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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五十多年前晋国衰微,缺少得力武将,不论是报效国家还是早日出头来说,弃文从武更为得宜。”
说完又转头看向罗云绮求证道:“罗姑娘陈秀才走前身上可否带过什么绣了你二人名字的物件。”
罗云琦愣愣地点了点头,“我送他了一方荷包,里面藏了个护身符,正绣得我两人的字。”
“原来离去的第十年,他就带着我给他绣的荷包包回来娶我,天意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是晚上更大概十点左右~
、第三十二回
柏信道:“你们要去别处寻那陈秀才的魂魄吗?可惜我与师兄弟要在此地布置阵法, 不能与你们同去。”
说着他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小声抱怨道:“既然那阴差大人都查到了是魔修干的,怎么不继续了,他一仙人, 还能摆平不了一魔修?”
凤盷语气反倒有些不解问道:“你路遇蚂蚁打架, 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会停下脚步去帮输了的蚂蚁杀赢了的蚂蚁吗?”
柏信隻愣愣地摇摇头,说不出话, 他觉得此刻凤盷的神情像极了那阴差, 哪怕他此刻眨着澄澈水润的眼,羽睫扑闪纯真若稚子, 而他的灵魂却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影子,冷漠地, 又有些无聊地俯视着那蹒跚挣扎地如蝼蚁的人。
那是一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教人畏惧胆寒的, 与这世间的格格不入。
柏信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畏惧之色。
凤盷将柏信这细微地变化看在眼里,不懂这突如其来的畏惧是因何而起, 却不待他开口询问, 就被身后的一隻大手捂住眼睛, 凤盷后退两步想要躲开,冷不防贴到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清雅的冷香在凤盷鼻尖缭绕, 哪怕眼前一片漆黑, 他却突然放松下来。
于是乖乖呆在这熟悉的怀里,任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睛,凤盷抿着唇无声得偷笑, 一点一点贪婪又珍惜地轻嗅着垂落在鼻尖的袖口上撩人的冷香。
慕韶捂住凤盷的眼,将他不合时宜的神情遮挡住,开口分散柏信的注意力,道:“阴差不管凡间事。鬼仙司鬼,天仙司魔。”
柏信这才回过神来,“哦哦,前辈也就是说,如果哪怕那鬼差遇见的不是魔修,而是飞升了的魔,他多半也是不管的。”
慕韶淡淡道:“或许。”
说完便被怀里的人引走了注意力。
凤盷将他的双手从脸上拿下,两隻手握着不撒手,抬头期待地望着他,笑得教人心软,那眼中的星子仿佛汇聚成了星海,璀璨得过分,“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些?”
凤盷从柏信的反应便能猜出,此界对于仙界知之甚少,而他关于仙界消息的透露每每让柏信感到惊讶,可慕韶却毫无反应,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不可否认,凤盷泄露一些信息确实有试探慕韶的意思,而慕韶的反应也让他心中生气一种希望,是不是慕韶还记得过去一切?
慕韶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就是知道。”
凤盷见他不说原因,心
中念头越发迫切,他是不是真的记得?凤盷没忍住,脱口而出,“师兄,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闻言慕韶微不可查地轻轻蹙了下眉,不知为何心情竟有些不太愉快,他缓慢而坚定地将手从凤盷的手中抽出,声音淡淡,“我活了这几百年,从未失忆,自诩记忆也尚且不错,本君该想起什么?”
凤盷一愣,师兄似乎有些不开心,他说错什么了吗?
凤盷确定自己真的说错话了,因为接下来的一整天慕韶都没理他。
凤盷不知道慕韶对过往的排斥究竟源于何处,更不知道凤盷这无名的火气到底是为何?
慕韶的心思从来都深沉如海,他轻易猜不明白。
陈秀才埋骨玉兰树下的故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凤盷与慕韶又在村中滞留了几日,给女鬼时间处理陈秀才的骸骨,好同他们一起上路。
因要寻找那陈秀才的魂魄,便要离开村中,走前凤盷前去拜访了老秀才,算是临行前与孙怀瑾道别。
不同于上一次的冷淡,老秀才脸上竟挂着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谈及孙怀瑾的事,他也没隐瞒,全盘托出。
话间谈及陈秀才,老秀才抚须一笑,讲起旧事。
“老夫幼时家贫,食不果腹,又生得瘦小,同龄的孩子都同我玩耍,然我却不以为苦,常常偷偷到隔壁一位姓陈的书生家墙角下听他背书。我虽听不懂,却心生向往。
后来有一日偷听,被那书生发现,我隻以为要迎来一阵毒打,惊慌而逃。那书生却是两步上前单手就将我拎了起来,却并没有拳脚相向,反倒念我年幼向学,从此领我读书识字,为我开蒙。”
“我跟他读了几年书,再清楚不过那是怎样一个人,瞧着温和儒雅实则是个铮铮真男儿。”
“后来村中说他骗了那罗家女,做了那负心人,我却是不信。”
老秀才说着却是想起什么一般,摸着那一把山羊胡,摇头笑笑,悠悠道:“村中传言陈秀才回来了,老夫并不意外。”
“他自然会回来。若是真的爱她,他哪怕是死了,也得想法子回来。他从来都知道这世道待女子的苛刻。她若是等到了,那叫做忠贞,可她若是等不到,那便是不守妇道的天谴。他不会置她于那般境地,那不是真男儿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