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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捞到,信仰崩塌了,亲朋好友都散了,爱情飞走了,只剩这副战损的躯体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正如她教导纪南岑那样,通透的认为,做错了就得受着。
这样的惩罚,她认了。
这个冬天,永远都过不去了,永远。
白清让的世界被平静美好的假象粉饰着,周旋着客户,周旋着父母,周旋着相亲对象,她疲惫得分身乏术。
刚刚还一脸虚晃的笑容,在进门的一瞬荡然无存。
手机响起,使得她太阳穴跳疼。
康復医师的声音回荡在门厅,她踢掉高跟鞋,麻木的穿过宽敞的客厅,如她所想的那般。
她的陆之默似抓不住的风,似指尖挂不住的水,亦是一吹就散到天涯的沙,终究是悄无声息的走了。
挂掉电话时,弹出的信息框轻而易举的蛰疼了她的眼睛。
坐在后花园的阳伞下,白清让发起了呆。
握在掌心的手机依旧亮着屏幕,短信界面里寥落的五个字,撕碎了她的世界——‘我们分手吧。’
白清让终于等来了陆之默关于这段爱情的注解,只是结果没能押中她想要的正确答案。
大概在那一夜,在葱郁的草坪里,支离破碎的陆之默早就骗光了她的眼泪。
所以这一刻她忘了哭,或者她心死得迅速又彻底,忽略了没有意义的落泪。
就这样坐在椅子里,像一尊雕像岿然不动,除了平稳的呼吸昭示着她还活着,她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挨不住悲伤如蝗虫过境,杀得她片甲不留,花园里还是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没有不甘也没有绝望,只是换作谁都会因为莫大的遗憾和无奈,凄凄哀哀的不得而终。
为什么今年的渲城这么冷,还没见到白茫茫的雪,却掀起了无法停歇的风暴。
这一坐,便是整整一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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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iv
分手后, 陆之默开始了一场漫漫无期的孤独旅行,她每天都会在白清让的公司附近喝一杯咖啡。
咖啡馆的视野不错,斜对着写字楼的正门。
有时会看见白清让带着秘书雷厉风行的离开, 大概是外出拜访客户。
有时会遇上追求她的那个男人,握着新鲜的玫瑰出入写字楼。
不过大部分的时间, 耗上一整天也无法见到想见的人,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 虚度着窥探的时光。
白天的咖啡会在深夜作祟, 整晚整晚的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也会被繁杂的梦或是风吹草动惊厥。
想想都觉得好笑,提出分手的人是自己,念念不忘守着一丝希望的还是自己, 也许这就是梦里派·洛蒙先生所谓的矛盾吧。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矛盾会交织世间的一切, 缘分在也在其中。
只是, 她们自此再也没有好好见上一面。
陆之默在这个除了白清让以外,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掉的世界,反反覆复的折磨着自己。
谈不上自我救赎,或许这样的折腾只是为了让自己明白, 她还活着她还爱着罢了。
在一个平淡又孤寂的深夜, 她瘫在沙发里数着每一秒,据说这就叫煎熬, 直到空际泛出了鱼肚白, 她才捂着脸颊疲惫的沉沉睡去。
再当睁开眼已是黄昏,这么多天, 她终于漏掉了饮咖啡守爱人的节奏。
她看见夕阳日落的光辉映衬在墙上, 将时间刻画出了形状, 一点一点的挪移,直到窗户的倒影随着金灿的光芒消失殆尽。
在孤独的时候,看什么都是萧条绝望的,没人关怀在意的时刻,好像全世界都忘记了她的存在,似乎死在这冷清又空荡的房子里也不会有谁记起。
生命嘛,本就是沧海一粟。
于是天又黑了,漫长的夜又来了。
她翻身坐起,将放在桌上的隔夜凉白开一饮而尽,总算清醒了些。
颓靡了整整一周,再这么消极的活着就实在不像话了,陆之默就是陆之默,在做决定时从来不拖沓。
她卸下了那本就不适合自己的义肢,跳着左脚慢慢朝卧室挪去,如今她可以保持平衡屹立不倒,重新驾驭着这副身躯的感觉是带着成就感的。
收拾的行李并不多,很快便打包好,她靠在床头思考片刻,与其碌碌无为的活着,不如把自己闯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起码这也算一种赎罪。
陆之默逃离了渲城,隻身一人来到了多布尔。
派·洛蒙那座不为人知的谷底庄园,是他留给这位忘年挚友的礼物,只是常年无人打理,落的灰尘掩盖了曾经的光鲜亮丽。
只是在陆之默的眼里,这没人打扰的偏僻一隅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白天她会搬着一把破旧的桃木椅,在爬满藤蔓的城堡外沐浴阳光,无人倾诉也没关系,她会对着疯长的杂草和偶尔飞过的鸟聊起往事,当然也会充满仪式的忏悔祷告。
夜里,漆黑的山谷沦落成了地狱,她缩在还算干净的房间里竖着耳朵聆听。
总是会传来诡谲又阴森的穿堂风,吹得破败的木窗吱呀作响,但并不影响她的睡眠,反倒能让她更安心,起码是活着的,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