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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误会的,不只是别人。傅淮深心中默默想,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走上前,不经意道:“所以那天见到我受伤,不是因为伤心哭的?”
安时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又摇摇头,不好意思道:“当时我隻当你是我老板……”
傅淮深一顿,原来他以为的感情开始,其实连八字都没一撇。
他明白安时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有气,又没有正当理由发泄,挑了下眉,故意道:“那现在不只把我当老板了?”
安时眨巴了一下眼,把食材放进锅里,又走到切菜的案板前,摸着半根葱,有些说不出口。
“嗯?”傅淮深欺身上前,左手扶在案板边,像是把他圈在了自己怀里。
安时想了想,小声道:“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真听见安时这么说,说没波澜是假的,傅淮深抿了下唇,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他收回了手,安时抬头,暼见他微冷的表情,又觉得有点不对。
他是不是打击到傅淮深了?
可是、可是他真没怎么想过这件事。
他觉得他已经不是直男了,他能容忍一个喜欢自己的男性靠近自己,而且适应良好,肯定不是直男,只不过,他还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心。
像是一直都有人告诉你:他只能是你的老板,而不是你的爱人,你就会提前设定一个阈值,只要到达了,就会撤开一点。
他一想这事,就开始走神,傅淮深一垂眼,就看见他一张小脸上,表情很严肃,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可爱。
额头被敲了一下,傅淮深的声音落入耳朵,安时抬头,下意识道:“干嘛?”
嗯?傅淮深来了点兴致,安时好像还没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安时很有分寸,在他面前向来是进退得当的,现在回忆起来,安时好像从没有这样……表现出自己的脾气,自己的不满。
那点不快被新的发现抚平了,傅淮深抬手帮他揉揉:“疼吗?不疼了不疼了……”
安时把他手拽下来,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好像是在哄小孩……”
傅淮深看着他:“可是我确实比你大四岁。”
安时小小声的反驳:“其实是三岁……”
傅淮深一愣:“什么?”
“没什么。”总不能说,他是穿越过来的,其实不是22岁,而是23岁吧?
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安时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的目的。
他一把拉过傅淮深的手,把手翻过来:“我看看我看看,你烫到哪里了?”
傅淮深任由他拉着,感觉到安时柔软的手指轻轻握着自己的。
不等傅淮深说话,安时就看到了,确实烫到了,烫红了一片,衬得傅淮深的手指越发白皙修长。
安时抬眸:“你处理过了吗?”
傅淮深:“处理过了,用凉水衝了衝。”
安时皱眉:“你怎么不抹点药膏啊?”
傅淮深目光懒散地看着他,带着一点笑意:“头晕,走不动路。”
“喝了这么多吗?”安时抓着他的手,“那我去给你找点药膏涂。”
说完,啪嗒啪嗒上楼去了,不久就提着药箱下来,拿出一管药膏,自顾自地拧开,递给傅淮深:“来,抹一抹。”
傅淮深慢条斯理道:“头晕,看不见。”
安时知道自己喝醉是什么感觉,没有一点怀疑,闻言立刻道:“那我帮你抹。”
他把药膏涂到手指尖,然后缓慢打着圈的给傅淮深涂药,神情很专注,也很……漂亮。
傅淮深看着他微垂的长睫,手面酥酥痒痒的,某处正发生难以控制的反应。
他有点后悔让安时来帮他抹了。
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安时又迅速给他捉了回来。
皱眉:“别动呀。”
傅淮深看着他,语气很平静:“可是你再抹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安时一愣,跟兔子一样迅速把手缩回去了。
傅淮深失笑,正想逗安时反应这么快,就听安时缩了缩脖子,但理直气壮的小声说:“你喝酒了,所以没用的。”
傅淮深差点被气笑了,但却不能打破自己的谎言,隻得道:“懂得还挺多。”
安时腼腆:“博学多识,应该的。”
傅淮深:“……”
汤很快煮好,安时盛了一碗,端过来,还贴心地给傅淮深拿了杓子,撑着下巴看对方一口一口的喝汤。
傅淮深长的好,侧脸线条尤为完美,安时眼巴巴地看着,突然觉得这碗汤应该挺好喝。
傅淮深转向他:“想尝一口?”
安时点点头,又觉得这样看起来太馋了,赶紧摇头:“锅里还有。”
傅淮深已经拿起杓子,盛了一点,喂到他嘴边:“尝尝。”
安时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能抵挡住诱惑,张开嘴巴,喝了一口。
嗯……也就一般般嘛。
傅淮深把杓子拿回去,淡定
地盛了一杓,薄唇轻启,慢条斯理地喝下去。
安时看着他的动作,莫名觉得有些脸热。
就……这个动作怎么有点怪怪的,共用一个杓子,本没有什么,但当对象是傅淮深,却莫名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