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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书想着,食欲更加不好了。
“阮老师,你下一幅画的主题是什么呢?”
客人又问了起来。
阮辛书抬起头,头髮从耳旁一下子松了下去,她把头髮撩了起来,发现自己刚才又出神了。
回过神来,她也只能礼貌地笑一下,
“这个,是秘密。”
吃饭的时候谈论的东西本身没有什么内容,因为对方买画本来就是已经确定的事实。
阮辛书和方希宿送完了客人站在饭店的前台打算结帐。
还没有付钱,前台的工作人员就告诉她们,已经结过帐了。
听着这句话,方希宿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站在前台,对着前台的经理说一定要感谢一下李悯雨,想要见见对方。
前台的经理有些困惑地笑了笑,
“实在是抱歉,李经理已经和另一位女士先走了。”
阮辛书因为被客人劝了不少酒,喝得眼神都有些恍惚了,但是,她站在方希宿的身后还是一个字不漏地听到了这句话。
她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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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又开始下雨了。
渲市就是这样,下雨断断续续。
阴雨天不断。
方希宿打开了雨刷,雨刷心烦地在车上发出声响。
阮辛书蜷缩在副驾驶的车座上面,有些半醉半醒地望着车窗外面灰蒙蒙的夜景和闪烁的路灯。
方希宿坐在驾驶座上,好像想起了一样感叹了一句,“李总人真是不错……”
——那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阮辛书觉得李悯雨这个人并不好,有些假惺惺的。
她想挑挑这个人的缺点,罗列出来,让方希宿闭嘴。
可是,她却怎么也挑不出来。
其实,阮辛书也是一个有着识人能力的社会人。
她能感觉出来,李悯雨这个人的为人确不错。
虽然,的确不能排除这些他们这些商人,企业家有些趋利避害的地方。
可是,光凭他今天的所作所为,阮辛书觉得自己挑不出一个毛病。
倒不如说,她发现心思阴暗的是自己。
自己这样想挑李悯雨的错处,难道不就是在说,自己希望李悯雨是个坏人吗?
——无聊。
阮辛书想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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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希宿撑起雨伞,架着阮辛书把她送到了公寓的大门口。
“你走路注意一下台阶,免得绊倒了。”
方希宿因为扶着阮辛书,伞撑得不是很好,雨飘进了伞里,弄湿了阮辛书的脖颈。
阮辛书点了点头,认真的眯着眼睛看台阶,不知是近视的原因,还是酒喝多了,她有些看不清楚。
方希宿看着雨飘进了阮辛书的脖颈,啧了一声。
她觉得阮辛书这样很容易感冒。
方希宿伸手从提包里面拿出纸巾,刚想要帮阮辛书擦一擦脖颈的时候,阮辛书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轻轻叫了一声,
“楚郁……”
那声音是在是过于奇妙,让方希宿愣了一下。
要说那声音有多奇妙,其实也不至于。
就是有些柔软的声音罢了。
只是,柔软到了让方希宿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阮辛书这个人一样。
“‘楚郁’?”
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常用,有些过于疏远,方希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阮辛书叫的是谁。
正在想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两人头上响了起来。
“我来扶她吧。”
那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就像是做过无数次这个动作一样,轻轻地伸手搭在了阮辛书的肩膀上。
方希宿本来是有些警惕的,但是看着来人的脸,一下子愣了一下。
“楚经理,你怎么在这里?”
楚郁伸手摸了一下阮辛书的额头,好像是在揉一只动物一样揉了一下她的耳朵上的雨水。
那手法也过于娴熟,让方希宿心里闪过一种奇异的感觉。
“……”阮辛书没说话,只是被这样碰了一下,身子就已经完全靠在了楚郁那边,一点儿也不见外。
楚郁的视线从阮辛书的脸上看向了方希宿。
方希宿看着她的眼神一瞬间觉得自己肩膀有些发冷。
但是,楚郁马上就又笑了了出来,和平时方希宿与她说话的时候一样,安静而又理性的笑容。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和雨声十分相配,
“……我是来见她的。”
她笑得好看而又温和,让方希宿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发冷可能是因为冬季寒风作祟的幻觉。
“哦,是这样吗。”
方希宿和阮辛书不一样,她要开车,所以今天晚上没有喝酒。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没有理清楚楚经理为什么这么大晚上要来见阮辛书。
——楚经理的全名好像确实是楚郁。
——哦,难道她们约的是今天在家里画画?
不对,那为什么阮辛书不告诉自己呢?自己明明可以帮她们安排一个更好的时间的。
方希宿觉得既然阮辛书喝成这幅泥样,那就应该不是画肖像了。
——可是,除此之外为什么楚经理要到阮辛书的家里来呢?
——她为什么知道阮辛书家在哪里呢?阮辛书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