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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她含着棒棒糖,腮帮鼓出一小块儿,“波本交给我怎么样?”

琴酒审视地瞥来一眼。

“比起只负责实战演练的我和波本,实际接触新型子弹的研究员不是更可疑吗?”竹泉知雀说,“难保他们中哪一个被利益打动,想把组织的技术卖给对家呢。”

“我没有权限接触研究组。”她摊摊手,“波本是我的下属,由我审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你能理解吧。”竹泉知雀轻声说,“比起被敌人捅刀,信任之人的背叛更无可饶恕。”

琴酒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他很好看莱伊的能力,假如莱伊是公安或者fbi派来的小虫子……琴酒承认他会气炸,气到扛着狙。击。枪连夜追杀莱伊三千里。

“可以。”琴酒冷声道,“我给你直接击杀叛徒的权力。”

“遵命。”竹泉知雀敬了个礼,“三天内给你结果。”

泄密事件商谈暂告一段落,琴酒站在风声萧索的路边抽烟,竹泉知雀靠在旁边含着棒棒糖,两人偶尔交流只言词组。

与先前的剑拔弩张不同,车后方的气氛意外融洽。纯黑的灵魂不排斥另一个纯黑的灵魂,在足够黑暗的事情上,琴酒和威雀威士忌理解彼此。

他没有太怀疑她,同类气息的可信度高于其他,竹泉知雀绝非属于光明的那一边。

纤细白皙的黑发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提问,琴酒有的回答有的无视,他吸完最后一口烟,鞋尖碾灭烟蒂。

“上车。”银发男人简短地下令。

“大发慈悲送我回家吗?好感动。”竹泉知雀钻进后座,心情很好地问伏特加,“需不需要我指路?”

“不用了。”伏特加握紧方向盘仿佛握紧他唯一的工作,唯有开车是他最后的倔强,谁都不能质疑他的车技!

琴酒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在风里站了太久,身上自带一股凉意,和竹泉知雀一个气息。

车里唯有伏特加格格不入,他是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工具人本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但独自在车里等待只敢用后视镜偷偷旁观的伏特加还是很想问大哥一句:他也是你们paly的一环吗?

伏特加不敢吭声地把竹泉知雀送回了家,保时捷停在隐蔽的巷子里,竹泉知雀下车还未站稳,车尾气喷了她一身。

“酒厂的情报比我想象中更灵通。”竹泉知雀摸摸下巴,“风声才放出去没多久就察觉到了。”

“不好 ,别是港口afia有酒厂卧底?”

竹泉知雀晃了晃脑袋,觉得不可能,一是她的同事一个比一个狠毒,卧底很难在港口afia活过三天,二是港口afia工作条件比酒厂好多了,谁看了发到工资卡上的餐补不想跳槽?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她敲了敲额头,“为了混淆消息来源,我有吩咐他们适当将情报透露给警方、公安一类的红方组织,难道警视厅有酒厂的内鬼?”

东京毕竟不是港口afia的大本营,纵使总部即将派来出差的同事是所向披靡的重力操作使中原中也,竹泉知雀也习惯做多手准备,拖警方下水牵制黑衣组织。

“公安还能不能行?”竹泉知雀略嫌弃,“都不指望他们出演多少戏份,念旁白都能念出问题?”

“警视厅那边是怎么回事?”同一时间,安室透质问风见裕也,“组织怎么会这么快查觉不妥?”

“非常抱歉降谷先生。”风见裕也在看不见的电话那头鞠躬道歉,“情报传播的速度和混乱程度超乎我们的意料,再加上警视厅很可能有内鬼存在,导致行动出了纰漏。”

谁也没想到,当泄密人数量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人身后站着不同的组织,且都升起了拖警视厅/黑手党下水的念头时,这摊水已经被搅浑到看不见底了。

螳螂以为自己是黄雀,被捕的蝉先一步听到风声,事态在短时间内变化莫测。

“道歉于事无补,继续按计划行事。”安室透沉下心,“混乱有混乱的好处,组织难以判断究竟谁是叛徒。”

但一场审讯是免不了的。

好消息,波本不是第一嫌疑人。

坏消息,第一嫌疑人一旦洗脱自己的嫌疑,马上就会来寻他的晦气。

在琴酒主审和威雀威士忌主审之间,安室透想选伏特加。

好歹是有代号的组织成员,除了开车多少也发展点别的工作吧,伏特加真的对得起酒厂发给他的工资吗?

和威雀威士忌搭档两次的安室透已经被她的打工人理论折服了,像伏特加这样的躺平派在内卷大厂黑衣组织中是无法生存的。

安室透:有点羡慕伏特加了,没脑子是洗清嫌疑的万能借口。

事到如今选择权不在他手,只看组织如何处理这件事。

还不等安室透想出解决办法,他先一步收到了诸伏景光的联络。

操心的友人得知安室透的两难处境,连夜收集情报送来。

“我的处境比你轻松一些,最近借任务和一些组织成员交流信息,得到了一些情报。”

诸伏景光的声音有些疲倦:“据基安蒂和科恩的说法,琴酒和威雀威士忌都是组织的专业审讯人员。”

琴酒不必多说,冷酷大哥,铁血叛徒剿灭机,普通成员看见他便两股战战寒毛耸立。

就算琴酒以“我在梦中得知你是叛徒”为由枪决属下,受害者也发不出除了惨叫外的半声控诉。

“琴酒审讯的效率和死亡率都奇高。”诸伏景光说,“如果没猜错,负责威雀威士忌审讯工作的人是他。”

安室透意味不明地听着,问了句:“结果如何?”

“基安蒂和科恩可不是会关心同事的人,但我在酒吧里碰见了贝尔摩德。”诸伏景光回答道。

“她只说了一句:‘那孩子多半又要悄悄腹诽琴酒审讯本领不行。我只盼望她不要真把话说出口,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真会把她丢到公路吹一晚上冷风。’”

诸伏景光一次不差地复述,总结道:“我看不出她有多关心威雀威士忌,但其他人公认她们关系好。”

安室透摩挲指腹:不,她们的确关系好,贝尔摩德不是不关心威雀威士忌,她是确信琴酒奈何不了威雀威士忌。

“威雀威士忌也是组织的专业审讯人员?”安室透若有所思,“她的审讯风格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诸伏景光顿了顿,“她的审讯过程不允许旁观,绝大多数受审人没能活着走出审讯室。”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在审讯室活下来的人。”

诸伏景光握着手机,记忆停留在他与生还者私下见面的那一幕。

双目无神的男人两手紧握缩在袖子里,他的眼珠时不时到处乱转,精神高度紧张,疑似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诸伏景光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也无法从他嘴里套出话,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男人蚌壳似的嘴发出些微的蠕动声。

“不、不要……”男人呓语似地说,“不要听她说话……”

“【不要听她说话。】”诸伏景光低声说,“生还者只给了一句告诫。我能看出他发自内心的恐惧,不是对暴力的恐惧,是对灵魂暴露在他人眼下的恐惧。”

不要听她说话……剎那间,灵感如闪电划过安室透脑海。

他想起来了!

“跳楼,惠梨咖喱的董事长是听到她说话才跳了楼。”安室透自言自语,“她要人跳下去人就跳下去,审讯的时候呢?她让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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