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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对方痛哭流涕。

“哭什么。”李三援摸摸他的脑袋。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李三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到现在为止,太多事都错得离谱,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答案了。

所有的情绪都逐渐退去,重重疲惫包裹住这对奇异的母子,李三援闭上眼睛前最后想了想,他的报复似乎确实是达到了一半,他感受到,陆以川那比自己都要强烈的痛苦,随着律动传来,他的儿子终于也疯了。

对不起。

“对不起。”

520番外

床上传来一阵阵怪叫,陆黔安转头,就看到睡醒的李三援在抱着被子打滚。他好笑地走过去把人从被子里薅出来,“叭叭”亲上两口,问他今天想去哪玩。

“我们骑自行车去吧!”李三援手舞足蹈,一脸兴奋。

“别闹了,你不是不会骑吗?上次教了你一个上午,最后摔哭了。”

“诶!这你就不懂了,可以骑双人的那种,你负责蹬,我负责拍照。”

“那儿子呢?”

“夫妻出去过520管什么儿子!”于是两人真的把陆以川扔给保姆后开车出门了。

日头不错,满大街都是卖花的,途中陆黔安停车给李三援买了一捧,把卖花的阿姨笑得合不拢嘴。两人一趟车开到了郊区溪谷地,绿色有氧道上已经挤满了人,租车棚更是一车难求。

李三援扛着花下车,用三倍的价从一对小情侣那抢过来一辆双人自行车,牛气轰轰地推到陆黔安面前。陆黔安只得任劳任怨坐到掌舵的一边,开始嘿咻嘿咻蹬自行车。李三援把扛下车的花插到自行车前的网兜里,非常满意地拿手机咔咔拍照,偶尔良心发现跟着蹬两下,没一会儿又去照旁边的花田。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想来这骑车?”李三援问。

“大概知道。”

“你也看阿欣的朋友圈了?”

“这倒不是。”陆黔安摸摸下巴,说:“那棵很灵的榕树,是我认识的推手炒的。”

李三援咔照片的手顿时一僵,一个硕大的白眼翻到了陆黔安面前。

“缺德啊!骗那么多人过去玩!”

“拉动本地经济发展的事,怎么能叫缺德?”陆黔安笑了笑,停下自行车休息。见李三援还是一脸愤愤,忍不住掐他的脸颊肉,“你不是无神论从来不信这些吗?”

“我不是纯无神论,如果那个神很实用的话,我也不介意拜一拜。”

“这么说你觉得那棵榕树很实用?”

“阿欣她男朋友,确实去拜了以后就好了,我们去许个愿总归也不亏。”

“你先对着我许愿,我肯定比树先满足你。”

“这个愿望有点难度的。”李三援摇摇手指,一脸神秘。陆黔安没有刨根问底,继续开始蹬自行车,最后到终点时已经满头大汗,赶紧下车买了两根高于市价的冰棍。

两人一人叼一根冰棍往传说中的榕树走,还没走近就远远看到垂下的树藤和树干上绑满了红带,一圈人围着粗壮的树干在拍照。李三援顿住脚步,一下没了前进的欲望,遥遥望着那棵老树。

一棵树想要长得如此庞大,不知道要经历多么漫长的岁月,所以榕树也有长寿的寓意。李三援确实不信神,但他信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有他无法理解的力量存在,他想那些力量总有寄托之处,那为何不能是寄托于一棵树呢?树的力量总不以人的炒作为转移。可是走到这里后,看见那么多人,他就觉着,就算树有力量也早瓜分干净了,有他啥事儿啊。

李三援笑笑,和陆黔安掠过树向着别的景点走去。

晚上回市里时,陆黔安跟李三援说了一个自己的愿望。

“你如果准备去榕树那许愿,我其实也有个愿望,顺便一起许了。”

“什么?”

“这个愿望很自私。”

“你说呗。愿望不都挺自私。如果你许世界人民大团结这种愿望,那确实是有点高度。”

“哈哈哈。”陆黔安笑了一下,然后很轻地接了一句:“我希望你永远爱我。”

李三援愣了一下,觉得这个愿望属实有点浪费了。他当然会一直爱陆黔安,无论发生什么。

14

飞机抵达y国atang市时正好是地方时三点,这个靠近赤道的国家天气炎热,空气灼人皮肤,仅仅只是从机场大厅出到巴士站台这段路,李三援已经热得汗流浃背,被汗湿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显露出不太寻常的胸部大小,不过这个国家也没人认识他,所以他也毫不在意。

在他身后两步是拖着行李箱的陆以川,正盯着手机确定之后的行程,实际上这趟出行完全是由陆以川独自规划的,李三援什么也没管。

“上车了看呗,快一点,这好热。”李三援回头招呼他。陆以川于是听话地收好手机,几步走上来握住他的手,领着李三援到三号站台搭大巴。

atang的机场巴士就是普通的旅行大巴,空调,双人座,窄窄的过道,或许车内的气味还要比国内巴士更难闻一些,估计许久没有好好打扫过。李三援有点嫌弃地坐到位置上,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放哪都是黏腻腻的。他小时候常坐脏兮兮的乡村班车,按理来说不该这么矫情,大概是这十来年日子过得太好了点,有些脱离群众了。等到放好行李的陆以川坐过来后,李三援才找到依靠,没骨头一样倒在儿子身上,脸颊蹭蹭他的肩膀,终于嗅到点好闻的香薰味。

“坐到乍拉得五个多小时,你先睡吧小叔。”陆以川轻轻抚摸着李三援的脸,对方则已经闭上眼睛不再动作。

这是那场荒唐的情事后的第三天,陆以川没再去过学校,也基本没有出门,他在家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国散心,结果被冲进屋内的李三援掀翻了行李箱。李三援说陆以川休想逃走,休想丢掉他,反正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做鬼也要跟着陆以川陆黔安父子俩。于是陆以川又把李三援的衣服也收拾收拾放进了行李箱里。

陆以川静静坐在位置上,脑海里时不时想起那一晚的事,他知道李三援的精神状态一定不正常——他焦躁、抑郁、易怒、阴晴不定,他的妈妈生病了,而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李三援阻挡在门板之后加重了他的病态……或许一切结果都只是他自作自受。失望与震惊退去后,陆以川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对李三援狠心,甚至可悲的,他心里生出许多怜悯,怜悯这个疯到只能依赖自己的人。

那就依赖我吧。陆以川看着李三援想,爸爸会离开你,但我不会,我会治好你。

——

到达乍拉车站后还得换乘小车去酒店,李三援已经累得不行,拖着活死人的步伐走了一路,好不容易紧到酒店房间后,他啊呜怪叫着扑倒在床上,把自己摊成一张大饼。

陆以川开了空调,走过去帮李三援脱了鞋,然后半跪在床沿给他按背,按着按着李三援舒服得呻吟一声,蠕动着翻身挤到陆以川面前,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妈妈?”

“这次出门准你一直喊我妈妈,在外面也能这么喊。”李三援撑着陆以川的肩膀起身,嘴唇慢慢靠近陆以川的脸颊:“或者你想喊别的也可以,直接叫名字我也不生气,怎么样?”李三援眯着眼睛,含住了陆以川的耳垂,牙齿轻轻咬着那里的软肉磨,呼吸的热气一股股喷在陆以川的耳道。

“为什么要这样?”陆以川手僵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环住了李三援的腰,将他虚虚拢在自己怀里。

“反正都出来玩了,那就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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