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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床后没事干就给他做了饭,他中午不会回来,给我发消息让我自己吃饭,可我依旧会煮,在晚间时他回来就瞧见了那一桌菜。

我想他应该是开心的,眉眼不自觉的上翘,对我夸赞褒奖。

这都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我心中像是注入暖流,像也被他的笑容所感染。

我没法再融入正常的人类社会,许阑也没让我再出去,他平常会让人买些菜,又或者,休息日时会回来带着我一起出去挑菜,去逛逛。

他向来牵着我的手,大大咧咧,又明目张胆的暧昧。

我明白他的用心,也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就是没法对他动心,就好像那双亮莹莹的眼看着我时,我心中有的永远都是退缩。

我太过害怕男性赤裸又灼热的呼吸。

这让我胆颤又恐惧,像空白的大脑被人撕扯,伴随着头皮发麻的痛楚与腥臭。

我没法回应许阑,我想,我无法爱他。

只要他还活着,我就没法爱上他。

现实伴有太多变数,活着就是个变数,情况永远不一致,人生会有许许多多的分叉路,没人能保证那脆弱的东西能走多久。

但死人就不一样了,他把自己定格,保持那一副姿态身躯达到了永恒。

我迷恋那种味道,也迷恋死亡。

我抱着那盒骨灰盒偷偷出了门,没与许阑道别,他今天忙,还没下班。

我并不是个正常人,也不奢望许阑用自己的生命和青春拿去治愈我,用岁月疗伤我,我不敢赌他的情,他的爱和耐心。

我早就没救了。

像年少时站在陌生的公路上那般。

我抱着封惜文的骨灰盒,再一次踏上车流马龙的道路,避开人群,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瞧见了一个波光粼粼的湖畔。

我咧着干渴的唇瓣对封惜文笑道“你瞧,这湖好大。”

“我以前可没见过这样的湖,像海一样……我家那边的湖很小。”

明明那样小,却禁锢了我一辈子。

我情不自禁往水中走了进去,在那冰凉的湖面上,我似乎看到了蝴蝶飞舞带着腐朽的气味,围绕在我身侧。

“不知道你出车祸时疼不疼。”

我思量着道“那样太难看了,我不想变成一摊血肉。”

“如果下雨就好了,把我的血和碎肉冲掉,这样就不会太让人难过。”

到底谁会难过?

我不知道。

我的爱人,我想变成蝴蝶在清冷的石台阶上翩翩起舞,环绕我腐臭的爱人的周身…凄厉而无人知晓的绝望,死寂的周身,我妄图与他融为一体。

冰冷的湖水把我禁锢,我下意识挣动着下沉,黑暗把我侵蚀,那骨灰盒也终于在我微弱的挣扎中脱了手,恍惚之间,我似乎真的浑身轻盈,变成了蝴蝶。

我什么都握不住,彻底融入这冰冷的湖底,一同化为了尘化为了土。

1

我爱上了他身上散发的腐烂气味。

他已经青白的肌肤,脸部那失水凹陷的组织与我在灯下柔软白里透红的手形成对比。

那白皙的指骨,在暖光下像只漂亮的蝴蝶围绕着腐烂潮湿的朽土起舞。

这是我在这工作的,他在与他的女朋友打电话,见我来了也很不耐烦,最终是把电话一撂,翻了抽屉的表扔给了我,最终骂了一句又转身继续打电话去了。

我抱着表低下头,离开时有些仓皇逃窜的意味,我走了很久,在走廊那黯淡的灯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资料,那新来的,被推来火化的尸体。

他叫封惜文,死于车祸。

上面简述了他的履历和轻飘飘的个人信息,我看出了他的身份显赫,那家庭的一处像是打着厚重的保密码,似乎有人并不愿多说。

我把字翻阅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才堪堪放下手,把表放在了最近的桌上。

在我又一次回去那时,我脱下了我厚重的眼镜,在打开门后,我深呼了几口气,尽是些腐味和烧焦的,难闻又刺鼻的消毒水味。

可我还是为此感到心中雀跃,呼吸急促。

“你好……”

我对那具尸体结结巴巴的说“初次见面,希望您能谅解我刚刚的冒犯。”

我红了脸,难以言喻的心情在这一片死寂的空间里蔓延。

可惜死人并不会回复我的话语,但我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很开心,自言自语般道“谢……谢谢您,没有嘲笑我……我叫呼宇。”

2

我似乎爱上了一个死人。

在我把另一具尸体代替他烧掉后,那些骨灰塞进那小巧精便的盒子里上交后,我就意识到,他现在只属于我了。

这让我的情绪一直很激动。

我从未拥有过什么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他是对我本有些意见,但见我连他那份都干了也就没说什么,他心安理得的摸鱼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量。

这并不轻松,有时我会累到双腿发颤,可我也没有太难过,因为我的爱人就在那里。

他看着我,等着我,我的所以事情,所有情绪都在他的注目下,他知道我的一切,我想让他了解我。

我很爱他。

我会关上门偷偷亲吻他,那冰冷的腐味在唇上弥留,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我会跟他说话,与他讲故事,告诉他我一天的委屈和琐事,我知道他都有在听。

我真的很爱他。

我想给他换上漂亮的衣服,为此我花了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那点薪水,大着胆子,在正品店里,在那些店员鄙夷的目光下,买了适合他的服装。

我给他脱了衣服,那已经腐烂的肢体,蜷缩的,萎腐的阴茎却都让我感到面红耳赤,我偷偷抚过他凸显的骨架,在那腐烂冰冷的气息上欲念起舞。

他的手冰冷僵硬,我怕把他掰坏,就只能褪下裤子,用自己已经勃起的生殖器往他手上拱。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带动着那黑色的发丝,就好像他活了过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在高潮来临时就那样泄在了他手上。

我的爱人,冰冷的尸体,清冷的器台上,那青白发,皮下发黑的手被我蹭破,我有些懊恼的回了神,用自己衣服擦干净了那粘稠的精液,红着脸对他道歉。

最终给他换了衣服,又待了很久后恋恋不舍的送回了柜中。

4

自那次之后,我仿佛中了魔般,疯狂的,给他买了很多衣服。

我幻想着我们每一次约会,幻想着他穿上我所给他准备的衣服。

可是我毕竟没有那么多钱,而小章撬了班,我长期一个人干双倍的活又连饭钱都省下来给封惜文买衣服,最终有一天在搬运尸体时,头一晕,重重倒在了地上。

再一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旁边病床是嬉闹的小孩,而左边是还在吵架的夫妻,我头痛欲裂,是硬生生被吵醒的。

护士进来看见我醒了,又给我检查了一番,问我状况,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可以直接走了。

她没有拦我,许是见惯了我这样的病人,只是表示让我去付了那些医疗费用。

我想我是浑身僵硬的,特别是在到了医生那后,那纤长清瘦的手递给我的单子上面却是从未想过的高额费用和数字。

“医生……”

我声音尖涩沙哑,握着单子的手微微发颤,我有些难堪的说“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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