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朱砂湮
心的。我摇头:“她是大方有担当,放我们逃难,她自己si守g0ng廷。”说完了跟利老板打招呼,“你也来啦?”
心霓如今是成功的nv海盗了,带了好一支人马,上陆地又招安了一些,择jg锐潜入京城,收钱走私。一方面把粮油药品运进京中卖给受困的京民,一方面把想逃的带出去。包括利老板这样的富户。真真的赚得盆满钵满,被眼红的戳着脊梁骨骂j商。她被念叨习惯了,也不至於真往心里去,但如果现在谁还敢在她面前冒犯她,她不说当场砍了人脑袋,至少要让喽罗们拉下去,哪里水近就丢进哪里,香臭深浅、是si是活就全凭造化了。
真是帅气。
我们出京时遇到的凶险,也全凭她撑下来。
——本来按计划,我们买通了守城侍卫,悄悄的遛出去。外头有人接应,一直护送到太平地界就好了。谁知出城时猛然pa0火连天。
後来,即使被海风吹拂了很久,我有时候闭上眼睛,还看见京城墙边那一战。
动乱的势力封锁了g0ng廷所在的坊区。g0ng廷要突围,让我们这支队伍走在前面,他们悄悄跟在後头。被封坊的发现,连我们一起打。g0ng廷的队伍一发拿我们当沙包、当自带刀枪的r0u盾。
从来都说卖私盐的b军队还凶。心霓是海盗,又b卖私盐的更凶。大小姐和大少爷,是存了心要利用她了。
心霓还是真厉害,最终带着好几个人突围了。这好几个人,连我在内。但是不包括利老板一家。我後来都没再见过他一家,大约是,si在乱军中了。
再後来连大少爷都si了,局势更见扑朔迷离,整个国家倒也一直没有彻底崩解,多亏了大小姐在那里si撑。她生了个男孩。但也有流言说她生的是个nv婴,为了大局稳定狠心杀了,y抱了个男的来,好有个倚仗。
流言还说我是心霓的面首。
以至於有一天她来跟我讨论我的身材,痛心疾首道:“毕竟都说你是我的面首……”
“面首之一。”我很谦虚。
“面首之首!”她目光灼灼,“所以你看你还这麽瘦伶伶的,别人会以为我没养好你!怎麽说我也是七海之王。我不要面子的?”
……她是忘了上个剧本里,我後半生发福成什麽样子。她头一次发现我的腰b她粗的时候,还难过得哭了一鼻子,之後一直给我发减肥健身及护肤偏方,锲而不舍。
这一生我也不是故意不要胖。作海盗栉风沐雨的,吃的多是水产品,运动量又大,我一时胖不起来。
心霓还在张牙舞爪吓唬我:“你再不吃结实一点,你看腰带一扎这小小一束,兄弟们眼珠子都要掉你身上去了。这对他们健康不利!“
“……”我打断她的胡说八道,“你自己穿的还不是很显身材?”
大x哦!露rug0u哦!一双美腿哦!黑漉漉长髪在含盐的海风中吹起,蜜se肌肤闪闪发光哦!就像一条美人鱼。对健康好有利哦!
“那不一样,”心霓斩截道,“他们馋我,g活就更卖力了。g得好,讨我欢喜,真的有可能跟我shang的。你这儿又没可能。所以他们憋屈!”
“……”我竟然觉得她说得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
因此从善如流。我从此穿得再多点……当然包太多也会热。但我至少可以穿得宽松点,不显线条。
结果有一天大风雨,我帮着整理舷缆,人家一个眼错没看见我,叫得那个凄厉,以为我因为衣襟太宽松像个风筝一样被吹走了。
“以後你穿衣服,还是安全第一吧!”风暴平息之後心霓特意来找我,没好气道。
我喏喏连声。
“不过,你也不用守节到现在吧?”心霓拉着我的手,关心道。
她的手粗糙了,也很有力。线条b从前更流畅,像一条鲨鱼。我觉得很bang。所以她问我她美不美,我就点点头,真心的。
“我懂的东西也很多了。”她的手移到我腰上,“能让你开心。”
我觉得痒,往後退。她把我压住,力气大,技巧也很高,我挣不开。她说:“你把自己交给我,别怕。”
我就没有再挣扎,只对她说:“心霓,你别错待我,也别糟蹋你自个儿。”
她停了好一会儿,放手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好像在哭。
後来,海盗们个个都对我毕恭毕敬的。我看看自己也没有忽然长出毒牙利爪,就虚心请教他们原因。他们说:“你把大当家都整哭了!天啦噜,别人在床上不被大当家ga0哭就不错了!难怪大当家对你特别的没脾气!”
我根据他们的目光想像了一下我在床上的雄风,顿时也觉得肃然起敬。
再後来,我帮忙海盗们在某些岛屿、沿岸建立了些固定据点。我就不太出海了。在岸上呆着,深居简出。我又胖了起来。
等秀秀重新面临巨大危机,以至於要向海盗求助时,是我出面跟她接洽。她一时都没认出我,手里握着一卷纸,平和的问我:“听说你们有位军师。是他才帮你们奠定如今的基业?”
她垂帘听政已经半辈子,仍然风致秀美,举止间更见雍容。
我微微低了头,道:“胡人已经快破你们京都了。”
“是,所以想向你们借兵。”她道,“只是价格未免太高了。”
如今我们还叫海盗,但武力优势已经不止限於水上,给人家当雇佣兵也不是第一次了。价格不是不能谈,但都是诚心作买卖,让步余地很小。
秀秀展开手中的纸。上头画着一树樱花,珑yan未凋。
我认得,因为这是我画的。我画了很多花。别人买,我也会卖。只没想到她现在会拿一幅出来给我看。
“听说你们的军师画花时,是以花喻人。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吗?”秀秀又问。
“……意态由来画难成,b尽繁花不是她。”我道。
秀秀一惊,直视我的眼睛。
她认出了我,饶是好风度涵养,一时都难掩震惊惋惜。
我不再是甜蜜蜜风流灵巧的小唐老板,甚至不再是温柔又从容的待产小星。对她来说,我现在太丑了。
我有了肌r0u,身段魁梧得多;yan光晒黑了我的皮肤;我有皱纹,眯起眼睛来就更明显。有人甚至说我虎行豹步、眼神y鸷。
“但是生意不是不可以谈的。”我向她举杯,“太后满饮这杯酒。我们看看价格能定到哪个程度。”
她迟疑举杯,皱眉饮下,眼神闪烁,那卷花早就搁在旁边了。
等喝完之後,她才知道这杯酒真的难喝,不止因为她的心情。
她的嘴里溢出血来。
太后,大小姐,须知天道好还,而一条人命,穷尽你眼中的江山亦不能抵过其重量。
穿着龙袍的皇帝,年纪轻轻的,几乎一辈子都活在秀秀垂帘的y影下,如今走出来了,还是畏畏缩缩的。秀秀口溢鲜血。他y着头皮道:“母后,牺牲你一个,他答应多给兵、少收钱。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儿子给你设神坛,领万民顶香祭你。你英灵不远,也当含笑。”
“你说,想看看我能走到哪里的。”她侧身,手肘支在椅背上,用袖子遮住失态呕血的嘴唇,艰难的质问我。
我也说过,本来对她的期望值更高。
“真是……至少也保养得好看点,跟我一起饮下……”她冷笑着,眼皮掉下来,身t软下去,椅子撑不住了,倒在地上,像关节错位的傀儡,即使在华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