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Ⅰ存续与寻回(3)
欢这个。」拉兹莫斯没好气地回答,语气过於明显的埋怨让罗席尔失笑。
「我怎麽舍得抱怨。」罗席尔弯起的眉眼在脸上渲染出一片温柔,「谢谢你,拉兹莫斯。如果我有想起自己喜欢什麽,我会告诉你的。」
拉兹莫斯撇开了视线。
他不相信。
连在梦里都可以伪装得那麽好的家伙,还指望他在现实里坦承吗?他可没那麽傻。
拉兹莫斯兀自拉开门走出店外,罗席尔则拿着那杯热可可跟在他身後。
「要去哪里?」
对於他的提问,拉兹莫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带你去窥探深渊。」
隔着眼镜,罗席尔也看得清楚,拉兹莫斯带他去的小区,散发着浓厚的si气。
罗席尔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跟着拉兹莫斯走进了一栋破旧的租屋处。
他一眼就知道这里是哪种地方。卖y者、x1毒者、罪犯聚集或躲藏的地方,是光鲜亮丽城市的黑暗面,黏稠扭曲的一摊泥沼。
他们俩一前一後踏着发出刺耳噪音的阶梯上了楼,破旧的建筑内部除了灰败之外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力。
「全被恶魔搜刮遍了。」拉兹莫斯指的是「灵魂」和「慾望」,取决於恶魔的目的。有些专门收集堕落的灵魂,有些则喜欢c控人心,看人做尽蠢事後落得悲惨的下场。反正只要他们出现,总会从人类身上索取些什麽。
拉兹莫斯说了要给罗席尔看看深渊,那就不会手下留情。他特意为天使打开了所有租房的门,屍t的味道争先恐後地从各个房间飘散出来,男nv老少都有,si状各不相同,但如出一辙地凄惨难看。
「这还只是其中一栋。」
罗席尔站在房门口前转过了头,发现拉兹莫斯迎向他的眼里透出了恶意。
「一个礼拜内,恶魔的派对就把这个小区ga0得一团糟。这些残留的气息很快就会向外扩散,有人会发疯。」拉兹莫斯淡淡地陈述。邪恶就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连锁,骨牌效应一般,把悲惨的命运不断传给下一个人,而在这过程,负面的能量不断累积,只需要一只恶魔随手地一戳,就会爆炸似地发生几个惨绝人寰的案件。
罗席尔安静地听着,问道:「他们都走了?」
「原本没走光,不过天堂派人来了。」拉兹莫斯说着他从上级那里得来的情报,「烧了两个恶魔,弄残了一个天使,也算扯平。再加上这里si的不是社会底层就是人渣,所以我这方的意思是,希望天堂别管,短时间不会再让那些家伙侵占这里了。」
「扯平?」罗席尔咀嚼着拉兹莫斯的用词,眼里的情绪淡了下来。
拉兹莫斯并不了解座天使。他们是上帝之眼,替造物主看顾生灵,是故一切万物都将纳入他们眼中,也代表他们没办法选择想看的、不想看的。
这样的场面,罗席尔见过许多遍了。他也会对生命的消逝感到惋惜,也会对恶魔无意义地作恶感到愠怒,但他看着、观察着,却不曾cha手。
他很清楚,他的职责是守护人类,而不是拯救人类。
尽管如此,拉兹莫斯说出来的话,他仍不能苟同。
「我无法决策,不过作为天使方的代表,我会帮忙转达。」罗席尔说着,一边抬起了手,准备把所有走廊的房门一同关上,算是给逝去的亡灵最後一点t面。
拉兹莫斯拦住了他。
他指着其中一间房,便直接带着罗席尔移动到了房内,极其狭窄的房间突然变了样子,那是这间房里的一男一nvsi前的场景。
刚注s完毒品的两人瘫在床上,突然男人激动地抓住了nv人的头发,把她浑身的衣服扯烂,像野兽一样地侵犯对方,而nv人一开始因为受到毒品的影响还面露迷离,可当男人一边动作一边压着她的头往墙面撞的时候,nv人才终於意识到危险而放声尖叫起来。
没有逻辑的咒骂声和哭喊混杂在一起,白花的r0ut相互纠缠碰撞,画面像是烂r0u里扭动的蛆虫令人作呕。
瘦弱的nv子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头部遭受接连撞击後她晕倒在床上,在单方面的强迫x1ngjia0ei中被男人活活掐si,而享受完的男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杀了人,还面露兴奋地把nv人剩下的毒品全占为己有,一次又一次地摄取进身t里,最後在空洞的表情中变得僵直。
拉兹莫斯接续给他展示了其他房间。
年轻的少年因为金钱的重压和霸凌,选择在房中轻生。中年的通缉犯绑架了一个小nv孩,折辱她直到她成为一具屍t。被父母卖给帮派的妓nv和有家庭的上班族偷情,结果被随机犯罪的男子折磨至si。
每一个悲惨的故事都充满了钱与x,慾望和耽溺,暴力及邪恶。
「看见了吗?恶魔们制造出来的景se,在你眼中会是如何?」拉兹莫斯往血淋淋的屍t旁一站,清爽的扮相和凄惨的r0u块形成突兀的对b,这种极为不协调的画面刺痛了罗席尔的眼。
「天使总是讨厌恶魔的所作所为。因为你们太善良了,所以看不惯我们使坏。可是你们也不看看自己守护的东西都是什麽样子。」拉兹莫斯笑了笑,红褐se的眼睛和地上乾涸的鲜血像极了,「我们可不是造物主,没办法无中生有。人类本就是泥造出来的,他们骨子里都是烂的,所以轻轻一推就会露出本x。」
拉兹莫斯并不在意自己会激怒罗席尔。从天使识破了他梦境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为他创造温柔乡了。他们之间有永恒地的契约,要是罗席尔对他动手,那反而是他掌握了主动权,契约会对罗席尔实施惩罚,而他又可以把对方拉入梦的领域,在那里,他不会对罗席尔的身t造成任何伤害,却可以直接禁锢他的意识,把他脑内所知道的东西一个不漏地全挖出来。
从方才就一直沉默的罗席尔缓缓地把房内每一处收入眼底,他的蓝眼闪动着一gu悲悯,可是也仅只於此,并没有拉兹莫斯预想中的厌恶、愤怒或失望。
他的眼神很冷静,冷静到趋於冷淡的程度,可是却又不是毫无感情。
「善恶是流动的。」罗席尔平缓地说,「人类被赋予的感情,就是指引他们走向善途的最大力量。如果恶魔没有cha手,他们就还有别的可能x。」
他抬起手,抹去了房间内可怕的一切,拉兹莫斯脚边的两具屍t消失了,变成了还活着的幻象。
有家庭的男人站在房门口,在妓nv招呼他进去,准备将他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时,男人突然顿住了脚步。
拉兹莫斯皱眉看了罗席尔一眼,原本si掉的男人并没有戴那条围巾,那是多出来的「可能x」。
男人脑海中浮现的场景,在拉兹莫斯眼前一闪而过。
他的妻子和nv儿在他的脸颊上一左一右地印下亲吻,一起替他围上了样式普通的围巾。编织物柔软的触感透过手指传进了他的x口,他的脸上突然浮现懊悔,连忙拒绝了错愕的nv人,选择了回家。
当天晚上,男人承担不住罪恶感,和妻子坦承了他犯下的错,他的妻子低声痛哭,却在男人紧紧的拥抱和告白中安静下来。
他们在深夜里握住对方的手交谈,哭泣、微笑、亲吻,最後坦诚相见。
那是一场非常温柔的xa。没有火光四s的激情,可是ai意和温情依然像冬日里的篝火,包裹了他们的身t,融化了他们的心灵。
他们拥抱着入眠,在这过程中,拉兹莫斯看见了nv人的肚子里泛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