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像个对一切都新奇的小孩,摸着自己的下巴也好奇地打量着下人的脸,忽然笑了:“你说,是我在李知鸿面前发发脾气让管家辞退你比较划算,还是你现在装作以什么都不知道告诉我比较划算?”
下人的呼吸一滞。
“可是我很善良的,”李亦行轻声一笑,伸出五根手指:“给你五秒钟考虑哦。”
他一根根收回自己的手指。
“五,四——”
“先生这时候一般都在和人喝茶!”她连忙出声。
不料眨眼间,李亦行收回了所有手指,他摇摇头,光明正大地耍着赖,好像也在为下人深表遗憾:“啊哦,好像晚了哦。”
下人死死盯着他的手,却不敢出声,也不敢再有动作。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亦行一蹦一跳轻活灵动地离开,他赤着脚趴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李知鸿打电话。
“你回来。”他语气懒懒的,理直气壮:“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家。”
下人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李知鸿回答了什么,她只听到李亦行的嗤笑声,听到他扬着尾音用少年独特的撒娇方式,让李知鸿好好想想到底回不回来。
她脑中闪过李知鸿那张冰冷的脸,突然暗自庆幸——她想,不可能的,先生不可能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突然回家。
在极为忐忑的半个小时的等待之后,李知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亦行依旧趴着,抬起手臂向李知鸿索求:“要抱。”
李知鸿并不理会,他身形高挑挺拔,穿着西装显得严肃,静静看着李亦行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李亦行依旧笑着,明明是一双少年的眼睛,却十分合理地透出万种风情在眉梢眼尾,他仰头望着李知鸿,不顾周围是否有人:“还要亲亲。”
李亦行就是李知鸿,李知鸿就是李亦行。
李亦行可能不了解现在的李知鸿,可李知鸿却对过去的李亦行了如指掌。
不知哪一刻开始,他突然看穿了李亦行的心思,嗤笑一声:“谁惹你不开心了?”
“哪有人会惹我不开心。”李亦行自然地翻过身,仰躺,闭上眼睛:“想你也不行吗?”
李知鸿知道他在阴阳怪气,他一天的公务都足够繁忙,如果不是眼前这人是自己的话,他还真懒得管这件事。
由此对管家摆手:“你去办,让人自己辞职。”
接着他微微俯身,一手抓住了李亦行的腰,李亦行骤然睁开眼,看到的是冰凉的地板。
李知鸿将他扛在肩上,向楼上走去。
李亦行挣扎两次之后无效,于是自然地接受,直到他被李知鸿摔到床上时,才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脱轨。
他连忙翻身坐起,却又听到李知鸿冰冷的命令:“自己脱了,趴好。”
李亦行单手撑着软床,他缩了缩肩,还穿着学校的白色校服。
可惜他从来不是标准的执行者,而是破坏者,所以他歪歪头,反问:“我要是不呢?”
李知鸿扫他一眼,随后抓住他两条小腿,将其强行分开,留出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李亦行好像是抵抗的,因为他胡乱地踢了踢,可是他好像又在顺从,因为他自然地沉下身体,表情却是玩味的、期待的。
他双手被男人的皮带捆到一起,少年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着色情下流如同婊子一样的话:“你确定要这样操我吗?一会儿把我干晕了怎么办。”
“最好干死你。”李知鸿的手掌落在他的臀上,雪白的小丘被打出红色的五指印,李亦行在这样突如其来的痛感里抓到了一丝快感,他扬起嘴唇:“老变态。”
他的腰被李知鸿压得很低,做出臀部高高撅起的淫荡模样,润滑则是顺着股沟流入那个小口,滑腻又冰凉的,凉得李亦行浑身敏感。
“我和一群老东西喝茶,被你叫回来。”又是一掌落下,他问:“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怎么敢?”李亦行痛得发出“嘶”的长音,他的臀孤零零地抬着,没有东西插进那个洞里,然后再疯狂地撞击他的身体,把他操得只会嗯嗯啊啊流着泪露出痴态,可是他的语气确实很得意:“我不敢的。”
李亦行扭过那截白皙削薄的的腰身,双手依旧被死死捆着,五指遵从身体最直接的命令,插入另一只手的五指缝中。他微微仰着头,眸色深暗,只有两瓣肉丘依旧撅着,上面横竖都是宽大手指留下的红痕,股沟上水色淫靡。
腰身难耐晃动过后,似是终于认识到了无人存在的事实,恹恹地塌了下去,却又承受不住痒意,不过几秒后,连带着前面勃起的、涨到李亦行觉得疼的挺拔性器都微微晃动。
混蛋,他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掩盖着自己此刻因为下半身难耐欲望而落入下风的境界,心想,李知鸿绝对是当世第一混蛋。
李知鸿挑起他全身的情欲,把他甩到床上,而他喘着气,少年的身姿写满色气而若隐若现的引诱意味,可是身体没有等到性器的插入,等到的只是李知鸿的嗤笑。
“想要?”他手指骨节突出,捏握住雪白的臀部时在视觉上出现了无可避免的冲击,有些可怕,低低的笑音又很快冒出来,李知鸿的手指在后穴口处打转按压,盯着李亦行的每一寸颤抖下毫不遮掩的渴望。
“我真怀疑你不是我。”
他的语气变了,动作也变了。
这次的一掌来得又猛又急,猝不及防间,李亦行被他打得倾身向前,臀部的疼痛让九分情欲醒了八分,十分调情消失得彻彻底底,他还未反应过来时,那手很快离开,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李知鸿走了,他走得倒是潇洒彻底,确确实实只剩李亦行独自趴在床上,两条腿抬向空中,隔靴搔痒地磨蹭着双腿,忍着迫切的生理需求咬牙切齿。
李亦行从不否认性爱,他和李知鸿滚上床单后,确实体会到了许多从前都没有感受到过的快感,他承认,他在享受,享受着李知鸿的爱抚,享受着李知鸿时而粗暴时而温柔的进入,享受着李知鸿带给他的绝妙颤栗,享受着从尾椎骨升起然后绵绵不断冲击大脑神经的快感,但这也仅仅只是享受而已。
他绝不是性的奴隶,更不可能在这样一场博弈里输给李知鸿。
可刚刚李知鸿的所作所为,无疑只在告诉李亦行一条消息,就是他输了,且输得彻彻底底。
两条腿在空中几乎都要完完全全地绞在一起了,李亦行双眼湿润,敏感的大腿内测迟钝地在性器上刮来刮去,他痒得要命,他此时想要李知鸿来操他,却更想要李知鸿臣服于他。
他要李知鸿明明不情愿却不得不柔情蜜意地对待他,跪着舔他的脚趾,而不是让自己像如今这样,如一头控制不住情欲的狗一般可怜地磨着腿,摇着尾巴等着主人来操。
李知鸿结束通话回到房间时,少年依旧被好好绑着,只是那副痴态已经消失干净,他神色清明,安静地蜷在柔软宽大的床上等待李知鸿来为他解开束缚。
捆绑着他手腕的皮带终于宽松,李亦行不免往李知鸿腰下瞥了一眼,只见对方衣冠整着,始终狼狈的唯有自己而已,于是也嘲讽道:“人模狗样。”
李知鸿明里暗里都听多了别人的骂声,不以为意,反而居高临下:“恼羞成怒?”
“我怎么敢?”他自由了,于是行动也方便了,兀自翻过身来,将手缓缓伸至背脊处,随后再向后靠拢,才终于将手指摸索到了后穴。
李亦行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手指送入微张的穴口中,一开始只是指腹的摸索,渐渐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