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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千万可能神经夫妇

 

话,却见街角走过一个熟悉的人。那人身着破烂衣衫,手持拂尘,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嘴里在念着什么,神神叨叨的。沈妙却是目光一亮,顾不得说话,就往那人身边跑去。

惊蛰和谷雨阻拦不及,隻得跟上,眼睁睁的看着沈妙走到那人面前。

「赤焰道长!」沈妙喊道。

那怪道士转过头来,笑嘻嘻的模样,果真是赤焰道长。

赤焰道长见了她,很是惊奇的模样,问:「夫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沈妙注意到,他说的是「夫人」而不是「姑娘」。

惊蛰怒道:「你叫谁夫人呢?别乱喊,我们家姑娘还未出阁!」

沈妙却製止了惊蛰的话,对赤焰道长说:「道长,我们借一步说话。」

「姑娘!」惊蛰和谷雨着急的跺脚。

沈妙一横眉:「听我的话!」

她眉目间凌厉顿生,两个丫鬟一愣,竟是不敢答话了。

沈妙和赤焰道长走到一处破庙里,惊蛰和谷雨守在外面。沈妙看向赤焰道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长认识我吧。」

「和夫人有过三面之缘。」道士伸手比了个「三」。

前生一次,重生以来两次,可不就是三次。沈妙急忙问:「道长,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好端端的,她分明是气数将近,怎么又会回到明齐定京,又回到最初?莫非与谢景行的一切,乃至大凉发生的,生过孩子的事都是黄粱一梦?若是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些。

「夫人的命格很是奇特。」道士道:「虽有重来机会,冥冥之中却扰乱命数,故生命劫。前面虽被化解,可如今却是最后一劫。无关旁人,只能靠夫人自己。」

沈妙皱眉:「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生有人为你求得一次机会重来,然而世间万千可能,你与重来一世的人相知相识相恋,亦可能与另外的人相知相识相恋。夫人,你有两个选择。」

沈妙捏紧了拳:「什么选择?」

「如今夫人的『那个躯体』,大约正是昏睡不醒。您可以选择留在这个梦里,寻找另一种可能,从现在开始,一切重来,去选择另一种人生。不过,『那个躯体』,就会长睡不醒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沈妙问。

「你去找你命里的那个男人,让这个梦里的男人也相信你,带他回大凉,去大凉皇宫。在踏入大凉皇宫的那一刻,你的『那个躯体』就会醒来。」

沈妙愣住。

「不过这很难。」道士捋一捋鬍鬚:「如今这个男人与你亦是陌路人,你要说服他与你一道去往大凉,这很难。」

沈妙头疼:「这根本不可能。」

谢景行那个性子,敏锐,怀疑,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他人。就算是重生之后的沈妙对着谢景行,也与谢景行僵持了好一阵子。如今……沈妙看着自己如今的这一身打扮,谢景行能相信她就怪了。

「夫人,言尽于此。」怪道士道:「夫人自然也可以留在这个梦里。这个梦与现实一般无二,夫人可以留在这里过完自己的一生,重新开始,简单的多。

简单的多。若是选择第二条,可就艰难了。」

沈妙低头,半晌后道:「道长还有红绳吧?赠我两条如何?」

赤焰道长一怔,不认识一般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妙一阵子,忽而笑道:「夫人还是要选择那条路么?」

「我自然可以这么过。在这里过也是不错。」沈妙微微一笑:「但即便是世间可能有千千万,千千万中有一个他因我而伤心,我也是不愿的。他不认识我,我就去先认识他。」

「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道长赠我一道缘法,缘法不见了,我就去自己找。」她说。

赤焰道长道:「情生痴儿!既然如此,贫道就再赠你一道缘法如何!」他从怀中摸出两道红绳:「夫人,愿你顺利。」

沈妙福了福,转身离开。

……

惊蛰和谷雨这些日子觉得有些奇怪。

一来是沈妙一改从前喜欢穿金戴银的性子,转而穿起些老成的颜色,虽然也怪好看的。二来是对待二房三房也不再如从前一般百依百顺,大多的时候甚至是不屑搭理。

三来嘛,便是前些日子还总是偷偷让人打听定王的消息,这些日子却是隻字未提,好像根本记不得有这么号人物。

最后就是近来老是在街上闲逛了。

沈妙比惊蛰和谷雨还要头疼。

谢景行就是个喜欢走东串西的性子,今日逛花楼,明日去酒宴,虽然知道这都是他的伪装。不过沈妙如今心态不同,见着谢景行这般招蜂引蝶的模样,还是恨不得踹他两脚。

不过因着要打探谢景行的行踪,隻得偷偷跟着。这大半个月,竟然是每日不带重样的,几乎要把定京转个遍了。

这一天傍晚,沈妙让惊蛰和谷雨等在另一头,自己亲自去临安侯府门口等。

她扮作男子装扮,清爽利落的风格,加之定京人都晓得她是个穿金戴银的草包,自然不会将沈家五小姐和她联繫起来。

远远的,就瞧见谢景行驾马归来。

他身边跟着的,还有高阳和季羽书。

不愧是整日逛花楼的闲散公子,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季羽书甚至还吹了个口哨,笑道:「三哥,又有美来奔了。」

沈妙:「……」

谢景行翻身下马,扫了她一眼,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要径自往门里走。沈妙一把拉住他:「谢小候爷!」

谢景行停下脚步。

「我们谈谈吧。」她道。

屋里,谢景行倒了杯茶给她,懒洋洋盯着她道:「沈妙,沈五小姐,跟踪了我半月,不会真的迷恋上我了?」

他话说的轻佻,眼神却锐利,一如既往的锋芒毕露。早就将她的身份查得一清二楚,却轻描淡写的什么都不说。

沈妙头疼。

要让大凉的那个「她」早日醒来,就要快点把这个谢景行拐到陇邺去,梦就会醒来。可是在这个梦里,谢景行还是这么顽劣多疑,她怎么说?

说自己是谢景行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谢景行会不会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她道:「谢小候爷,你……能陪我去一道大凉么?」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至前,沈妙还未反应过来,喉咙就被人扼住了。他嗓音凉薄,带着不露声色的杀意:「你知道什么?」

沈妙险些踹不过气。

她就知道是这样!谢景行这种霸道的性子,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她就是想解释都不成!

见她喘气艰难,似乎又确实没有武功,谢景行才稍稍鬆手。沈妙又气又急,怒道:「混蛋!」

谢景行目光一凛:「你胆子倒很大。」

「混蛋!登徒子!不要脸!过河拆桥!狼心狗肺……。」她骂的毫不消停。

谢景行愕然,不自觉的将手全都鬆开了,片刻后才好笑道:「沈五小姐,我好像没有得罪你。」

沈妙捂着脖子,道:「你带我去大凉吧。」

谢景行又要发作,只听沈妙道:「你带我去大凉,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什么。」

谢景行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微微一笑:「抱歉,我对你知道什么完全没有兴趣。」他復在桌前坐下来,悠然喝茶:「不过今日我饶你一命,如果发现你有别的图谋……沈五小姐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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