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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糖,yda0变成红苹果,尖叫变成cuiq1ng剂。

最后我们从两个傻b变回两个高中生,他说,我昨天才知道原来易衿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我想了你这么多天,我陪你演,你真的以为我愿意?我意识到其实他还是个傻b,而我已经变成高中生了,于是我沉默地把他的ji8拿出来,就像拔掉针头那样,然后我在想,何时佳可能说对了,她这个乌鸦嘴,朋友pa0真的只能打一次。

发现易衿失踪是在十八个小时后。我并不是说他失踪了十八个小时,有可能他前脚刚走我就发现了,也可能昨天晚上他就离家出走了,反正今天早上蒋慕然问我的时候我还没觉得不对劲,以为他又跑到地下室哭,或者躲在房间里写寒假作业。

不过胖头的饭盆早上是满的,现在已经差不多见底了。我又想起来他的手机被我没收了。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这么多,还像警察一样推测他什么时候不在的,我他妈有神经病。

但我还是去他房间确认了一眼。他的书桌整理得很g净,左边是一摞课本,右边是笔袋和水杯,书包挂在架子上,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拿走。我把胖头往蒋慕然身上一放:

“帮我去查一下监控,看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蒋慕然刚醒,哑着嗓子:

“说不定去找朋友玩了。”

“他没有朋友!”

我无暇顾及蒋慕然的脸se,想到他说那个老混蛋出现在家门口东张西望,想到那个小鬼无处可去,想到那条小巷里的小破棚屋,他可能在那里。

我回房给那部旧手机充电。屏幕终于亮了,他说会用我的生日设置密码,我就用我的生日试了一遍——我顺利地看见了他的秘密。他写了满满一页愿望清单。他说想在生日那天吃汉堡,坐在人最多的地方,因为是生日,还要多吃点番茄酱。他说,如果筱姐能看到就好了,只有筱姐愿意给他过生日。

“他今天凌晨出的门。”我愣怔地抬起头,看着蒋慕然垂下睫毛,瘦削的下颔越发苍白,透出皮肤的血管是青紫se的,“你猜还有谁?”

我按住他的手,他t1an了t1an嘴唇,摁灭烟:

“又是那个老头,你的小情人光顾着伤心,没看见他。”

我避开他的视线:

“我出去一趟,你手机借我。”

“知道去哪找他了?”蒋慕然似乎觉得好笑,“你还挺了解他的。魂不守舍了几天,连以后都想好了吧,把他追回来然后踹掉我,你们是不是早就滚在一起了?”

我握着电量不足的烂手机,回头看了他一眼,那趁这次机会赶紧滚吧,真是委屈你了蒋慕然,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这种话。

“你嘴挺厉害。”

“谢谢,希望我回来不用再看见你。”

他沉沉望着我,顶腮顶了好一会,我穿好鞋,他突然掐住我后颈,将我往怀里一拉,直接把我捞起来,我尖叫,啊啊啊救命啊手机掉了!他气得手臂上的青筋都凸起来,要手机g吗!

“我就要手机!我他妈去报警!”

“老子给你!妈的把我耳朵喊废了你负责是不是!”他一张si人脸罕见地红了,将我脑袋狠狠一压,语气轻了点,“你个没心的。”

我们打算去老城区碰碰运气,如果还是找不到他就必须得报警了。我拿着蒋慕然的手机,看着窗外飞速驰过的摩托车,发现这一路好多棚屋都拆了,可能是因为城市改造,这些违规搭建的破烂住所都要被挖掘机踏平,所以易衿唯一能去的地方也没有了。他还能去哪,被那个走三步提一下k裆的老混蛋劫持吗?其实我记得他生日,只是不想给他过,我才给他那么一点点好他就把我当成全世界最ai他的,和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如果关越歆早点带他滚出我的家,我就不用惦记他只有十五岁还来费心找他。

蒋慕然停下车,率先开门点了根烟:

“到了。”

我看见蒋慕然对着那块斑驳的号码铁牌喷出一口烟雾,供电不足的路灯在寒气侵袭下断断续续地工作,照出他g净的脸部轮廓。这时候开始下雪了。我打着手机光源,手指在零下的温度中渐渐失去知觉,棚区没有夜生活,巷道只能听见风声、脚步声以及身后蒋慕然的两三声咳嗽。我头也不回地去碰他的手,他轻轻“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g吗?怕我走了?”

我在黑暗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彻底握住他冻僵的大手虽然很不想原谅这傻b,但看在他容易感冒又送我过来的份上暂且跟他和好吧,结果他走一会就要把另一只手贴在我脸上取暖,他从小就喜欢使这招——我不借他暖手,他会把雪塞到我兜帽里,然后假装东西掉了要我捡。我不能报复他,要是他生病,就没法和我玩了。

易衿家是用铁皮圈出的居住区,甚至有个两平的小院,但现在被一堆破烂占满,要进出这里很容易被划伤,老混蛋的声音一直从屋里传出来,骂易衿贱种,骂他什么把钱藏起来,还提了我。

“那个小婆娘叫什么,姓林,姓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光要告诉你,我还要让他们知道,老子的两百万不是他妈打水漂的!”

“闭嘴!”

“我去你妈个b,老子以前养你们,现在傍上姓林的就六亲不认了,贱货!你等着我把这些事t0ng出去你们都别想拿到钱!”

“把照片还给我!”我第一次听见易衿发出这种尖叫,“你去si!”

我推开门,因为紧张用了太大的力,铁门摇摇yu坠,我一手挡开,大声叫他的名字。易衿站在床板边,抡起一把断腿的椅子,砸在老混蛋身前,听到我的声音,忽然背过身,一眼也不愿意看我。他的胳膊在流血,脸蛋有好几处新伤,脖间有一道绳索勒出的淤痕。我抬脚把掉落的刀具踢出门外,随便找了根能捆人的东西,递给蒋慕然。

si老头举着木棍挥舞半天带钉子的那种,易衿估计就是这样受伤的,最后被蒋慕然一手抢过扔到远处,人也被绑在积了几百年灰尘和蜘蛛网的木板床上。我的视线从si老头移到易衿微垂的后脑勺上,他还是没看我。地面有一张年久的照片,用细透明胶带一点一点缠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做法,我们家的照片都是直接塑封的,不过这种手工贴膜应该很便宜,相接的地方几乎泛h起泡了。

我捡起这张照片,翻了个面,想看看这有多特别让他这么拼命——穿着练功服的小nv孩正对镜头劈了个一字马。

这是我刚学舞蹈时拍的,照片本应该留在舞蹈室的展览板上。

我捏着照片一角,脑袋短暂地一片空白,c,这小鬼怎么ga0到的!绝对不可能是从我家拿的,我家都没有这张!蒋慕然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神sey沉地打量老混蛋,用带钉子的那头迫使他转了个身,不再将pgu对着我们。

“你叫什么?”

老混蛋的头在床板上一顶,坐起来:

“想知道就给钱。”

蒋慕然不想浪费口水,朝他腿间的空隙狠狠砸了一下,床板顿时缺了个窟窿,老混蛋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语无l次,结结巴巴说王、王通。

“十年前有一起绑架案,你在不在?”

我心跳漏了一拍:

“你说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什么都没做!你想g什么!”

蒋慕然掐住他的脖子,生生把他抬了起来,臭老头的脸憋得像过了滚水的si猪,两只脚在墙上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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