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树底说相思》
笑了一下,追命师兄怎么把自己比作长毛的粽子。
你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的嘴角上扬,你撅了下嘴,却又眉眼弯弯,“那我去砍竹子,追命师兄去买糯米么?”
“小师妹,你这任务分配的可不好。”
“嗯?”
“你三爷只干得了粗活,这种砍竹子的事就让我来吧,小师妹去采买才对。”追命师兄手背在脑后,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
你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又在笑,笑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到了街上,今日的街上十分热闹,地上撒了许多花瓣,你问卖糯米的商家,“地上的花瓣是?”
“有人家成亲呢,迎亲的路上都要洒满花瓣才有神明祝福。”
你踮起脚还能看见花路远方的骑在大象身上的新人,你不觉呢喃,“这边成亲也是穿红衣呀……”
“穿红衣,走花路,红红火火,甜甜美美,都是这样的。”
“都是这样的呀……”
若是和追命师兄……
你回神后捂住了羞红的脸颊,你怎么想这样羞人的事?
——“小师妹,崔略商此身,此心,从来是你手中之物,不必去求。”
虽然追命师兄是这样说的。
但是求婚,但是求婚……
和追命师兄成婚?
你抱着糯米慢慢走着,忽然闻见酒香,猛的回神,原来到了一家酒肆面前。
可是医师说,追命师兄现在伤口愈合期间不宜饮酒。
你最后还是买了一小壶,你苦恼的看着酒,若是追命师兄十分想喝呢?
可是现在养伤不能喝。
可是追命师兄是不喝酒就活不下去的人啊。
但是追命师兄这次来,怎么没有带酒壶呢?
“小师妹,想什么这么出神。”
你都不知道追命师兄是何时到的你身边,他伸出手在你面前晃啊晃,作势在抓你飞走的魂。
“啊,追命师兄。”
“嗯?”
“追命师兄,你的酒壶呢?”
追命沉默了一瞬,困扰的抓着后脑的发,“落在汴京了。”
“真稀奇,我从来没见过追命师兄的酒壶离身呢。”
“嗯……”
“为什么没带啊?”
“呃——”你居然还能见到追命师兄说不出来话的模样,他从来都是用三言两语逗的你说不出来话。
可你也没有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吧?
“追命师兄?”你奇怪的追问。
“我一着急,就忘了。”
哪里是忘了,是他看见小师妹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喝进嘴里的酒全都是无比苦涩,苦的他喝不进去,那还有什么好喝的?如果小师妹不在了,喝酒又有什么乐趣?
追命抓抓头发,可是这样的话,怎么好和小师妹说,有损他师兄形象,还是说忘了吧。
“酒香?”追命吸吸鼻子,问你。
“呃……”你把身后的小小酒壶拿出来,眉毛纠结的皱在一起。
追命一指头戳在你的眉间,有些好笑,“小师妹,你这眉毛扭的,一壶酒有这么苦恼?”
“追命师兄……”你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你只能喝一点点。”
“嗯?”
“一点点哦。”你用手指比着,“医师说对伤口不好……”
追命被你说的话惹笑了,他曲起手指弹了一下你的额头,“知道不好还买?嗯?害我呢,小师妹?”
你捂着额头,“不是追命师兄说酒瘾犯了嘛……”
追命师兄闭上眼,夸张的叹了口气,摆摆手,“拿走拿走。”
“啊?”
“唉,天大地大,小师妹的话最大,小师妹说不能喝就不喝咯。”
“那我拿走了。”
“小师妹,藏好点,藏远点,别挑战你三爷的极限。”
“好哦。”
“唉……”
“追命师兄,竹子呢?”
“那。”
你看过去,一小摞竹筒已经劈好了,码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摆在那桌上。
“咦?追命师兄你都洗干净弄好啦!”
“是啊,反正也无聊。”
你拿起一个竹筒细看,连毛刺都磨平整了,你点点头,“那你真的是被无聊折磨的挺狠哦……”
“……”
“嘿嘿,我知道追命师兄是怕我被扎到啦。”
追命学着你的语气,捏一把你的脸颊,“那你真的是好聪明哦……”
竹筒粽还包不了,竹筒还要先泡水一晚上,糯米也要泡,你把两个都泡上之后,开始烧水,这是沐浴用的水。
今天日头很好,正适合沐浴洗发呢。
“追命师兄,你躺好,我帮你洗发。”
“哦?那我也来享受享受。”
你解开追命师兄的头发,浸入温水里,一遍遍的往他头发上淋水,追命师兄闭着眼睛躺在长凳子上,你揉捏着皂角,给他洗发。
你的动作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轻柔。
洗完之后再用一大块棉布把追命师兄的头包起来。
“小师妹,你至少要把我的口鼻露出来。”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
“发洗好了,我帮追命师兄沐浴,再上药吧?”
追命师兄挑了挑眉,答应了。
在浴房里,你帮追命师兄脱掉了衣服,里面是包的严严实实的纱布,解开层层纱布,底下却是狰狞的伤口,因为伤口沾了尸气,久久无法愈合。
你都不敢想那有多痛,可追命师兄的脸色从未有异,还每日同没事人一样和你嬉笑,你也一直装着平常模样,只有每次上药的时候,你看见那一直不肯愈合的伤口,眼睛里就全是泪。
你连碰也不敢,生怕碰疼了他,浴室里热水蒸腾起雾气,说是沐浴,可你都不知道从何沐起。
你把药粉撒上去,又把追命师兄包成了一个大粽子,掩去那狰狞可怖的伤口。
“伤口很难看吧?”追命师兄问你,他抬起手指,抚在你的眼下,一滴热泪滚出眼眶,滴在他的手上。
“追命师兄,你身上这些伤……你当时,被弄出这些伤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追命一笑,“我在想……想我的小师妹,疼不疼。”
你抬起头,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了一脸。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他浑身被毒虫咬的没一块好肉,那得多痛,多疼?
这种时候,他竟然在想你疼不疼?
“你骗人……”你哽咽着,“你都伤成这样……”
他双手捧着你的脸,擦着你的眼泪,叹息着:“别哭,小师妹,别哭。”
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浴房昏暗,你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哭着说:“那么多伤,那么疼……”
医师给他治疗的时候,你都看着,肚子被毒虫钻了一个洞,医师说是追命师兄硬把毒虫拔了出来,毒牙都还在肉里。
还有追命师兄的后背、大腿、胳膊……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皮肉,你听着医师讲述的,你都不知道追命师兄是怎么从那样的环境里活下来的,还把你的解药毫发无损的带出来。
昏暗的浴房里,逐渐靠近的追命师兄。
他轻轻吻在你被泪浸湿的眼睫上,“小师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