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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死我活不了(微)

 

目狰狞地扬起手,朝她左脸扇了过来,“小贱人,还敢踢咱家!”

赵锦宁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下,这一巴掌着实狠厉,她被打的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栽到了地上。

她半边脸贴着冰凉地面,头晕目眩,眨了眨长睫,艰难地维持着不阖上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个人影走到了屋内,紧接着欺负她的几个太监便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瞬间通通倒地不起,再没了声息。

李偃用左手捂住不断渗血的伤口,右手抬起太监的一条腿往外拽,几道鲜红血痕一直从屋内拖到檐下。等他忍着钻心刺骨的疼把最后一具尸t拖到屋外,脑门已经满是冷汗。

他缓缓地蹲到地上,狞视她半边指痕凸显的脸,脑海里涌出一幕幕的锥心画面。李偃只觉喘息不畅,腔子里的心绞成了一团,痛的他半眯起眼,双手发颤。

他抬起手慢慢伸到她面前,想在此时…掐si她,泯灭创痛,以完此债。

距离她纤秀颈子不到一掌时,她突然一把握住了他手。

他僵住,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两人对视,李偃又痛又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看着她的眼神复杂难懂。

赵锦宁抿了抿唇,黑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他,谨慎问道:“为什么救我?”

面前之人年龄不大,身上穿着宦官的衣裳,长相虽清隽却不y柔,纤瘦颈上还有浮凸喉结。不同于她见过的每一个太监。

“你到底是谁?”他不答言,她蹙起秀眉,越发警惕起来。

李偃翕张着青白的唇,还未发出声音便两眼一黑,直直倒在了她的身上。

时已三更,露水浮地,夜越发凉了,室内h花梨木灯架上的蜡烛燃尽,再不见一丝火光,寒津津的冷风从裂缝的窗纱吹进来,让人遍t生寒。

李偃和衣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寒气从地面上涌,他身上有伤,很快就被冰醒。

月上重楼,银光透过窗屉倾泻而洒,照满室内,李偃能清晰的看到赵锦宁紧挨着他坐着,瘦瘦小小的身t瑟缩成一团,两手捧着一块不成形的糕点,小口小口的吃着。

“你…”

一片寂静里他突然哑着嗓子出声,唬了她一跳,一口将糕点咬碎,嘴边粘满了糕点碎屑,她睁大眼睛怔了一下,缓过神,冲他微微笑了笑,“你醒了。”

“你在…吃什么?”李偃目光深望着赵锦宁,声音细弱。

“你拿来的糕点,你吃吗?”赵锦宁把手中剩下的一小块递到他面前,“对不起…只有这一小块了。”

李偃看看一旁被打开的食盒,再看看她。

郁结在x口的那口气愈发难受,他抬手打掉她手里的糕点,怒声道:“不许吃!”

赵锦宁愕然,乌溜眼珠一转,呆呆地直视他,咬着下唇没说话,愣怔片刻,伸胳膊去捡滚到地上的糕点。

“不许捡!”

他咬紧牙关,蜷起腿,竭力撑起沉重僵直的身t,不顾扯动伤口的疼,再一次拍掉了她手里的糕点。

“为…什么?”

她凝睇他纸一样惨白的脸庞,嗫嚅着开口。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gu无法遏制的愤怒,使他毫无血se的苍白面孔迅速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绯红。

李偃拧住眉心,吼她:“你没看见是踩脏的吗!”

她像是被他陡然拔高的声音吓着了,怯怯地点了点头,“看见了…”

他身上疼,心里又气又怒,整张脸都扭曲不堪,倒ch0u一口冷气,冷声道:“看见还吃?”

“我饿”赵锦宁恬静的望着他愠怒眉眼,不晓得他为何生气,扁扁唇,轻声道:“饿了什么都可以吃。”

她撑起双膝,两手抱住单薄臂膀,尖尖小小的下巴抵在胳膊上,歪着半张白皙清瘦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淡淡问他:“你挨过饿吗?”

绿窗月下,亮如白昼,李偃看得分明,她鬓边几缕凌乱的乌发垂下来,遮住了蒙着一层粼粼水光的漆黑眼睛。

她轻轻皱了皱鼻尖,热泪全都憋在眼眶,要掉不掉的,“你肯定没有挨过饿,饿肚子很不好受。”

一时间,李偃只觉得扎在心口的刺,不停在r0u里戳来戳去,折磨的他痛不yu生。

李偃疼的没有气力去搭腔,靠着后墙奄奄喘息,阖上眼睛不再去看她。

他真的看不上她这样,痛恨的要si,恨不得立马就掐si她,省的她能左右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赵锦宁见他痛苦地捂着x口,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汗珠沿着眉骨两鬓不住往下流,担忧问道:“你还好吗?”

“闭嘴!”李偃急喝一声,腹部发力,又扯动了伤口,他紧闭眼睛,嘶声ch0u气。

赵锦宁端量着李偃,暗自思忖,他来路不明,仔细瞧他眉眼确觉得有些眼熟,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好似认识,还是有仇的那种。

可她思前想后也记不起从哪里见过了,更不清楚怎么得罪他了。

话又说回来,既然有仇,为何又救她?

两人之间,他身上有伤是弱势一方,她感觉自己目前不会受到伤害。

咸熙g0ng好不容来了个能喘气说话的活人,她想弄清楚他到底是谁,不想他现在si掉,就不能放任他不管。

赵锦宁动作轻轻地往李偃身边移了移,掀开被子去查看他的伤口,不料被他一把捏住了手腕。

月光下的清俊面庞苍白又y郁,狭长丹凤眼里俱是森森寒意,李偃紧皱剑眉,咬牙切齿的质问她:“你又想做什么?”

不知他使了几分力,总之捏的她骨头都疼了。

“想看看你的伤…”

赵锦宁蹙起细眉,挣扎着想ch0u回自己的手腕,不料他攥的更紧,仿佛是要捏碎她的骨头,“猫哭耗子,谁用你假慈悲?”

“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她疼的脸皱成一团,挤下几滴眼泪落在了他手腕,“疼…”

“这就疼了?”李偃一把推开她,闭眼深深x1气,沉声呢喃,“你可知我有多疼…”

赵锦宁r0u了r0u发红的手腕,拿起身旁小药瓶塞进他手心,“疼的话,可以攥着这个。”

李偃蓦然掀开眼皮,目光似锋利匕首,冒着冷飕飕的寒光,直直刺向她,“你是不是想si?”

他扬手要扔掉药瓶。

“你握着的是你的药,要是摔了,你的伤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她不知怎的莫名有底气,看着他发怒说狠话,一点儿都不怕,平心静气的告诉他。

李偃气的双目通红,x膛剧烈起伏着,扯的伤口血流涌动,他紧抿薄唇,几乎要把牙咬碎,“你”

她全然不顾他的暴怒,指了指他洇红的腹部,“你又流血了。”

李偃竭力平复心神,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杀不了她,若是再被她气si…岂不是白白再世了。

“帮我…换药!”他闭上眼睛,支使她。

赵锦宁低头,掀起自己下裙,顺着破口,又撕下来一截布料,她解开绑在腹部的布条,洒上药粉,重新包扎好。

“擦擦吧。”

李偃睁眼,面前是她递过来的一方手帕。

他不说话,目指气使的盯着她。

赵锦宁深知野犬难驯,不给点好处怎么行?她捏着帕子动作轻柔的给他擦额前冷汗。

他的戒心b她还重,等汗擦净,又一把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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