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那个人他甚至不敢让她知道
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那个人,他甚至不敢让她知道
宿舍门窗紧闭。
方小茹站在屋中央,套头穿上一条小金扣浅色水洗牛仔短袖连衣裙。
“我穿好了。”
欣柑这才从自己书桌前转过身,“真漂亮。”又将宿舍阳台的落地窗帘拉开。
九月初的宣荥还带着酷夏的余热。但这时将近傍晚6点,刺眼的阳光变成柔和的橙黄色,透过楼外的树叶缝隙照进来,在地板墙壁投下斑驳的光影,只让人觉得舒服。
“欣欣,你不换衣服?”方小茹在穿衣镜前抻了抻衣领、裙摆。时尚简约的轻奢裙子与她青春靓丽的外形很搭。
欣柑仍旧一身灰白二色的的过膝制式百褶裙校服,“不换啦,我喜欢穿校裙。”
这是真心话。
徐竞骁父子给她置办的衣物都是奢侈时尚品牌,洗涤标识上全都标注:不可水洗。有些更离谱,连干洗都不可以。
欣柑觉得荒谬,这是让她穿脏了继续穿,还是穿一次就丢掉?有这么糟践东西的吗?跟徐昆一说,他倒是不讲究,“洗呗,脏了就搁洗衣机里洗,你管它标注啥。”
欣柑又问,“洗坏了怎么办?晾干之后变形怎么办?”
“那就扔了买新的,还能怎么着?”徐昆觉得好笑,把人抱起来,揉揉她头发,“放心,你老公有的是钱,养得起你。”
欣柑干脆能不穿就不穿,挂衣橱里当祖宗似的供着。她今年胸围又涨了,自己以前的衣服胸口就有些紧绷,憋闷,也不愿意穿,干脆日常都穿校服。横竖徐昆每个季度都让人给她定制新的,天天换着穿。校服舒适,还耐造。
方小茹上下打量,“我们欣欣穿麻袋都好看。”
丰胸,细腰,长腿,肤白胜雪,娇嫩欲滴的少女,她一个女的看了都犯迷糊,别说是男的了。
她揣上包包,把手机塞里面,挽起欣柑的小手。
又软又滑,还凉沁沁的,太舒服了,她握住就不舍得撒手,“你东西带齐了没有?咱们走吧?”其余两名室友收拾妥当就先去学校南门的小超市买冰激凌吃,顺便等方小茹她们。
高二分文理班,原来的宿舍得按照班级重新分配。徐昆八月底出发前往美国,欣柑就搬回宿舍。
欣柑和方小茹发挥稳定,都顺利分进文科重点班。
期末开家长会,徐竞骁问欣柑要不要他去。欣柑的继母仍然在国外给儿子陪读,没有回国。欣柑谢过他,礼貌地拒绝了。徐竞骁实在太过打眼,到哪儿都能引起轰动。
徐竞骁就吩咐秘书orrenchow分别给四中的校长,欣柑的级长、班主任都打了电话。因此高二分座位和宿舍,欣柑跟方小茹不仅是同桌,还是室友。俩人都高兴坏了。班主任还私下问欣柑,参不参加体育课训练。欣柑不想去,她就让欣柑上课的时候留在教室,也不需要找体育老师请假。
与欣柑同宿舍的另外两个女孩也是文科重点班的,性格开朗,脾气温和,十分好相处。
四人同住两周,趁着第二周周末休一天半假,学校大门开放,决定周六傍晚到校外聚餐。周六下午她们先在教室或图书馆把作业做完,省得吃完饭,还得背一大堆书本试卷回家。
预定的饭店就在四中外面,走路十几分钟的路程。这地儿是徐昆惯常带欣柑吃的,环境一流,菜做得地道,就是死贵死贵的。但徐昆有贵宾卡,除了某些特定的酒水,大部分菜都能打折。四个女孩子能吃多少?家境又都不差,分摊下来都能够接受。徐昆出国前给欣柑办了信用卡副卡,与他共享额度,随便她刷。
她们定的是包间。周末桌位紧张,包间不临街,景观一般,胜在装潢华丽,房间也还算宽敞。
除了饭菜,方小茹还点了啤酒。
欣柑喝醉过,本来想推掉。但方小茹说是她们现在刷的那部很火的日剧,女主每晚必喝的同款。问过服务员,日本原装进口,味儿一个样。
欣柑咽了咽唾沫,闭上嘴。
实在是女主喝啤酒的样子太下饭,脸上的陶醉和享受都快溢出来了。
四罐啤酒端上来,人手一瓶,碰了碰,举起就往嘴里怼。果然好喝,麦香味很足。她们步行了十几分钟,身上都有些热,又吃了甜腻的冰激凌,这时灌入口感清凉的冰啤,一直从喉咙爽到肚皮。
这种啤酒才5vol,整罐下腹,大家都没感觉有啥异样。十几岁的孩子,在学校闷了两周,难得出来玩儿,没有父母师长的管束,都有些监犯放风般的宣泄欲望,于是又每人点了一罐,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聊天。微醺的状态下,随便一句逗趣的话,都能引发一阵大笑。几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终于体会了一把酒精带来的快乐。
到底做惯了好学生,知道适可而止。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在外面醉了也不安全。
就是欣柑这样酒量极浅的人,也只是略有些头重脚轻,意识仍然清醒。她跟大家交代一声上洗手间,就推门出去了。
……
王詹蹲在饭店门口抽完烟,习惯性地曲指一弹,冒着火星的烟头掷落在地,黑色皮鞋踩上去碾了碾。他站起来,转身往内走了几步,脚倏的一顿。
“操!”他低声咒骂,拦住一名端菜的服务员,“给我点儿纸。”
他老老实实把包在纸巾里的烟头扔进垃圾桶,扯了扯嘴角,摸向脑门,“孙子!瞧你那点儿出息!”
……哥哥拿纸垫着吧,不然会把手弄脏……
脑海里浮起喜欢的女孩儿的一颦一笑,脸上跋扈的神情也柔和下来,喃喃念了声“妹妹”,心里有些缱绻,更多的是难受。
求而不得。
他以前从来没尝过这种滋味。
极度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又知道自己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抓心挠肝,无能为力。
王詹已经好几个月没碰女人。
没再养情妇,即便受邀去了那种轰趴,看着扭成一团的白花花的男男女女,鸡巴明明硬了,就是没法儿下场。
欲望与感情激烈撕扯。心里有了人,再做那些混账事儿,连自己都觉得肮脏,彷佛连想一想她,都不配了。
放纵身体的欲望去满足性癖,是饮鸩止渴。
爱上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虽然也痛苦,但他知道自己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这种痛苦是健康,正面的;像龙胆草,很苦,“尝胆不苦味若饴”,却是良药,可以治病解毒。
他的转变让家人欣喜若狂。本来觉得他的病治不好,权当家里养了个废物,拿钱供着,不出去惹祸就行。
是的,家里人认为他的性癖是病,他是个神经病。之所以没将他关进精神病院强行治疗,是怕影响族中其他兄弟姐妹的婚配。都知道精神病可能遗传,一个有,谁知道其他的会不会有。往下找容易,要相配差不多的门第,绝不能留下这样的把柄。
现在家里长辈突然对他生出期望。他念生物医学科学,今年大四。课没上几节,念了几年屁都没学到,但毕业之后到手的文凭是真的呀。
爷爷把他安排进宣荥市质监局实习。背靠大树,只要不惹事儿,按部就班,前程是肉眼可见的一片大好。
原以为一辈子就那样了,身不由己,沉沦在肉欲里,醉生梦死;哪天不走运,染上要命的脏病,人不人,鬼不鬼,烂死在床上。
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那个人,他甚至不敢让她知道。
王詹今天跟同事出来吃饭。也是个高干子弟,比他大五岁,早他叁年入局里上班,却一