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页
说完凌粟就找个系绿绳子的格子钻了进去,与往常状态不同,他有几分急不可耐。
想来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处如此环境不衝动才怪。
原地只剩赵睦,没人知道这年轻人在想什么,站立不动片刻,她又继续往里走走,未行出去多远,她推板子进了间看起来干净却无人问津的格子。
“我有些贵,”进来就听躺在硬板上盖着条麻布床单的女子这样提醒:“郎君带够钱了么?”
格子间里光线昏暗,对方还用一方帕子遮着大半张脸,也不抬头看来者,听声音猜测年纪约莫二十出头。
“几个钱?”赵睦靠在门板上问。
女子答:“两百个。”
“的确挺贵,”赵睦道:“不过我从没试过。”
女子无波无澜:“带够钱,我教你。”
赵睦从怀里摸出两张交币,上前一步塞进女子手里:“如何教?”
女子把钱举到眼前,也不知昏暗中如何分辨出两张交币真伪,她收起钱,取开麻布床单将身坐起,赤/裎面对赵睦迹而坐,:“小郎君想怎么试,快些还是慢些?”
逆光而立的赵睦抬手捂住对方眼睛:“你实在清醒,我有些不好意思。”
“……”年轻女子愣了下,须臾,领会赵睦之意,道:“这得另外加钱。”
赵睦又摸出一张交币塞进女子手中,女子收起钱,朝赵睦伸手:“药?”
赵睦道:“没有。”
“明白了。”女子解下遮脸的手帕改为系遮眼睛:“如此,小郎君认为可妥?”
“嗯,”赵睦道:“妥。”
赵睦父母都知道自家赵睦胆子大,可他们谁也没想到,“儿子”会穿戴着像式聂给做的假物跑来找人亲身试验。
床笫之欢在女子引导下进行得缓慢而顺利,刚一进来,女子咬牙问赵睦:“小郎君年满十六?”
小半年来赵睦抽长了身体,瞧着是个十六七的大小伙。
装在身上的只是假物,赵睦用着不方便,生怕出现意外,否则这女子就得死,闻言没立马答话,压抑着呼吸轻进缓出几回后,嗓里低沉应出声:“嗯。”
现在赵睦越来越像父亲赵新焕,连说话声音也是,此刻更是极富磁性,听得人心头颤动。
女子两手拽赵睦身前衣物,双足稍微用力卡后者腰身,艰涩道:“可以……快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子裳小日记:
请记住一句话哦——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好朋友再稳两天就到结婚正日子了,因她知我性格内向不爱去人多热闹地,所以未曾就伴娘事同我开过口,只是喊我到日子后乘车去参加她婚礼。
昨日里,原定伴娘里有一位因故撂挑,朋友不得已之下喊我补空位,我答应,而惟怕给她丢人。
性格虽内向,必要场合该露面照得露面,只是我怕自己这副像她弟弟的样子给丢人,这些年来我每和她出去,旁人见都会指着我问她,“这是你弟弟?”
不牵扯到我身边其他人时,我有自己丰富而饱满的精神世界,足够我对抗外界所有纷纷议论和指指点点,我是不在乎的;可牵扯到身边人时,偶尔我望着外界,会感觉自己是阴沟里一个见不得光的虫。
趴书桌前把字帖写一张又一张,甚至墨不小心弄到白t恤上,心绪仍旧有些难以稳下来。
朋友怕我去她婚礼后会听到些不好的话而伤心,我怕自己这副样子给她丢人,她劝我把头髮留长已经有十二年之久,到头来我还是“她弟弟”的模样。
好吧,我是社恐,连家里小狗狗都不如——今个早上家门外来几条小田园犬,汪汪汪地喊我家那臭小狗出去耍,小狗们就一起出门耍了。
23、
今年出春后岭南地区雨水多,天气回暖晚,荔农收成不好。
树上那点可怜的荔枝新进汴都东西二市时,三大冰窑的冰价欢天喜地跟着翻起来,户部有司衙门颁布数条令文调整市场,效果不理想。
荔枝炒着炒着进了“物贵于稀”的老路,连从二品大员赵新焕也是御前得赏赐才带回家些许荔枝。
此些地道岭南荔枝专供大内,今日天不亮刚从树上新鲜摘下,由冰砖镇着经飞马走驰道直入大内,向晚,皇帝赐荔枝给近臣,稀罕玩意转手到了赵新焕手中几枝。
往松寿堂全老太太处送些,两位主母夫人院里再送些就分个干净,赵新焕自己是单纯荔枝过手闻了闻味儿,男人在外遇见好东西也是半点舍不得吃,全带回家给老母妻儿尝新鲜。
赵睦为躲大日头特意迟大半个时辰才从书院回家,打小厨房院门外路过时,偶然看见吴子裳正趴在院里井台前往井里探头,左右半个看护之人都无。
大公子放下书箱三步并两步衝进来,揪住衣领把人从井台旁拎开,拧起两条黑眉问:“掉进去怎么办?”
吴子裳一见拎自己的是哥哥赵睦,咧嘴笑起来,指着压有十字撑架的井台道:“荔枝。”
赵睦松开手,顺便把吴子裳衣领抻平整,探头往井里看一眼,十字盖上栓有井绳,下头黑黢黢:“荔枝啊,今年算稀罕玩意呢,谁弄回来的?”
“是叔父呀。”吴子裳像个小耳报神般,有问必答,望着赵睦满目期待道:“婶母说冰在井里保鲜,等你回来再一起吃,幸好你今个回来家,不然得放到明天,明个吃就不新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