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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虎虎生风(三)

 

背地里说几句坏话,现在天天伺候这个伺候那个,还被人提着裤子玩,关键这几下还磨得他裆下起了反应,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下意识别了别腿,他不想让于虎虎知道就算提着裤子捉弄都能让他有感觉。

偏偏于虎虎在这些事上敏觉非常,跟薛坚缠了这么久,早知道他这一夹腿的躲闪暗示着什么,于是想也不想就把人拉进怀里,手从空荡荡的体恤底下伸进去,揽他的腰,摸他的腹。触到胃部以下那一块柔软的皮肉的时候,于虎虎忍不住呼呼地笑了,圆滚滚的,薛坚今天是吃饱了饭的。

他以前听人说男的到了三十岁新陈代谢就要降低,那些个啤酒肚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发展的。薛坚今年刚好三十岁,四肢虽然干瘦,肚子却软趴趴的,吃饱了饭喝多了水会微微凸出,骑乘的时候放松的肚子软软地鼓出来,和纤瘦的四肢形成对比,像怀孕了似的。想到这里,于虎虎眼神一暗,埋头进他的颈窝。颈后青青的发茬已经长长了,靠在脸上不再扎人,反而有点痒。

“你以后对我放尊重点。”薛坚突然说。

于虎虎一愣,抬起头,别别扭扭地说:“我怎么不尊重你了又?”话一说完,旖旎气氛已然全无。他觉得委屈,不服气地拿胸膛顶他。压了半天底下的人不吭声,于虎虎狐疑,松了手要侧头去看,却猛地被狠狠倒推一把,几乎跌到床上去。

“你生气了啊?”于虎虎稀奇极了,都忘了发火,立刻爬起来,非要去看薛坚的表情。他平时逗他逗惯了,从没想到这么一顶能把人惹急了。

这一看,两条寡淡的眉毛拧出了纹路,眼睛鼻子还是在强装不经意,算得上臊眉搭眼,确实是薛坚式的不高兴。

“你最近咋动不动就生气啊?跟女孩儿一样,好小气。”他顺手掂了掂薛坚的屁股。

薛坚本来没有生气,只是不高兴,听他这么一问的确又有些生气,于是不说话。但于虎虎不许他再生气了,两臂死死箍住他强行转过来,忽然低头吻他。吻着吻着,呼吸一粗重,唇舌一缠绵,薛坚便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气可生的。

于虎虎自高中后就住在医院,周围都是些年长的病人,唯一亲近的胡宇又不与他亲热,偶尔他也会在这种死气沉沉中怀念一下学校飞扬的时光。他取向混乱,但觉得薛坚这样子似曾相识,好像他高中的女朋友们,总是不好意思,总是被捉弄,又总是原谅他。

“没让你叫我哥,但至少也把我跟胡、胡宇,你关哥一样对待。”明明占理,薛坚却有点结巴,刚接完吻的嘴巴闪着湿润的光,“别整天薛坚薛坚的喊。”停顿一下,又急急补充道,“我弟弟跟你年纪差不多,哪像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于虎虎本有些心软,听见他还有弟弟,平时又从来没听他说过,酸溜溜道:“你弟能跟我比?”

话音刚落,薛坚感到屁股一凉,于虎虎将他裤子往下一拉,毫不客气地揉了揉裆部,他咚一声背贴住墙,有些支持不住。于虎虎伸手把他内裤扯到大腿,握上阴茎,按笔芯一样按他的马眼,渐渐按出了清澈黏稠的液体,薛坚也不自觉地低喘了起来。于虎虎一面将那些液体均匀抹开,一面凑到他耳旁低声问:

“你弟这样揉你鸡巴?”

薛坚脱口骂道:“神经病啊你。”

“我就是!”于虎虎理直气壮地说,“你弟叫你什么?哥哥?大哥?”手上将他包皮往下狠狠一撸,“我偏不这么叫。”

薛坚哆嗦了一下,于虎虎手上的茧搓他马眼像要起火,他已经感到龟头黏湿黏湿的,一些细密的规律的水声在夜里听起来十分清晰。他将额头顶在于虎虎肩膀上,借着阴影大口呼吸,眼睛死死盯住下身那只大手变了花样玩他半软阴茎的场面。

然而那只手突然停了,他感到额前一空,于虎虎蹲了下去,这时薛坚看见他脑袋上居然有两个发旋,想必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薛坚惊呼一声,一阵湿润温热的触感从胯间袭来,随即难以置信地低头往下去,只见那两个发旋的主人跪在地上,两只手捧住他的髋骨,他的阴茎整根没入到那张有些变形的嘴唇里,一下一下,一进一出;弯曲的耻毛扫过纤直的睫毛,如此几十下后,他忍不住伸手去抓那两个发旋,而于虎虎恰在此刻挑眼睃上来,双目皆是情欲。

大腿的肌肉突然痉挛,身下人察觉后立刻将他的鸡巴吐出来,而那玩意儿脱离了温暖的口腔,覆着一层口水凉凉的。高潮将到未到,薛坚难受地将阴茎蹭到于虎虎唇角,想让他再含进去;于虎虎下巴都是湿的,吐了口唾沫在他的龟头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公,我嘴巴好痛。”

此话一出,薛坚一个激灵,悉数射出来,射得于虎虎满脸都是。他没来得及闭眼,哎哟哟叫着眼睛疼,薛坚要伸手去给他擦拭,于虎虎却突然睁眼,两只眼睛被精液刺激得通红,一个劲瞅着薛坚笑,边笑边将他稀薄的精液抹得满脸都是,恶心地说“听说这样对皮肤好”。

薛坚看见他眉眼间全挂上自己稀薄、毫无男子气概的精液,心里一阵悚然。他胡思乱想道,下头的洞是排泄的洞,上头的洞是进食的洞,这个男的在他下头的洞进了许多次,今天也轮到他在他上头的洞进了许多次。

两洞有别,上尊下卑,如今他跟他一样了,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一种从未在存活过的自尊轰然在他心里扭曲地生了根。

【坚强的心】

第二天早上于虎虎难得比薛坚早醒来,瞧了眼钟还不到六点,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后,便想把身旁的薛坚也闹醒。然而薛坚嘟囔着翻个身,蜷着身子背对他又很快入眠了。

薛坚睡觉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跟他本人一样毫无存在感,脑袋像鸵鸟一样深深地埋进被口里。于虎虎觉得好笑死了,要是忍不住放个屁,不得把自己熏醒了吗。想到这里他嘿嘿笑起来,整个床都在抖,身旁那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睡得很沉。

昨晚薛坚兴致不高,被口出来一回后嚷嚷说要睡觉,虽然后来上了床又被他摸出了兴头,按在床头来了两回,于虎虎却明显感觉到他这几天热情下降,甚至有点回避,不禁想到薛坚刚来医院时整天躲瘟一样躲着他的时候。这人又在怕他?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东怕西怕些什么。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喊了他大名在闹别扭?那以前也薛坚薛坚的喊没见他不高兴,这会儿怎么就闹起来了?越想越纳闷,于虎虎简直搞不明白。

好歹他以前那些爱闹脾气的女朋友都娇滴滴的,生气了总瞪人,哄两句便眉开眼笑,这薛坚做脸色的时候倒不瞪人,只搭着眼皮避他的眼神,久了就有点烦人了,不如现在的睡相看着好脾气。想到这里,他斜眼过去,猛地将被子掀开,薛坚赤裸又安静的身体就暴露在熹微的晨光中。

与这么多人有过肉体纠缠,于虎虎没有想过特定的喜好偏向,他一个外貌有产阶级向来不关心无产阶级,因此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人的美丑。然而此时此刻,他颇有兴趣地观察起薛坚的身体:脊背有点歪,应该平时侧睡得多,虽然干瘦得像细虾,但是有两片很宽的肩胛骨,看起来很可靠;尾骨因为身体蜷缩而突出,往下是覆了一层薄薄脂肪的屁股,撞在自己的髋骨上会颤抖得很猛烈;一对铺着柔软皱纹的脚底,缩在大腿后。

好奇怪,这样一具缺乏运动、乏味的身体,做起爱来竟然是全然不同的味道。

于虎虎伸出手指顺着那根歪曲的脊椎滑下去,脑子里蒙蒙地想着,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偏好,他喜欢充满汗味、有硕大肌肉的身体,紧绷时像石头,放松时如橡胶;薛坚跟这几者都不沾边,是大骨架,薄皮下的骨头常常硌得人肉疼,关节的骨头一只手就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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