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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有什么事吗?”陆之默的语气很自然,让人听不出情绪。
“谢谢。”
“不客气。”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去处理后面的事,我挺在意的。”
白清让的客气太生分了,陆之默锁眉,锐眸失去了神采,“给你增添负担感,我很抱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又欠了你人情,快要还不完了。”
“人情?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没想过让你还人情。”陆之默是失落的,觉得自己处理的方式太直白,给白清让造成了心理负担。
“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迟疑,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陆之默开口打破平静,“你的谢谢我收到了,如果觉得和我交谈是一件为难的事,你大可以道声再见,搪塞一下就过去了。”
“我为早上的态度,向你道歉。”
话题转变毫无征兆,陆之默意外的挑眉,她抓起桌上的笔在草稿纸上随便写了一个‘恋’字。
按着笔画,她在心里默念着:约她,不约她,约她不约她。
这么浪漫的字,结果却是不约,陆之默归咎于是老天爷的安排,便想着别去扭转。
白清让以为断了信号,“是信号不好么?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听到了,我接受你的歉意。”陆之默平静的回答,本想开口道别,却被白清让打断。
“饭搭子,找时间我带你去另一家不错的餐厅,环境很好,不用排队等号。”
你为什么推开我又扯住我,这样吊着的意义是什么?慰藉寂寞?
“好。”陆之默的心是拒绝的,可身体又很诚实,她的答应充斥着矛盾。
输液
卧室里黑黢黢的,偶尔响起几声小保姆的呓语,咂咂嘴继续睡。
这下成了真的小太阳,她全身烧的就像一团火,脸贴在纪南岑的腰口,袭来一阵一阵的灼热。
纤长的手指紧攥着纪南岑的衣摆,就算睡着了也不肯松开,足见她有多离不开自己的女朋友。
伸手摸摸还鼓着大包的脑门,比之前更烫了。
先物理降温再背去诊所吧,纪南岑心想着,便轻轻挪开她的手,下床取了一瓶医用酒精和棉签。
被烧得迷迷糊糊,掌心传来凉沁沁的舒爽,小保姆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等涂完酒精,又忙着给小包上猪油,纪南岑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不会照顾人。
不然,这朵富贵花才跟了自己几天,不是伤就是病,再这么养下去,早晚养死在盆里。
“沁沁醒一醒,我带你去医院。”纪南岑一把捞起冷冰沁,她软趴趴的缩在怀里,一点力气都没有,可嘴上还嘟哝着:“我不打屁股针岑岑,怎么这么冷?”
“不打针,我们去输液。”纪南岑找来夹袄穿在她身上,又套了一圈围巾,“还冷吗?”
“冷”冷冰沁嘀咕着,不停的往纪南岑怀里钻。
“等打上点滴,就没事了,我背你。”
冷冰沁吃力的攀到纪南岑的背上,牢牢的环住她的脖子,“岑岑,我是不是要死了?”
纪南岑哭笑不得,起身背着她朝门外走,“你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胡说什么呢”
发烧和失忆搅在一起,万一脑袋真坏了怎么办?其实纪南岑心里在打鼓。
“岑岑,你什么时候娶我?”
“岑岑,我想吃棉花糖。”
“岑岑,好冷啊”
看来是真烧糊涂了,冷冰沁一路上带着哭腔叽叽咕咕,成了小话痨。
纪南岑没搭理,心想着等治好感冒,就送她去警察局吧。
大不了判个诈骗罪坐几年牢,出来又是一条好汉!所以,轻则几年来着?
可回头一想,在这女人身上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反倒天天给她砸钱,不行不行,不能送去警察局,太吃亏了。
一路胡思乱想,终于走到离巷口不远的私人诊所。
纪南岑将冷冰沁扶到病床上,招呼着:“薛医生,打个点滴。”
都是巷子里的老邻居,薛医生看着纪南岑,又打量病床上的生面孔,“这姑娘怎了?”
“感冒发烧。”
“我瞧瞧。”薛医生帮着检查。
纪南岑坐在一旁无事可做,看着冷冰沁迷迷糊糊睡着,她凑近了嘘声叮嘱:“老薛,我去买点东西,人你帮着照看一下。”
“去吧去吧,都这么大一姑娘了,你还怕丢了不成?”老薛准备着药水,不耐烦的挥挥手。
走了没两步,纪南岑又退了回来,“你的药效果猛,输了嘴巴泛苦,她要是叫着不舒服,你多塞几颗糖给她。”
“哎呀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人就交给你了哈。”纪南岑反覆叮嘱,回到病床前帮冷冰沁掖了掖被子,见她睡得踏实,便在耳边轻声告知,“我去给你买大天才手机,你乖乖的喔。”
纪南岑当然不会花几大千,给冷冰沁买新手机。
穿了两条街,终于走到二手市场,她也算是这里的老熟脸,一路都在招呼寒暄。
轻车熟路走进一家专卖二手手机的店铺,纪南岑双手揣在衣兜里,左看看右逛逛。
正在焊主板的老板,抬眼看清来者,放下手里的活,笑脸迎接:“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最近有搜罗到什么好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