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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书咳了一声,有些游移地看着地面,
“也不是不能见面了吧?我要去y大的。”
她们班上大多数学生第一志愿大概都是第一学府的a大。
上次,收志愿表的时候,阮辛书不小心看见了楚郁的志愿表,上面写也是a大。
阮辛书说着偷偷瞟了一眼楚郁,
“你可能不知道,a大和y大,其实离得也不远……”
楚郁抬起头盯着阮辛书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睛,转过头眼睛里面就流露出了捉弄人的神情,
“但是,那个大学很有名的,你现在的成绩会不会有点困难?”
“……有点不确定而已。”阮辛书抿了一下嘴唇,感觉有些受挫。
的确,楚郁说的是事实,阮辛书垂着头,神情闷闷的。
“要我周末过来教你学习吗?”
楚郁靠近了阮辛书的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她的食指好似不经意一样地滑过阮辛书的掌心。
“……”阮辛书心里面有些发痒,她有些想要抽回手,但是楚郁没有放开她的手。
“怎么不回答?”楚郁歪了歪头,“不要?”
“不是。”阮辛书马上摇头,其实她是想要立马答应的,但是谁没有自己的事情?
要楚郁把自己的学习时间分给自己,她有些过意不去。
阮辛书瞟了一眼楚郁,“……不耽误你的学习吗?”
“教你的话,不算耽误。”
楚郁很是平静地念了一句。
“……”
阮辛书心臟又空了一拍。
——楚郁什么意思啊。
不过阮辛书也没有对这句话想太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
——噢,那我周末也可以见到楚郁了。
“不要吗?”楚郁又问了一句。
“要。”
阮辛书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起了头。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了起来,楚郁看着地面,过了许久,轻描淡写地念了一句,
“宋旻就不会这样教你学习吧?”
那声音轻飘飘的。
好像很随意、很不在意一样,稍不注意就会消失的声音。
阮辛书扫了一眼楚郁,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她不知该看哪里,只是觉得这句话怪怪地。
“……啊,嗯,不会的,不会的。”
阮辛书一边说着,一边警觉地捂着自己刚才被揪过一次的耳朵,有些微妙地点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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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辛书到了工作室之后,工作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方希宿过来探了个头,说来电话的人是林伊丞。
“怎么了?她怎么有事不打我手机?”
阮辛书心里面有些奇怪地接起了放在画室里面的电话。
林伊丞那边的声音很嘈杂。
阮辛书摘下了眼镜,喝了一口水,“你怎么今天想起给我工作室打电话?”
她一边问着,一边轻轻地用手指把画上面的颜料抹匀。
“打错了,这两个号码备注都是你名字,”林伊丞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阮辛书。”林伊丞念她名字的时候有些凄凉,
“老师去世了。”
“去世了?”
虽然阮辛书和林伊丞算是同学,但是林伊丞一般不添姓氏叫老师的只有她们在y大的时候的一个教国画的老师。
阮辛书记得八月的时候,自己还在一个讲座上面见到过那个老师一面,那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有精神。
“说是心臟病,老师的儿子说的。”
阮辛书沉默了一会儿,“……是吗?”
想想,老师今年大概都七十了,其实也不奇怪。
林伊丞和阮辛书都是画油画的,也常常被一些杂志拿出来做比较,但是她们两个人的绘画风格其实完全不一样。
因为年级不同,导师不一样,这个老师教导林伊丞更多,林伊丞的画画风格也很受这个教授的影响。
而阮辛书和他不是很熟,隻上过他的理论课。
“哎,你不要太难过。”
阮辛书念了一句。
林伊丞在电话那头应了几声,今天她说话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
她告诉阮辛书说星期一要在殡仪馆举行老师的遗体送别,
“你出席吗?”
阮辛书对着电话的那头点了点头,
“嗯,会去的。”
“那我星期一过来接你一起过去。”林伊丞又叹了一口气。
阮辛书应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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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上,不知是怎么了,下起了一场雪。
雪不是很大,是雨夹雪,一落到地上就化了,只是看着有点冷。
阮辛书将衣服穿戴整齐地和林伊丞一起到了殡仪馆,来的人几乎都穿着黑色的西装。
殡仪馆里面除了老师的家人们,还有很多学界上面的人,以前阮辛书大学的老师。
周围的人小声地说着老师以前的事,阮辛书心里面不免有些感慨,虽然她没上过几次国画课,但总觉得大学上老师课的时候其实也不算很久远。
阮辛书放下花后,林伊丞也愁眉苦脸地站在阮辛书的身旁,放下了一朵花。
阮辛书觉得她真的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林伊丞放了花之后坐在殡仪馆外面的沙发上面呆了很久,最后,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