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今天是准备逃跑的小邬
惩罚期九
“这么多,做什么?”
邬永琢预备要逃离白珩,可怎么逃,往哪儿逃,他都没想好,无论如何,银子都必不可少。
他并没有所谓的月银,更没有任何储蓄的习惯。过去袁定川会定期不定期的给他些银钱,与白珩成亲后他的钱罐子自然就成了白珩,花销开支都是吩咐下人或是直接支取,白珩的银子呢,又都由柳衔礼打理着。
“很多吗?你问的才多吧,我要做什么需要跟你解释吗?”
柳衔礼不过是顺口问问,毕竟五百两,实在不算少呀。
可邬永琢的恼怒也不是完全没有缘由,他讨厌柳衔礼的追问,这让他感到心虚。更何况,他从前要支使银子柳衔礼可从来没问过缘由,怎么现在就要问了?白珩已经欺负的他够委屈的了,这府中上上下下,伺候他还都懒懒散散夹枪带棒的。
真是受够了。
柳衔礼被他平白呛了这一顿心里是有点不舒服。他自小跟随白珩,这些年一直全心全意的为白珩处理那些白珩不想处理无暇处理的大小事务,没有过二心更没有非分之想僭越之举,方才只是顺口问问,何至于此呢。
“等你爬上他的床,当了我的主子再问我做什么吧。”
他大概觉得自己终于要脱离苦海了,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化作愤怒,尖酸的扔给柳衔礼。
柳衔礼被他这话弄的心里咯噔一下,烧糊涂了吧还是说被打傻了?
丢给邬永琢一个不快的眼神,最终还是说:
“一会儿拿给你。”
“先给我拿点。”
他要出去逛逛。
柳衔礼无话,往他手里放了个钱袋,他掂了掂,咳嗽了两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咳,个多月了,邬永琢病的太久了,久到他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经康复了。不过也没差,反正浑身疲软难受,反正屁股每天都得挨揍——白珩愣是一下也没少打他。
满到处逛了逛,热闹的街市对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他走走停停,街头巷尾走完,什么也没买。
从前爱吃的小菜也不够好吃,也许是换了厨师,他挑挑拣拣,听着卖艺人抱着琵琶哼唱小曲。
听哭了。
大概是唱的太好了,他一边擦泪,一边慷慨解囊,大把的碎银子扔过去
他摆着手,仰着头,却意外看到了阁楼上陈岩临。他慌了,下意识躲开视线,他是有些害怕见到陈岩临的,偏偏还是在不经意间瞥见谁从陈岩临怀里坐起来。
白琮?他立即低下头,撑起手挡着脸怕人瞧见。
他起身要走,唱曲的一老一少围过来挡在他身前千恩万谢,说了一堆吉祥话。
他原本想回头看看陈岩临和白琮有没有注意到他,一回头,没见着。视线下移,正对是楼梯口旁陈岩临的眼神。
陈岩临身边那个与他举止亲昵的男人竟不是白琮。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脸红到了脖子根,腿都软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他还是转身就跑了。
“诶等等——”
“站住!”
“邬永琢我叫你站住!”
陈岩临追上来,气喘吁吁。
“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头也不敢回,连声诺诺,身子微微颤抖
着。
这一刻他无比期望见到白珩,最起码他很确定白珩不会打死他,陈岩临就不见得了。正当他虔诚的祈求着白珩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突然出现,拯救他,身后响起了笑声。
“你的东西落下了。”
“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
陈岩临缓步上前,拍拍他的腰,他下意识抬起双臂想护住脑袋。陈岩临却只是缓缓的,把手里的包包递给他。
“什么你不会说出去?”片刻他又恍然大悟般,“哦!说呗,没所谓。所以你跑这么快,是怕我杀你灭口吗?”
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比陈岩临幸福多了,毕竟白珩从来不像白琮那般流连花丛,白琮更远不及白珩那么体贴。
陈岩临越是身份尊贵,就越显得卑微可怜。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与陈岩临根本毫无可比性。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陈岩临似乎对他这个祸端,没有任何敌意。
“我为什么要怪你?剿匪又不是过家家,他上马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这事很危险,不应当做好了可能会死掉的打算吗。受伤罢了,说得上谁的错呢?即便你什么都没做,谁又敢保证必胜。”
陈岩临的话是那样中听,直击心灵,让他本就不多的愧疚灰飞烟灭消散的无影无踪。
分别之际,他拜托陈岩临替他多说几句好话,他才好尽快得到白珩与白琮的原谅。
他甚至想褪去衣衫给陈岩临看看,看看他昨天才挨了打,长期带着伤,明显比周遭肤色暗沉的屁股。
被陈岩临婉拒了。
分别后,他不着急回家去,也不想回家去,回去,天一黑,他又得挨打。他盘算着彻底逃离,索性提前规划规划的路线。
他一路畅想着,拖延着,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白珩就坐在那儿,桌上摆满佳肴,等的太久,凉了又换,下人们撤菜的撤菜,上菜的上菜。
他提着心,挪步过去站在。
“哪儿去了。”
“没……走远了迷路了……”
白珩没再多问。
“坐下,吃饭。”
邬永琢紧挨着他坐下,拿起筷子,迅速扫视一边就含住筷子不动了。他没什么胃口,这些菜没有一个是他爱吃的。他已经好久都没在桌上看见他爱吃的菜了,没办法,他爱吃的菜不名贵,但几乎无一例外的工序繁复。
他今天难得馋那一口,吃过,好像也不是记忆中的感觉了。
“你是在外面吃过了?”
白珩也是忍到极限了,无缘无故支出那么大笔银子,跑出去玩到这么晚,菜都换了一轮了,还做出这幅要吃不吃的样子来,冷不丁吼了他一句。
“没有,都没有我爱吃的。”
可邬永琢也委屈呀,他这一吼,吓得他一哆嗦,委屈全荡了出来,
“明明知道我不吃木耳还做木耳,明知道我不爱吃鱼,不爱吃内脏的,老做我不爱吃的,我爱吃的好久好久都不做了。”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嗒吧嗒吧的掉。
白珩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谁逼你吃了?这么多菜全是木耳?你不吃就不能出现在餐桌上了?”
是,他不吃的菜过去从来不会出现,他不爱吃的都很少出现。
晚饭结束,他刚刚站起身来,白珩紧接着起身到他身后,随手将他身前的饭菜推开,压着他的身子使他伏在桌案上。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松松垮垮的亵裤很快便堆叠在了脚踝处。
巴掌印如期而至,与往日青紫的印记再次重叠,刺痛感越发清晰深刻。
为了惩罚他的晚归,白珩格外用力,不到二十下邬永琢便疼的滑到地上跪着了。
他啜泣着,怨恨着,白珩把他拦腰抱起来时,他眼神里只有诧异。
直到被白珩放在床上,他还在奇怪是不是自己数错了,毕竟,白珩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白珩拉开了他的衣襟,大片嫩白的肌肤袒露,勒令他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