符的简陋。
还有热情的胡胡,直接站起来趴在了章如晨的大腿上,章如晨高兴地把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直接一把抱起了它,半年没见了,她最爱的小黑狗胡胡在她怀里还是止不住地开心,小脑袋紧紧贴着章如晨的颈窝,尾巴不停地摆着,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但更引人关注的是饭菜扑鼻的香气,排骨一直炖着,肉香传满了屋子,弟弟章学文在房间打游戏,时不时还发出大声的叫骂队友的声音。
“小王八蛋,天天就知道耍游戏,我让你看锅看锅,就知道耍。”任翠美连鞋都来不及脱就衝进了厨房。
幸好,排骨没糊,放下了心,懒得继续骂儿子,回到门口换下了鞋。
半年没见到姐姐,章学文也很兴奋,趁自己的小人復活时间,跑了出来,“老姐回来了,我给你把行李箱拿到你房间。”说罢,就拎到了章如晨房间,又急急忙忙衝到了电脑前。
“就顾着玩游戏,打完这把别打了,过来吃饭,我下面条呀。”任翠美提醒儿子吃饭时间到了。
任翠美从锅里舀出来一小盆排骨,让章如晨先上桌吃,自己去下面条,章如晨听话坐了过去,一盆排骨就放到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