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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爆炸

 

前些天安排让程右去和成飞商谈,程右那天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他们这边诚意足够,但成飞那里不知道有多恼羞成怒。

最后,他还是派了个手下过来和赵眭说改天约。

赵眭也想不通,明明可以双赢,偏偏要斗个你死我活,到头来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愚不可及。

早上起来,老吴便来告诉赵眭程右已经起身过去了。

他最近身体不适,训练室也许久没去了,每天也就只能在床上动动。他这副身子现在越来越虚弱,看来是急着给男主腾位置了。

赵眭心里却不这么想走。

老吴将饭都端来了赵眭床边,舀起一口汤,赵眭敛眉,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自己要是轻易死了,没主的小狗不得伤心死。

老吴看床上的人动了筷,才转身出去。将门合上后又轻轻叹了口气,满面愁容。也算自己看着一路过来的孩子,赵眭如今眼睛不行了他最近才知道,为这事最近小眭的心情也不好,连饭都吃的少了。多亏还有个程右,能做点他吃得下的。只是不明白这事为什么不告诉程右,那孩子对赵眭的满腔热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终归是局外人,还是不好多说。

老吴下楼,敛下愁绪,又回到庄园雷厉风行的管家模样。

另一边程右和成飞也算相谈甚欢。

一开始程右做好了同成飞谈判的打算,但成飞大概是自己想通了,也没表现出太强的抗拒意味。

“小程,我实话说,我就是看中了你的能力,咱俩要是一起那绝对直接吃下一大片!”

“说笑了,我怎么能和您并提,还要多谢您愿意和我们老大合作,今后也能共赢。”

程右对于成飞展现出的亲近有些抵抗,事实上,他对于除赵眭外的任何人都很排斥。

而成飞像是看不出他的意思,说的更加直白了,“当时咱俩一起喝酒我就看出来了,你小子气量不一般!我听说你是替你们老大挨了一下才得了他的看重?要我说,是我就早早提拔你了。”

程右只是把玩着桌上的酒杯,不置一词。

落在成飞眼中就是有戏,他接着说:“你有能力,我知道。现在城东那群老家伙应该都眼熟你了吧?这人呐,谁厉害,能搞钱,就一窝蜂凑上去,你看我不就是?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肯定”

“成老大。”程右将茶杯搁置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打断了下面的话。

“我们老大怎么一步步走上来您可能不知道,但他的手段这地方可没人不清楚。今天这些话我不说出去,您以后也别再说,否则最后传到老大耳朵里就不好了。”

成飞心想赵眭算个屁,不都是他底下老金帮他干的,小娘炮病怏怏的迟早让位。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做足,“是是是,以后你遇到啥困难来找我,我心里认你这个兄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人从会馆里出来,程右先行道别,便上车走了。

成飞眯眼打量远去的车影,意味不明地笑了。

“不在意?我可不信。”

一旁的马仔接话,“他就是不识好歹,我们都愿意帮他了还假正经。”

“是啊,既然他不愿意,那就只能我来引把火了。”

程右如今手上的权利愈发多了,要处理的事务也一件接着一件,离开会所后又去了赌场,待到一切事毕已是华灯初上。

今天上午成飞的话程右左耳进右耳出,这种半挑拨的话还好只有他听到,要是听见这些的是赵眭,程右都不敢想。

只是这一天他总觉得心里惴惴的,尤其是走出门那一刻,内心叫嚣着要见到赵眭的声音更加强烈。

尽管如今已经成为赵眭身边说一不二的角色,但赵眭的日程安排仍然是他所不能窥探的,几乎每一次都需要找金哥询问。

但今天似乎是赵眭的私人行程,程右又转而询问老吴,几乎是质问的语气,才得知了去向便马不停蹄赶过去。

疾驰在临海大道时,程右内心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车窗打开,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凛冽的寒风刀子般刮过脸庞,带着生硬的疼,刺激着程右保持冷静。

但速度丝毫未减,猛踩油门,程右因不安流出的冷汗下一秒就被风卷去。

当看到赵眭的车出现在前方时,程右的心才将将落下,下一秒眼前便迸发出强烈的亮光以及可视的热浪——是爆炸。

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打开车门,程右疯狂朝那处跑去。

月明星稀,夜色寂寥。

赵眭才从云家老宅出来。

仰倒在座位上,赵眭疲乏地想要放空,但又忍不住多想。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枯燥,到如今他也没有一种真实感。这几个月他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就像纸片人游戏一般。

如果他是一个捏造的小世界主角,他的人生都是被规划好的,现在的他愿意看到上辈子已经历经万般艰辛的程侑如今再次重复这样被安排的命运吗。

有些事必须要安排了。

既定的眼疾,既定的死亡…

赵眭猛然睁开眼,命令司机,“掉头,换条路。”

在掉头的时间里,赵眭看到了斜后方陡然爆炸产生的刺眼光亮,本就视物不清的瞳孔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最后看见的,只有不远处奔来的有些模糊的人影。

心电感应有时是一种非常玄妙的现象,这种非语言的心灵交流时常感性地影响人们的决定,赵眭自己也不明白,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间,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了他,就像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相信他就是程侑一样。

他语调正常地吩咐司机通知人过来,动作也正常而流畅地打开车门。

在下车后,他遥遥望向远处朝他奔来的人影,几乎已经辨不清是什么了,他只能看到一团黑色奔向他,越靠越近。

身体几近麻木,陷入躯体化的身体僵硬。赵眭有一瞬间的意识模糊,下一刻,他扶住车门,过分白皙的手背崩起根根倾尽,忍耐到极限,司机慌乱的说话声、不远处传来的阵阵爆炸声、以及那道人影的呼喊声,悉数消失。

前世场景历历在目,仿如昨日。

赵眭只觉得自己深陷在这场梦境中,被束缚,被吞噬。

美梦一场,也会落泪吗?

什么又是美梦呢?

幼年失牯,美满家庭一朝破碎;少年断腿,残破的身体令他自怨自艾;青年失爱,他眼睁睁看着爱人的生命消失。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原谅不幸的童年,原谅自己的身体,全心全意容纳自己的爱人,有权有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老天不让他如愿

让程侑在他眼前慢慢失去生机,而他无能为力。

张开口试图呼救却只有嘶哑不堪的破败的音节,身体僵硬,声音阻塞,他无路可逃。

此刻,他似乎又回到了幼时妈妈死亡的那一天,但这次再也没有能够唤回他的声音了。

有时候他会恨,为什么他总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但更多时候是平静。

程侑死后,他反而失去了情感。

应酬时可能会微笑或流泪,但绝不会再有那种为一个人痛哭流涕的感觉了。

他像一个例行事务的机器般不知疲倦地运转,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人中,虚与委蛇,连自己都忘记了最初的模样。

深夜失眠躺在床上时,再想起那个人只觉得陌生,自己真的爱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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