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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默沉默片刻,叹息着起身走到肖乐遥面前,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有些事一开始就该往最坏的方向想,但是”
肖乐遥提着一颗心,喉咙紧得干涩,欲要发言却被陆之默打断:“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在车辆管理处找到了苏小姐的车,引擎盖被撞变形,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但是没有追尾痕迹,确定是一场单车事故。”
“所以你们只找到车,却没找到人。”
“事故地点在旧城改造区附近,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被得罪的人带走了,二是她自己离开车后不知去向。”
陆之默的分析肖乐遥听的很明白,但已经过去了三天,人还是没能找回来,希望变得很渺茫,看来只能回苏宅跟钱管家商议报警的事。
陆之默轻易窥出肖乐遥的心思,勾起的笑容很笃定:“老实说,你现在报警已经晚了,警方找人的思路和我相差无几,但是按照流程办事,只会耽搁更多的时间。”
肖乐遥眉心锁出川字纹,整个人散发着焦虑的气息,终是软了语气请求:“那陆总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也派人在发生事故的附近寻找,但需要更多的时间。”
“陆总,三天,我顶多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然我真没法向老板的家人和公司交代。”
“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找人得用对方法。”陆之默的直觉一向灵验,在她的感应里,寻找苏屿汐这件事一直没有过于强烈的不安,“相信我,你的老板一定不会有事。”
“我等你的好消息,先告辞了。”肖乐遥拿起包,面色难堪地推门而出。
迎面走来的纪南岑抬眼看向她,二人目光相触,陌生的擦肩而过。
门还没合上,纪南岑又拉了一把,从缝隙里钻进办公室。
她径直坐进沙发,忍不住戏谑:“我看你那个客户脸色不太好,任务不顺利吗?”
“有点棘手,不过问题不大。”陆之默轻描淡写一语带过,从文件夹里抽出新的资料递到她面前,“喏,这是怒马会老板的信息,你看看。”
“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让我看这个?”纪南岑白了一眼,不耐烦地翻起资料。
“段承霈,男,43岁,几年前靠做皮革买卖发家,怒马会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最早隻做洗钱的勾当,后来发展到地下赌博,最终形成军火交易关系网,这一切短短不过4、5年的时间。”
陆之默靠在桌边简单介绍,纪南岑摊开手不以为然,“都是自命不凡的人,一头扎进死胡同,不撞南墙不回头。”
“严肃点。”陆之默低声呵斥,将另一份资料扔进她的怀里:“这才是我找你过来的重要原因。”
纪南岑不解,拿起资料扫了一眼,轻松的神色被惊异代替:“为什么他的资料会在兵团檔案库里?”
“你现在明白警方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了吗?”陆之默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语气听起来并不乐观。
这样的局面不难分析,纪南岑将资料卷成小棒敲脑袋,“警方查到他以前是pa-40的成员,所以想通过我们来打压?还挺会玩四两拨千斤的把戏。”
“合作固然重要,我意外的是,段承霈为什么会脱离组织,谁允许他单干的,谁又在背后帮他。”
纪南岑摆手,不想让陆之默参与太多,“你别多管闲事,就算内部有鬼也论不到我们来揪,上面的人没发话,我们就当看不见。”
“说的也是对了,你最近在旧城改造区,看到什么可疑的生面孔吗?”
陆之默换了话题,纪南岑狐疑地盯着她,摇摇头:“抬头低头都是左邻右舍的人,哪有什么新鲜面孔。”
“行吧,你多帮我留意留意,遇到可疑的人第一时间联系我。”
“诶?几天不见,我发现你气色挺不错的。”纪南岑凑近摸摸陆之默的脸,八卦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搞美容养生,不跟我分享?”
说闹着,她无意间瞟见衬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陆之默,你铁树开花了?”
纪南岑:我是猹,我是猹,满田找瓜的猹!
陆之默提起衣领,装出听不懂的样子,反问:“什么铁树开花乱七八糟的?”
“那就是你脖子过敏红了一片,我有软膏帮你擦一擦。”纪南岑说着帮忙,手开始不安分的扒拉衣领,非要看个究竟。
两人闹成一团,陆之默捂住领口把她推开:“你什么时候学会动手动脚的?”
纪南岑学着她的语气,反问:“你什么时候在外面有人的?”
“什么外面有人?”
“少跟我装,你脸都红了,肯定有问题。”纪南岑吃不到瓜,急得上蹿下跳。
“等我们确定了关系,再跟你交代吧。”陆之默一松开口,纪南岑炸了,“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男的女的,干什么工作的,人品怎么样,不行,我得给陆妈妈打电话。”
陆之默抬手摁住她打电话的动作,想着瞒也瞒不住,早说晚说都是说,干脆摊牌了,“是白清让。”
“什么?”纪南岑又炸了,反覆确认着:“你勾搭的是我那善解人意,人美多金,十次相亲,次次失败的白小姐?”
提起白清让,陆之默的眼里不自觉的浸着柔光,连回答的语气都渗着蜜意,“是她,但勾搭这个词用的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