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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郎恨郎郎不知》

 

把了脉,先是对你说恭喜夫人,确实是有喜脉了。

转而忽而话风一转,说胎儿有些不稳。

你登时不安,“不稳?为什么啊?”

大夫捋了捋胡子,温声道:“夫人别忧心,现在胎儿才刚一月多,前三个月都会有这般,不是什么大事,夫人不要忧虑,多休息休息,少动,胎儿长大,自然就稳固了。”

“那劳烦大夫开些补药。”追命师兄在一旁道。

大夫笑道:“夫人年岁合适,母本强健,不需什么补药,不过,我看二位风尘仆仆,吃上两贴安胎药就没事了。还有,这孕初期,还是不要舟车劳顿的好,先养着几个月,胎象稳固了,再……”

大夫话没说完,追命师兄便立刻道:“我们暂时不走了,在这边养好身子再说。”

大夫笑眯眯的开方子,口中念叨:“那更好,更好。”

你不安的捏住袖子,大夫说的胎像不稳总在你心头转悠,你疑心大夫是否是为了宽你的心才说了后面那些话。

追命师兄拿了药,扶着你上马车,告诉你先去找家客栈休息,吃了药来。

你咬住下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一瞬间就明白了你的担忧,好笑的摸了摸你的头发,“你担心孩子?”

你点点头,追命师兄一笑,顿时对你怜爱不已,“没事的,我看了药方,真的没事,你吃一碗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连第二碗都不用吃。”

你还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他举起手指说:“我发誓?我若是骗小师妹,就再也吃不着小师妹亲手做的饭菜。”

你恼羞成怒的踢他一脚,“那不是全了你的意,总说我做的难吃。”

他笑眯眯捉住你的脚,温柔道:“小心。”

他小心放下你的脚,城镇里不能快马,他一直牵着马车慢慢行着,你一抬头,就发现已经走到客栈门口了,他一边安慰着你一边还在找路。

你踩着凳子下了马车,追命师兄也是没让你开口的机会,让小二把马车牵走,订了间上房,要了水,一边扶着你上楼,一边叮嘱你,叫你先洗澡,然后睡一会儿,睡不着也歪床上躺着,他煎了药上来给你喝。

你还没见过追命师兄这么细致的模样。

一时只呆呆的听他话,进门到了浴盆里洗着,外面窸窸窣窣是追命师兄收拾东西的声音,他将换洗衣服放在一旁,隔着屏风对你说:“小师妹,我去煎药了,你换下衣服便丢那,等我回来再和浴桶一同拿出去洗。”

“哦……”

“换了衣服,你先睡会儿,若是饿了,就叫小二来上菜先吃了饭再睡。等我回来叫你吃药。”

“哦……”

接着他便出去了。

你何时见过追命师兄这般模样?

你与追命师兄也相识这么多年,从南疆回京的路上,你们俩都不是多勤快的人,进了客栈,俩人便蒙头大睡,睡饱了起来洗洗澡,吃吃喝喝,干些不正经的事。

收拾东西?

谁会收拾东西啊?

说起来你们也没有分开洗过澡,总是俩人黏黏腻腻的歪缠在一起洗,洗着洗着就滚到床上去了,然后你再躲起来,看追命师兄一脸淡定去小二那取新被褥来换。

都是第二天光啷啷的追命师兄去包袱里翻衣服,你光溜溜的缩在被褥里,指挥他给你拿衣服。

自从你们在一起以后,你还真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洗澡。

你用干布擦好身子,换上了追命师兄准备好的衣服,歪在床上,原本以为睡不着,却不想合上眼就睡着了。

沉沉无梦,是被追命师兄叫醒的。

已经太阳西斜,你打了个哈欠,桌子上三菜一汤的饭菜,还有碗黑亮的药汁,追命师兄有些不一样。

你盯着他看,他也洗了个澡,黑亮柔顺的发扎在脑后,一身雪白新衣,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是香味!

你使劲在他身上嗅阿嗅,那股总是萦绕在追命师兄那深深的酒香,竟然变得很淡很淡了。

是淡淡的薄荷香在他身上,你终于不想吐了。

那股薄荷香让你难受的身体感觉清醒了很多,也舒适了很多。

追命师兄问:“怎么样?嗅觉灵敏的小狗,这个味道还能接受吗?”

“谁是小狗啊!”

他点了点你的鼻尖,笑的宠溺,“一点不好味道也闻不得,还说不是小狗?你追命师兄为了你,可是在澡堂子把皮都搓掉三层。”

“哼……”你搓搓鼻尖,坐到凳子上吃饭。

以前让你开心的饭菜香味,现在也有些难以接受,可是肚子实在是饿,你吃的也算开心。

只是八分饱你就再也吃不下了,虽然觉得肚子里还有空间,可是总觉得吃饱了就很想吐。

现在八分饱,你闻着饭菜香,又想吐了。

你捂着鼻子,慌张跑到窗前,开了窗,闻着窗外清淡的风,才感觉好些。

身后收拾碗碟的声音响起,你有些惊讶,“追命师兄,你还没吃好呢?”

应该是没有酒的关系,追命师兄吃的不怎么香,你八分饱,他可能才四五分,可这会儿他就收拾碗碟,过会儿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无事,我不吃了。”

你勾起唇打趣他,“没酒连饭都不想吃了呀?”

“我戒酒了。”

“啊?”

“师妹闻不得酒气。”

追命师兄只淡淡丢下这句,便收拾了碗碟出去了,屋子里只有一瓶插着薄荷枝条的清香,再闻不见让你难受的饭菜味。

追命师兄,忽而,就变了?

夜里,你趴在他怀里,眨眨眼问:“追命师兄,我忽然觉得你好可怜啊。”

“什么?”

“你看,你带我治蛊毒的时候,你没带酒壶没酒喝。”你从被窝里伸出指头数,“然后你治伤的时候,又得戒酒,还是没酒喝。好不容易咱们回京路上,你才喝这点时日,就又为了我戒酒了。”

他双手枕在脑后,笑声明亮,“哈哈,酒何时喝不得?我又不急。”

“其实你不用戒酒啊,追命师兄,你可以喝的,然后你回来的时候,你洗干净就好啦。或者,我就蒙个面罩,我闻不着就不想吐了。”

他被你的话逗笑,伸出一只手来轻抚你的后背,微微侧头看着你,“那我要多谢小师妹体谅?”

“嘿……”你低下头蹭他的下巴,“从我认识追命师兄开始,追命师兄就和酒捆在一起呀,这突然让你不喝酒多难受啊。”

他轻轻抚着你的后背,“小师妹,我是爱酒,可我如今,却不想喝了。我舍不得见你闻着酒气难受。”

“追命师兄……”

你正感动,追命师兄忽然又一笑,“所以小师妹,可得好好补偿我。”

他声音喑哑,充满你熟悉的暗示。

你脸一红,骂他正经没几秒,捂住肚子说:“这前三个月不行……”

“我知道,所以后面行了,小师妹可得好好补偿我。”

你捂着通红的耳朵坐起来,“追命师兄,你要不然去另外开一间房吧,我觉得你好危险。”

追命师兄当然还是和你睡一间房,他只是好笑的拉你躺下,说只是逗你罢了。

第二日,追命师兄一早便出去了,他走时,你还睡的迷蒙,醒来之后你独自吃着早饭,见他又匆匆跑回来,见你才吃到一半,松了口气,也坐了下来。

你正要开口说话,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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