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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苏明道:“人说女诞一子三年痴。”
花春想:“”
花春想把如意的脚伸过去,平平板板道:“好好洗,指缝里也要洗干净。”毕竟容苏明有前科,叫她给如意洗漱,她就把小丫头丢水盆里沾水涮了涮。
最后,容苏明大功告成般拍了下如意湿漉漉的肉脚板,眉眼弯弯地看花春想,道:“这回绝对洗干净了!不信你闻闻。”她没再开口问花春想到底打算如何处理小桂枝的事情,她觉得其实花春想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笨笨的,这姑娘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式,只是别人不太理解罢了。
不过没关系,别人爱理解不理解,她容苏明直到就好。
“倒水去。”花春想支使容苏明去倒水,自己抱如意到矮榻前坐了,把如意拉臭臭,待容苏明倒了水回来,才越过遮挡视线用的屏风,矮榻前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声响顿住了容家主的脚步。
容苏明一愣。
花春想一愣。
如意一愣,然后如意吓哭了。
“”容苏明忍几忍,没忍住,哈哈大笑着走过去捏如意的脸,“你还哭,没见过谁家孩子放响屁把自己吓哭的哈哈哈哈!”
花春想也跟着笑起来,差点手滑让鼓肚子蹬腿的如意掉下去,她给小丫头收拾干净,又让容苏明端水过来给孩子洗屁屁,这等打杂对容家住来说简直是越做越上手。
“如意呐!再陪我玩会儿罢。”倒完脏水回来,早已洗漱过的容苏明蹬掉鞋子跳上卧榻,跟圆滚滚白嫩嫩的如意玩耍起来。
容苏明在看孩子,花春想这才得空去洗漱,边和容苏明说话,道:“谢夫人和王夫人两家和丰豫做的什么生意?和她二人聊天,十句里有八句都在说她家东西比别家的好,言语中还总想让我帮她们两家说说好话。”
“就是寻常的皮货生意,也没什么,”容苏明躺着,并拢曲起两腿,让如意趴在她小腿上玩荡秋千,道:“就是前阵子她两家来交货,赶着绮梦遇上,挑了几句货物毛病,偏生和他们续约的事宜归绮梦管,我恐两家忐忑,便让你随意请王谢二夫人过来吃个便饭,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原因么,忘啦?”
花春想点头,道:“是忘了,绮梦姐最近如何?许久不曾见到她了。”
“可能不大好,”容苏明累得喘气,隻好把如意放下来,小家伙唰唰唰爬到她身上,翘起腿还想玩,被容苏明放到床里侧好生坐着,“云醉那边突然没了易墨消息,前阵子绮梦让我帮她转送东西,我差人去云醉后,那边说易墨已经不在军里,回朝歌去了,绮梦绮梦好像还挺伤心的,但也好像一点事儿也没有,嗐,她这人,愈是难过愈高兴。”
花春想这才突然想起来什么,踢踏着木屐过来,道:“叶姐姐约咱们吃饭,三日后,正好你休息,有空吗?”
“有!”在床里侧滚圈的如意发出一声回答。
容苏明看一眼女儿,复瞧向花春想,忍笑点头:“诚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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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暮风徐徐,夕阳灿烂,温离楼从缉安司下职后直接来了巾梓街。
眼前这家挂红招子的小店,是丰豫总铺的旧址。
“老温,在这儿呢!”温离楼才迈进门槛,坐在那边的方绮梦就朝这边招手,道:“捎壶酒过来,你身后的架子上。”
温离楼随手提一壶过来,放在方绮梦跟前,自己转身坐到叶轻娇旁边,道:“方三,你跟前的毛豆递过来一盘。”
“小气鬼,”方绮梦噘嘴,将那盘尚没人吃过的毛豆推过来,哼道:“可省得别人沾你光,待会儿莫吃醉酒啊,不然没法抓你掏饭钱。”
温离楼兀自剥毛豆,光闻着味道肚子里就是一阵咕噜噜响,丢几颗进嘴里,边嚼边道:“叶轻娇请吃饭,你找她掏钱,”说着偏头看身边的叶轻娇,用手肘碰碰人家,道:“你可看着点方三,不然荷包捂的再紧也不行。”
“上次一起吃饭,绮梦吃醉酒,没拦住她开了人家一坛上好的粮酒,”容苏明给花春想解释道:“喝两口,洒半坛,那酒一百八十两。”
“谑,够可以,那时谁请客?”花春想被逗笑,对请客的人表示同情。
容苏明点头,道:“我。”
花春想:“”如意坐在她阿大的腿上,悄悄伸手去抓桌边的毛豆皮。
坐在容苏明另一边的温离楼忍不住笑,拿俩完好的毛豆递到如意手里,收回视线后头也不抬道:“何时上饭菜?烤肉呢?今儿在城北缉人,连跑三座坊,饿得不行。”
“快了罢,烤肉的炭在外面散烟,我催催。”叶轻娇收回落在如意手上的视线,眸子闪了闪,唤小店老板催后厨。
方绮梦已经吃了好几杯酒,又一杯下肚后,她问温离楼道:“之前还见你蹲夜抓人,你们缉安司特别缺人吗?连你这位司正都要亲自出马,抓人什么的苦累活,都是下头武侯们的差事罢?”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温离楼伸手拿来酒壶,给自己也倒一杯,低声问叶轻娇要不要后,才继续道:“我们出府公务有补贴,夏季冰补,冬季炭补,而且吃饭也可以报公销。”
“待遇真好,”方绮梦扭头看容苏明,捏着酒杯道:“东家,听见没?”
容苏明:“如意,这个不能吃。”手忙脚乱处理被小丫头咬出来的毛豆,隻留毛豆皮让小丫头嘬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