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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J中文网 > 不顾一切说分手 > 06 「我从来都不主张扁人的短暂性质的痛楚太便宜对方了……我个人偏好持续性质的就是精神持续受损的那种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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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从来都不主张扁人的短暂性质的痛楚太便宜对方了……我个人偏好持续性质的就是精神持续受损的那种玩法──」

 

一响。「配我就刚刚好……你我相差只有十多公分。」

忽然间,她感到胸口很闷,她从没想过身高的差距会带来这么多问题,也从没想过他独自一人把问题吞下……

也许凡是人都爱亲耳听见别人认同自己的话,故此连兄弟丁也不例外,主动开口询问,盼能从她口中得到认同的言词。「怎么不说话?你也认同我的话吧?」

可她还是低眸不发一言,陷入更加深沉的思绪,就连对方的脸越凑越近也没为意。很累……现在回想起来,过往的她从来都不用把脑袋仰得老半高来看他……

皆因……他总会俯下身主动凑近她的脸……

她就算没戴眼镜,就算不瞇起双眼亦能瞧清他的脸容、他的表情……

说到迁就……其实迁就最多的人是他。

在对方的唇快要碰上她的时,那把熟悉不过的男音忽响,声浪虽不大,可声音却在寂静的走廊上回响着。

那把混合着慍怒和讥讽的男音,震回了她飘远的思绪。「原来上洗手间只是藉口,实则是和男人幽会吗?你这个伴娘还真是蛮忙──」

思绪方回巢,她才察觉到那张过份接近的脸庞,她慄然一惊,反射性退开了些许拉开距离。

就在同一时间,兄弟丁略带烦躁的温吞嗓音在发顶一响。「傲,你怎会来这边?」

耳闻某个难以忽视的名字,她立马循着对方望的方向看去,结果瞥见一抹高頎的黑色身影,纵然她看不清楚身影主人的脸容,不过单凭那傲人的身高与及那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她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自方才起不断自脑际浮现,一再扰乱她思绪的人。

是承天傲。

没由来的,胸口一度紧缩。

对于兄弟丁不友善的提问,承天傲薄唇一撇,冷着嗓出言讥讽。「你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搁话时,一双墨黑眼睛仿如自有意识的落在那名总是有能力让他生气的女人身上,而兄弟丁察觉到这一点之馀,亦忙不迭拿来大造文章。

「我还以为你是追着女朋友而来──」兄弟丁嘴角噙着笑,听似毫无杀伤力的温吞语调实际上却是含枪夹棍,说话时,大手仍是很不安份,竟恶质的乘季小菱仍处于四肢发软,压根儿毫无反抗馀力的状况底下,稍稍收紧手臂,把怀中的温香软玉搂紧了些许,像是欲藉此举刺激某位人兄似的。

这么极具挑衅性的一幕,承天傲自然没漏看,而胸腔里的愤怒自然是有增无减。

眼见她仍待在对方怀里,似是无意离开的样子,承天傲只有更怒的份儿,薄唇一张就是挑衅性十足的话,挑衅男方之馀,亦没有放过女方的意思,宛如要透过毒辣的言词来将无处可宣的怒气导出体外。「女朋友什么?这位伴娘小姐没跟你说她和我没关係很久?」

他说女朋友什么……他说没关係很久……

他否认他们之间的关係,否认得很乾脆……乾脆得教她胸口一揪。

满意在男方的脸上瞧见惊讶的表情,一方嘴角不驯的往上一扬,承天傲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直接挑对方的男性自尊踩去,完全没察觉到女方正一面受伤的瞅着他看。「不会吧?人家连这些都不跟你说,摆明不受你泡──」

「你──」兄弟丁当下气得青筋一突,欲反驳却恰巧一时语窒。

见状,嘴角更往上扬,承天傲故作感慨的道出另一句讽言。「真惨,看样子有人泡妹不成,还反被妹耍呀──」

「你──」兄弟丁额上青筋暴突,不过基于前车可鑑之故,他这次回应得很快,可见其扳回一城的决心是多么的大。「没说也不出奇的,要知道小菱她对于那个曾经有过一段情的『前度男友』可是失望透顶,连提都不愿提起这个所谓的『前度男友』──」

不曾料想过对方会搬出她的名字来,季小菱如遭五雷轰顶。呃?这个男的在胡扯什么?她压根儿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情况也跟五雷轰顶相距不远,就在她感受到两把墨色刀刃直接往她的脸刺去的时候,就在她听见那把阴冷的男音的时候,她深深体会得到有什么比雷轰还要恐怖。「是这样吗?」

平板没起伏的四隻字却具有足以冻结她身心的能力。

顷刻间,她没法言语,唇张开了,喉间只艰难地发出了第一个音后,便没了下文。「我……」

原已怒在心头的承天傲直接将她的支吾其词当成是无话可说来看,怒气一攻心,就开始口不择言来。「不过就算是也不干我事,我只不过是被逼着来看阿伴娘有没有在中途晕倒那些,却歹运撞见这一幕──」

装佯毫不在乎的样子,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全为了保护自己受损的心情。

可那纯属自卫的行径却在不经意间刺伤了她。

所谓的自卫其实也是一种攻击,也是具有杀伤力,也是可以致命的。

他说,他是被逼着来……是这样子吗?被逼着来……

被逼着来关心她……那是不是说之前那些看似关心的举措全都是被逼的?都正如她先前所想,就因为她是伴娘,而他是伴郎,所以她成了他的责任,所以他被逼关心她。正因为她是伴娘,所以他才会在彼此已分手后仍对她这么好……换作是别人,大抵他也会付予同等的,不为什么,就只因为对方在这场婚礼的角色是伴娘。

「我不想看见你的脸,麻烦你远离我一点。」

犹记得在教堂外拍全体照时,他是这样跟她说的,用那接近冰点的嗓音说着冷绝的言词。其实,那才是他心里真正所想的。

他不想看见她的脸,可正因为她是伴娘,所以他得被逼照顾她,得被逼做些他不想做的……正因为她拥有伴娘这个身份,故他受了不少委屈。

越是想,负面情绪越是强烈,几乎要淹没了她的全盘思绪,那张染上两片嫣红的娃娃脸也垮了下来。

之后的含枪夹棍的交谈,她并没认真去听,只是心不在焉的有一句、没一句听着。故此来到后来,她才会对突然转变的事态发展感到无比茫然。

「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回去交差吧,你都见着小菱的人,既没昏倒又没晕倒好端端的──」

承天傲抿唇不发一言,一双细长的眼眸危险半瞇,迸出万点的寒光,假若是识趣的人都不会再试图出言挑衅,可兄弟丁却偏要火上加油,像是不惹火对方誓不罢休似的。「还是说你刚才所说的都是藉口,你根本不是为交差,而是跟着前度来──」

承天傲还是不吭半声,可幽黑的长眸瞇得更紧,冷峻的脸部线条更是冷硬。

可兄弟丁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完全无视某人身上那股肃杀之气,言词间不乏挑衅,句句专挑承天傲在意的地方踩去。「不是都分手了吗?还这么地痴缠啊?你这个样子可是会让人很困扰,难怪小菱都怕了你──」

耳闻自个儿的名字,魂游太虚的季小菱才茫然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澄清,发言权便被夺去。

冷嗤一笑,承天傲漠然重复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字眼。「怕了我吗?很困扰吗?」

然后,她微讶的听见他笑了,轻笑出声,那笑声带着自嘲味儿,也隐含着一抹过份鲜明的恨。

然后,她微讶的听见他不协调地以带笑的冷漠男嗓说话。「那很好呀。」

和先前大逕相庭的态度吓住了另外两位人士,而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兄弟丁。

「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受了太大刺激,所以行为失常吗?

接着,他在二人诧异的眸光底下,道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宣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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