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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我在看,陆大鱼的日记。”陆鱼没动,静静地望着门口,那温暖柔和、充满生机之处。

明砚蹙眉,走过来蹲在陆鱼面前,看了一眼那已经合上的笔记本,又看看表情平静的陆鱼,慢慢把书从他手里抽出来:“你把老杨带回来了?”

“嗯,他喝多了,让他睡我屋。”陆鱼没有管被抽走的笔记本,只盯着明砚看。

“所以你想说,今晚你没有床了,需要跟我睡是吗?”明砚眼中满是戏谑的光。

陆鱼轻轻点头,没起来,握住明砚拿笔记本的手:“以前的事,你跟陆大鱼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大鱼这么发癫,也不知道怎么跟明砚说的分手。

明砚垂眸,看着握在虎口的那根拇指,骨节分明:“没有什么误会。”

“他没编什么谎话,就直白地告诉我,不去找我了,”叹了口气,明砚挣开陆鱼的手,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回柜子里,合上柜门,“我知道他为什么分手,当时不理解,后来也懂了。”

陆鱼倒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陆大鱼,真是个癫子,神经病,坏事做尽!”

明砚站起身:“没必要去探究这些,走吧,睡觉。”

陆鱼爬起来,拉住明砚:“他有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比如骗你钱,或是骂你爸妈什么的?”

明砚摇头。

陆鱼不放心地追问:“那他,分手这期间,有没有找过别人谈恋爱?”

“这我不清楚,”明砚垂眸,想了想,“应该是没有的。”

“肯定没有。”陆鱼斩钉截铁,只要明砚没有误会就行,他是相信陆大鱼那怂货不会喜欢上别人的,他宁愿当一辈子光棍宅男。

明砚瞥他一眼,转身走了。

陆鱼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卧室,关上门四下看看,蹭到正点香薰灯的明砚身后,小心环住他的腰。

等明砚站直,刚好落到了陆鱼怀里。

陆鱼贴着他耳朵小声问:“我们,上过床吗?”

明砚挑眉,挣开黏上来的家伙,抱着手臂斜睨他:“你这家伙,坏事就是陆大鱼,好事就是你了?”

因由

“那到底有没有嘛?”陆鱼凑过去, 把明砚挤得坐倒在床上。他又凑过去,单手支在床沿,把明砚困在他和床铺之间。

明砚看着学成熟的大人玩“床咚”自己却红了脖子的家伙, 含蓄地说:“大学时候, 你去过我在校外的房子。”

陆鱼愣了一下, 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时间,又是兴奋, 又是生气:“怎么,怎么能这样?都睡过了,怎么能分手?”

明砚被他逗笑了, 伸手扯扯陆鱼的脸蛋:“睡过了怎么就不能分手?你这人怎么还搞封建呢?”

“不是, 那, 那都这么亲密了, 怎么……”陆鱼磕磕巴巴,语无伦次,“怎么能分手, 怎么舍得的,因为觉得被抛弃了?”

明砚只是去留个学而已。

陆鱼快速捋了捋时间线。

在去陆家之前,他应该是从没觉得被明砚抛弃的, 毕竟还在开开心心地攒钱,准备追去f国。

自己跟陆家决裂, 是觉得陆家人不爱他,靠着幻想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爱他, 支撑着他咬牙离开陆家。那个人也许是亲生母亲、父亲, 也可能是一个爱人。

在被养父母区别对待, 在弟弟说出“这是我家你滚出去”时, 他都这么安慰自己。他离开陆家的时候, 对养父母也是这么说的,“我的亲生父母,一定不会这么对我”。

虽然还没有找到亲生父母,但他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人,而那个人恰好也喜欢他。他拥有了一个爱人!

在他充满希望,准备还了陆家养育他的钱、奔向自己的爱人时,陆家告诉他,他是被母亲扔掉的。

于是陆大鱼发疯,崩溃,迁怒到明砚身上。

这中间是不是少了一点必然的逻辑?应该还缺少什么信息。

不过,陆鱼大概知道陆大鱼在想什么。他钻了牛角尖,觉得自己会被所有人抛弃,于是决定在被抛弃之前,先抛弃别人。对养父母如此,对明砚亦如此。

抛弃……

“陆鱼!”明砚突然喊他,双手捂住他的耳朵,神色严肃但语气温和,“别想这些。”

陆鱼颤抖了一下,瞬间从混乱的思绪里惊醒过来。他呆愣片刻,突然扑过去,把明砚扑倒在床上,紧紧抱着他:“砚哥,砚哥……”

刚才他在书房,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深想。他感觉到那篇日记就像一个伸着无数怪手的深渊,会把他拖进深暗之地。明砚的出现,像一道光劈开了黑雾,是他目之所及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就追着回了卧室。

草木甜混合着悠远的檀香,让他逐渐镇静清明。

这次明砚没有挣扎,只是任他抱着。半晌,极缓慢地抬手,轻轻拍拍陆鱼的脊背:“你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

陆鱼把脸埋在明砚的颈窝里,闷闷地说:“我没喝多,我只喝了一罐啤酒,那一兜是老杨喝的。”

能说这话,看来是没事了。明砚笑着拍拍那毛茸茸扎脖子的脑袋,叫他起来。

陆鱼哼哼唧唧地耍赖:“我们都睡过了,能不能……”

“不能,”明砚干脆地把他推开,用膝盖蹬到一边去,“老实睡觉。”

调暗香薰灯,明砚坐在床边,窸窸窣窣地撕眼贴包装纸。

陆鱼心里没着没落的,瘪瘪嘴,跪坐在床上从背后抱住明砚:“砚哥,我们和好,好不好?”

撕纸的声音停下,明砚没动没说话。

“你也喜欢我,不是吗?”陆鱼委委屈屈地,蹭了蹭明砚的后背。

既然没有原则性的错误,既然明砚还喜欢他,还心疼他,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明砚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语调平静地说起了分手那天的事。

“那天下大雨,我要把一份设计原稿从城南送去城西。下雨天总是堵车严重,出租车走了一个小时也只晃悠了三公里。没办法,我只能下车步行。”

明砚的声音,带着几分安抚,像在讲睡前故事,不过这故事对陆鱼来说,一点也不温馨,更像深夜电台的恐怖故事。

“那个城市虽然繁华浪漫,但也有很糟糕的一面。我在人群中穿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走了钱包。我的现金,银行卡,证件都在那里面。我那时候还小,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鱼心尖收紧,仿佛囚犯等待法官传唤关键证据。

“这时候,你打电话过来。”

明砚轻轻吸了口气,回想那天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他接起电话,带着点委屈,想告诉恋人他的遭遇:“陆鱼,今天这边下雨了。”

陆鱼没有听出他的鼻音,只是木然地说:“明砚,我不去找你了。今年不去,明年也不去,我们分手吧。”

他当时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厚厚的设计稿。要接电话,就把伞夹在了臂弯,这一愣神,伞就掉了。

大雨浇在他的头上,淋湿了手里的设计稿。他着急地把稿子捂在大衣里,又着急问陆鱼怎么回事,心情糟糕,气急败坏:“陆鱼,你再说一遍,你要跟我分手!”

电话那端的陆鱼,只是“嗯”了一声。

“分手就分手,陆鱼,这你是说的,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后悔!”他咬牙切齿,强忍着喉头的梗塞。

挂了电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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