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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也与你扭打在一起。

早上被乔鲁诺细心编好的头发被对方拖拽开,你的手里还在插他的脸,瓷片捅进他的嘴里,他越是拖拽你的头发,你就越是往里捅。

是他先触犯了你的危险应激。

曾经那位帮你解决实验餐饮的好心邻居告诉过你,一定不要接受陌生人递来的饮料。

『你知道的,意大利男人都有点……我不是在贬低我的同胞,只是你的外貌实在太有魅力了。』那时邻居和颜悦色地替你解决你的失败披萨,『他们大多都会想要和你约炮,如果接受他们的咖啡,就相当于同意与他们做爱。况且在这座毒品泛滥的城市……饮料里可能会掺些什么,你懂吧?』

当时你就想,这里可真危险。

自己既弱小,又无知,不知不觉就会掉入陌生人的陷阱,遭受侵犯。就如最开始那样。

『好了,快松手。』福葛拉起你的手臂,他们已经将两帮人分开,『让我看看你的手。』

眼前有些发昏,你恍惚着,松开瓷片,整张手掌都被扎烂了。

他们争吵了些什么,或许打了架,最终对方悻悻离去。

那人到最后还回过头来瞪你,分明是他们先招惹你,却搞得好像你做错了事一样。

你呆呆立着,对外界没得反应。

有谁去买了药膏,给你的手掌消毒,涂上。

乔鲁诺把你乱了的头发拆开,重新给你编。布加拉提问你感觉怎么样,你说头晕,眼前看不清。

米斯达说你抖得厉害,你呆愣着,自己感觉不出来。

布加拉提没给你喂药,大概这种程度不需要吃药。

乔鲁诺编完后,你慢慢倒在桌子上,把剩余的布丁吃完,小憩一觉。

等你醒过来,已经在米斯达的背上。黄昏时的公园已经格外僻静,外界都停止了,只有那圈橙黄的落日晕染整座天空,以及遮阳的树荫。坪草枯黄,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在夏天还是在秋天。

左手被缠上纱布,伤口还隐隐泛痛。你收起手臂,抱紧米斯达的脖子,脑袋埋进去。米斯达抬下巴仰了下,问你要不要下来走走,你摇头。

『你不是嫌我体味重吗?怎么赖在我身上不下去了。』

米斯达语气还有点别扭,你说确实,现在也想把他的汗腺拔掉,给米斯达吓的。

『喂喂,你这话太惊悚了,我怎么就不能从你嘴里听到一点好话。』

其实还好。

以前你在某杂志上读过,说是国外的空气都是甜的。穿越以后,你只想把写这类句子的人通通拉出来,按到街边的排泄物上,让他们闻个够。

散不尽的咸腥味,大街小巷漂浮着的汗臭气,各种为掩盖体味的香水,还有挥发在空气中的排泄物……十里飘“香”,你嗅觉都快失灵了,天知道最开始你是怎么适应的,居然能吃得下饭,而不是窒息而亡。

被你说难闻之后,米斯达似乎很注意这方面,至少你现在没在他身上闻到异味。

米坐骑任劳任怨,你抬起头,楼与楼之间的夕阳在他脸上留下道道斑驳的痕迹,头顶的云海火烧沸腾,鼻尖仿佛能嗅到硝烟的气息,他的眼神亮亮的,漆黑的眼睛珠子映射出各种环境中的光,像颗玻璃珠,被造物主镶进了骨头眶里。

他一转眼,和你视线对上。

谁也没有讲话。

一旁的乔鲁诺突兀唤了声你的名字,你转过脸,他手中的冰激凌还未吃完,问你要不要尝尝。

福葛阻拦你不能吃冰激凌,乔鲁诺反驳,尝一口也没问题吧。

乔鲁诺将自己还没咬的那一面伸向你,注视你的眼睛直勾勾,一份不容拒绝的意味在这片狭窄的空气里蔓延。

后背发凉,你垂下头,在有些融化了的开心果球表面吮了一口。

『如何?开心果味。』

乔鲁诺问你。

……

你怔愣一刹,目光放空,略有疑惑地眨了下眼。

哪里很熟悉。有点熟悉。

一点点。

『……有缘无分。』

嘴里莫名蹦出这一句。

福葛笑一声,说你这可真是说话的艺术。

『不喜欢啊。』乔鲁诺说着,收回手。

你仍怔怔的,望着一边的街道空地发呆。

那种熟悉感很快就在心中消失了。

可惜。……很可惜。

好像有一件可惜的事。

落日渐渐下沉,直到淹没在人潮翻涌的地平线。晚上你吃不下饭,勉强塞了点,想早点回屋休息。

布加拉提给你房卡,你起身离座,米斯达叫住你,你回头,他嘴巴张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没。』米斯达低下头。

你转步移步,上了楼,换衣洗澡,吹干头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随意划动。

电量还是满格,你点开音乐随机播放,躺在床上,阖起眼。

『或许某一天,在我们存在的另一个世界,两人能再次重逢……』

『哪怕在我无法触及之地,只要你能够快乐安好,此刻我便心满意足……愿终有一天在梦境中,两人偶然的相会,命中注定,能与她再次重逢……』

梦里的雾海茫茫,你坐在一条长椅上,这条长椅在漫无边际的玻璃上显得小小的,自己也渺小得如同一粒沙。

你谁也没有等来。

照常起床,你有点恍惚,涌起一种昨晚与室友去酒吧蹦迪喝一整晚的宿醉,你跑去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狂吐。

什么也没吐出来,除了胃酸,昨晚的饭早就消化光了。

你慢慢倚着墙壁坐到地上,身子发麻,渐渐失去了知觉。

有谁为你做了急救,你醒过来,头很痛,耳里全是嗡鸣,还有流淌着的细沙。

又睡了一整天。

好在第二天你就恢复精神,仿佛前几天什么事也不曾发生,开开心心地用勺子刮着吃马蹄糕,米斯达被你搭理了后松了口气,乔鲁诺还在执着给你编麻花辫。

布加拉提给你们录像,下午在咖啡厅休息,福葛借用咖啡厅里的钢琴,弹起你听着熟悉但不知道叫什么名的曲子,店里竟有两位——也许可以称之为歌唱家,伴着福葛的弹奏合唱。

这对福葛好似是一场惊喜,这么多年,除了这两回第一次遇见你,他这双阴郁的眼就没有如此迸发过灿烂的亮光。

一个懂他的人,远比一个爱他的人更有价值。

假期还未结束,不过也快接近尾声。还是在那家熟悉的中餐馆吃福州菜,门外响起枪声,有一群路人尖叫着四处逃跑。

布加拉提打个手势,他和米斯达先出去,福葛与乔鲁诺警惕,你则心平气和夹菜吃。

福葛惊讶于你不仅不害怕还不受影响,你实在不想回答这“梅开二度”的问话,严重怀疑写这篇文的作者是不是在水字数。

『哦,一会儿会发生爆炸。』

你不甚在意地吃吃吃。

福葛一愣,乔鲁诺看你一眼,福葛问你怎么知道?

『阅灾难片的经验。』你瞎编,『要么对方带了炸弹,要么枪支扫射到什么引发爆炸,都是这么拍的。』

『……先不说你这个思维逻辑多么有问题,总之先躲起来!』

福葛吐槽,拽着你向一边倒去,美味佳肴都被子弹扫射,你还没吃完呢……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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