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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

 

伙计显然没有想到被掌柜的骂,尤其还是当着刚刚他瞧不上的人面,越发觉得尊严扫地,指着樊昌兴的鼻子骂道,「亏你还是我姐夫,我大姐才去了几年,你便不想着管我了?当初你可是答应了我大姐要照顾我一辈子!」

「我要照顾你,但不是由着你在这里胡闹!」樊昌兴怒喝,「若是不愿去做打杂的活,那便有多远滚多远,你大姐那我也问心无愧!」

「你……」

伙计气得直咬牙,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摔了手中的东西,大步流星去了。

留下樊昌兴和伙计,以及一众客人在那面面相觑。

樊昌兴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冲众人拱手「各位,当真对不住,惊扰了。」

「这位姑娘,当真是对不住,这伙计是内人弟弟,自小被惯的厉害,以至于做事有些无理取闹,在下给姑娘赔个不是。」

樊昌兴拱手,「为表歉意,我亲自给姑娘配药,此次的药费也只收一半,还望姑娘不要怪责。」

对方诚意足够,也给了让利,苏玉锦此时没有时间和精力,也不想再计较太多,只点了头,「有劳了。」

「应该的。」樊昌兴松了口气,按着苏玉锦所说的药材,重新为苏玉锦配了药,也按着方才的约定,只收取了一半的银钱。

「冒昧问姑娘一句,姑娘可是大夫?」樊昌兴又接着补充道,「姑娘不要多心,我只是看姑娘对药材十分了解,所以好奇询问一句。」

「算是略懂一些皮毛。」苏玉锦回答。

骗狗进来

能精准看出药材的质量问题还有分量问题,这不是略懂皮毛,应该是十分精通医术才对。

「姑娘过谦了。」樊昌兴笑道,「虽然这句话说出来不大好,但还请姑娘往后有需要的话,烦劳多多光顾。」

若是大夫的话,平日里用的药材自然是不少的。

苏玉锦笑而不语,让艾草拿了东西,一并出了药材行,往小院而去。

樊昌兴看她并没有答应下来,在送人出门后,微微叹了口气。

自家这个药材行,最终还是被那个混不吝给搅和的不轻。

偏生他是她的弟弟,就算再气,再恼,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樊昌兴的拳头,砸在了门口的柱子上头。

「樊掌柜这是怎么了?」楼彦林走了过来,「何事气成这个模样?」

「还能为何?」樊昌兴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个不象样的混小子,刁难客人,处处寻事,引得铺中这生意是越发一日不如一日的,也不知道还能再撑上多久。」

「真想将这个兔崽子给送了出去,好好吃吃苦,才知晓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兴许才能收敛一番性子。」

樊昌兴抓了抓耳朵,「家里的事,让楼掌柜见笑了。」

「哪里,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罢了,谁也不笑谁就是。」楼彦林面上虽是笑着跟樊昌兴说话,但眼中的光却是暗了下来。

樊昌兴是百步,而他不过五十步而已。

楼彦林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樊昌兴见楼彦林神色有异,便转了话题,「楼掌柜这回来,还是按先前的方子抓药?」

「嗯,还是老样子。」楼彦林道。

樊昌兴领着楼彦林往里头走,一边亲自给他配了药,一边道,「你这方子吃了也有段时日了,既是老毛病,也该找个大夫好好瞧一瞧,除一除根儿为好,一直这般拖拉着,往后只怕想治也难。」

「我到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奈何这京城虽大,可好大夫却是难寻,接连去看了几个,说的都并非那么回事,不过是空有名头罢了。」

楼彦林道,「想来求医问药这样的事情,可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一切随缘,由着它去就是。」

「既说起这好大夫来……」

樊昌兴顿了顿,「方才到是遇到一位来买药的年轻姑娘,看起来医术不俗,我本有心想着招揽一二,可那姑娘被那混小子气得不轻,也没应下,想来下次是不会来了。」

「不过也说不准,药材这种东西吧,难保出现旁出没有,唯独我这里有的情况,既然是大夫,大约也会时常找寻这些东西的。」

「待那姑娘下次再来,我便厚着脸皮问上一问,看看她能不能给你看诊一二。」

若是那姑娘医术卓然是最好,若是也看不出来这楼彦林的病症……

这学医的,大都有师父,那姑娘医术已是不俗,想来她师父必定更加厉害,也是可以通过那姑娘求一求其师父的。

樊昌兴这般盘算着。

「那便有劳樊掌柜帮着留心。」楼彦林拱手道谢,「多谢樊掌柜。」

「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樊昌兴笑着送楼彦林出了门。

——

苏玉锦和艾草回到了小院。

分拣药材,苏玉锦将其中的一部分按比例配好让艾草拿去熬煮,另外的一些则是放在香炉中慢慢焚烧。

等整个小院里都弥漫了浓浓的中药味道时,贺严修回来了。

带着三殿下秦霈佑。

因为一切都还是苏玉锦的猜测和设想,都需等到给秦霈佑把了脉后才能定论,所以贺严修去寻秦霈佑时,并没有将个中情况说清楚,只是说有要事要谈。

见贺严修表情严肃,语气郑重,秦霈佑也不敢怠慢,跟着贺严修一同到了此处。

待进了院子,到了厅堂,看到在这里等着的苏玉锦时,秦霈佑不由地扯了扯嘴角。

说什么有要事要谈,合着根本就是因为平安县君到了京城来看望贺严修,所以贺严修便迫不及待地将他喊了出来,好摁着他往他口中塞粮!

骗狗进来杀!

过分了!

「三殿下请坐。」

此时的苏玉锦已经用襻膊将袖子给搂起来,又拿了脉枕,放在椅子旁的茶几上。

这是要给他看诊?

可他这段时日都精神抖擞,身体康健,并无什么不妥的。

秦霈佑有些晃神。

但在看到贺严修和苏玉锦二人的脸色都凝重无比时,秦霈佑顿时有些紧张,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可能……

他真的有病?

「有劳平安县君。」秦霈佑在略平复了一下心绪后,没有丝毫迟疑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十分配合地伸出了胳膊。

苏玉锦搭了许久的脉,眉头紧皱不舒。

而后又查看秦霈佑的瞳孔,五官神色,最后以银针扎破手指的方式取了几滴血来,滴入她先前早已准备好的一个装满了药汤的茶盅中。

这一番忙碌下来,已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在看到那茶盅的汤药因为滴了秦霈佑的血,表层浮了一层淡淡的青后,苏玉锦眉头拧的越发狠,更是吐了一口气。

「没有错,是罂粟。」苏玉锦道。

「罂粟?」秦霈佑和贺严修皆是一惊,「那是什么?」

「原是一种药材……」苏玉锦细细解释了一番,又道,「今日碰巧二爷着人给我送早饭,我察觉到其中不妥,这才让二爷将三殿下请了过来,一探究竟。」

「听二爷所说三殿下近日饮食的状况,我猜想着有些人应该是日日在三殿下的饮食中放了少量此物,因为剂量小,所以不宜被人察觉,即便是太医也轻易不往此处想。」

「但按着这般的药量下去,再有半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三殿下性情大变,形销骨立,若有一年时日,三殿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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