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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且

 

我的父母是工蜂,我也是工蜂。工蜂是一种被诅咒的命运,我的父母给了我这样的命运,我却不能恨他们。无论我恨与不恨,我决不能再将这样的不幸带给别人。当我知道对于他来说我就是不幸,我既难过,又痛恨。我想了非常多的话语去反驳,但当我意识到每个人都不幸时,我放弃挣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周景醒来,擦掉眼角的一滴泪水。

他轻手轻脚靠近卧室站在门口,周闲云还在。他很少过夜,昨天大概是真的累了。两年前他趁给周闲云送东西时偷偷同他喝了点酒发生了关系,那时他正跟张思谈着恋爱。

周闲云也醒了,与周景对视。周景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搂过,周闲云紧紧贴着他的脖颈辗转吮吻,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顺着大腿一路往上,指尖顶住穴口蠢蠢欲动,穴口不自觉的收缩着,周闲云想也没想便伸进食指,周景此时已然敏感不堪,紧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露出呻吟。周闲云把他翻过来,唇舌一路往上,亲了亲他的脸蛋,右手使劲推了一下他的大腿根,那东西就顺势进去了。那一瞬间周景便双目失了神。周景想抓着他的背抱紧他,下一刻双手却被周闲云按在了床上。周景试着撒娇,“亲亲我。”周闲云冷眼看他,没有回应,但下面冲撞的更加厉害。

周景此时羞愧难当,不愿让周闲云看见他的脸,便看向一边,却被周闲云抓住下颌用力掰回来,“心虚?”

周景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不觉中眼睛里已噙满泪水。周闲云放佛被这样的眼神刺痛,呼吸一沉,俯下身啃咬他的耳垂,开始了猛烈的冲刺。周景受不住,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发出,不知过了多久,周景终于忍不住,哭着喊他不要了,周闲云根本听不进去,架起他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垂直又压了进去,一下进去的太深,周景连瞳孔都涣散了,再也克制不住的发出了尖叫。“闭嘴——”,周闲云嫌恶的“啧”了一声,伸出手捂住了周景的嘴巴,抽插了许久一股脑全射了进去。

周闲云从不做事后的清理,第一次后周景病了一个星期没有去上班,张溪倒是打过电话来问他身体如何,周景说感冒而已不必担心。周闲云在那期间来过一次,见他说身体不舒服,连杯茶也没有喝匆匆离开了。

周景听着洗手间洗漱的声音扶着腰挣扎着起来去厨房,路过洗手间朝里探了探头问道,“吃了饭再走吗?”,里面的人好像正在洗澡,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周景也没听太清。

周景也不管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虽然对他冷淡不爱应他,但当他把饭或水端过去的时候他总会是吃一点喝一点的。

周景是喜欢周闲云的。

周闲云是二叔上司的儿子。中学时二叔让他去陪周闲云滑雪,周闲云踩着滑板飞过来时周景直愣愣的看呆了,两个人一起摔了个大跟头。周景拖着肿起的膝盖背着他去医院的时候一路都在胡思乱想,这个人可真好看,要是能跟他做朋友一直陪他玩就好了。可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可以随便结交的一类,毕竟是叔叔的上司,敬而远之说不定反而不会惹上麻烦,不如珍惜这短暂的缘分,将他平安无事的送去医院,有缘日后还会见个一两面吧。

周闲云本来洗漱穿戴完毕就要离开,周景端着两碗饭出来,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周景笑着叫他,“来吃饭。”

对于周闲云来说拒不拒绝都无所谓,一顿饭而已,在哪吃都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在周景家里吃饭。然而周景却不知道准备了多少次,这次终于赶在他洗漱完毕离开之前奉上了这一餐。周闲云并不客气,端起碗来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只是入了口总觉得味道熟悉,终于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做饭怎么跟张思一个味道,你们还真是一家人,调味都一样是吧。”周景整个人愣了一下,神情又悲切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就消失了。周景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色,他说,喜欢那就多吃点吧。

周景给他做了整整三年的早午饭。上中学的时候他每天都起的很早,做好了就给张思,张思再带给周闲云。

晚上回来张思将便当盒还给他,周景再满心欢喜的打开看看有没有剩下什么。渐渐的周景便了解了周闲云的喜恶,后来送去的便当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周闲云埋头吃饭,放佛没有注意到周景转瞬即逝的表情。

周景在厨房洗着碗,外面“嘭”的一声,是关门的声音。周景急忙追出去,人已经走了。周景呆呆的望着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去继续洗碗。

周闲云对恋爱这些事情并不很感兴趣,他觉得张思那种开朗明媚的气质才是更正常的,和性格偏执阴暗的周景不一样。在张思家里第一次见到周景就令他感到棘手,下意识的想要敬而远之,却还是抵挡不住对方的引诱。对周景冷淡的态度,心情不好迁怒他的时候,确实有非常讨厌周景,但更多的也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抵挡住欲望跟周景这样的人有了身体上的关系。他内心也相当抗拒对他大献殷勤的张思,但今时不同往日,父亲有时也要看张溪的脸色再做决策。

他不知道周景为什么不跟张溪父子同姓,他也不感兴趣,如果自己能够更强大一些,更成熟一些,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也许能够靠自己体面的甩开像张家这样不能成事却能坏事的无用狗皮膏药。

而周景,他似乎并不完全与张家父子的利益绑在一起。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也许会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驱赶他。周景那孩子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是,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嗔怨,却带着难以察觉的情意。只有看向他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当张溪支使他去一旁做事,他却又恢复如常冷淡的样子。

周景洗完碗,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周景习惯把音量调的很低,还喜欢播放一些看上去非常欢乐的节目。

周景想,我的父母是工蜂,我也是工蜂。工蜂是一种被诅咒的命运,我的父母给了我这样的命运,我却不能恨他们。无论我恨与不恨,我决不能再将这样的不幸带给别人。当我知道对于他来说我就是不幸,我既难过,又痛恨。我想了非常多的话语去反驳,但当我意识到每个人都不幸时,我放弃挣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要自尽,就先把屋子打扫干净吧。不然警察来检查遗物时要多难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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